校园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两个老头漫步在校园中,瘦老头递给自己的老朋友一颗烟,“老程啊,得亏今天咱俩值班,要么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能把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吹乐了,我觉得这个吹唢呐的学生不简单。”
胖老头接过了烟,点燃之后满足的吸了一口,“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说起华夏的民族乐器中……
不,应该说是所有的乐器中,就没有比唢呐更能表现人情绪的唢呐了。
唢呐一吹,要么大喜,要么就是大悲……”
瘦老头呵呵一笑,“照你这么说,那小提琴输给唢呐不冤。”
胖老头摇摇头,“这不是唢呐的功劳,是华夏文化和民俗的原因啊。
是因为华夏的婚丧嫁娶,有了吹唢呐的习俗,这才赋予了唢呐这样的特性。
按理来说,唢呐也是国外传到咱华夏的,怎么最后变成了咱华夏的民族乐器?
就是因为这唢呐曾经渗透到了华夏人的‘礼’。
婚丧嫁娶,这是对普通老百姓所能经历的最大的仪式了。
礼乐,顺天地之诚,达神明之德,隆兴上下之神!
华夏的唢呐是乐器,更是礼器啊。
为什么一杆唢呐能让这群学生这么开心,能让你都跟着捧腹大笑,是沉淀下来的文化。
猪八戒背媳妇,这个曲子你要让外国人听,他必然不如华夏人这么开心。
为啥啊?他知道谁是猪八戒么?他知道猪八戒背媳妇的心情么?”
听同伴说了这么一大堆,胖老头撇撇嘴,“你这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学校里学民乐的华夏学生不到一百人。
反倒是学西洋乐的华夏学生一千多人?”
瘦老头叹了口气,“身在福中不知福哦,自己家的再好也看不到,人家的再不怎么样也当个宝,学校对待留学生怎样,对待华夏学生怎样,咱又不是不知道。
老的瞎了眼,你还指望小的看的明白?”
胖老头一听这话,赶紧开口提醒,“慎言,慎言。”
同时为了转移话题,他又望了望远处的3号楼寝室,“我说老程啊,听唢呐声音是3号男生宿舍这边的,我记得你们民乐系的男生都在2号寝室楼吧。
之前学校可没有能将唢呐吹到这种水平的学生吧。”
“嘶~~~!”胖老头恍然,“还真是!这是个新生!”
说完他整个人就开始着急起来,“不行不行,这么好的学生我一定要拉过来!
能把唢呐吹好的人很多,但能吹动别人情绪的,太少了!
有了这个学生,今年华夏乐器大奖赛的名额,老子可要争一争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这孩子弄过来!
这事儿你可要帮我!”
瘦老头点点头,“咱哥俩这关系,还用你说,我和招生办的老师熟,回来帮你打听打听……”
…………
距离熄灯还有一小段时间,虽然校园恢复了安静,但各个寝室却还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苏鸣寝室这边,猴子和大象蹲在地上,一脸崇拜的望着苏鸣把那杆名为海笛的小唢呐拆开,而后放回到了箱子中。
猴子盯着那柄小唢呐啧啧称奇,“鸣鸣,你可真是太优秀了!这唢呐吹得,当真是地动山摇,鬼哭狼嚎!
我也见过演奏唢呐的,能吹出这么大动静的,还是第一次,两个字!
服气!”
苏鸣暂放下手上的活儿,也不着急看系统的奖励的人气,而是笑了笑,“我说过我以前的是个唢呐匠,我们唢呐班子拿了乐师钱。
不管喜事还是白事,那要吹吹打打走很远的路。
有时候离得远了,十多里的山路,你这唢呐不能落下一个村子。”
猴子一脸不解,“那不得把人累死啊,为啥?”
“人家给了你乐师钱了,就想弄点响。
一来呢,你是唢呐匠,这活接了就要做的地道实在,偷懒和奸商有什么区别。
二来呢,我们那以前大大小小的唢呐班多,不卖力气,吹得不好谁会请你。
至于累死那也不至于,等你吹出名堂,镇上的人都认你了,那就不一样了。”
说完,苏鸣继续整理着地上的箱子。
但这两人还没有听够,大象盯着苏鸣那个装满唢呐匠的箱子,开口问道。
“鸣鸣,你说的唢呐就大中小还有你手里的海笛这四种?”
苏鸣摇摇头,他知道不给这两人解释清楚,这两人是无法放过自己了。
于是耐心道,“不止呢,多了去了,每个地方不一样。
西南那边还有客家唢呐、大竹竹唢呐。
这些都属于比较传统的唢呐,随着乐器的发展,现在还创造了一种加键唢呐。
对了,我们那边还有一种唢呐,名叫‘青山蟒’!
那是一种特大号的唢呐,因其粗大有力如蟒蛇一般,故此得名。
需要五个人才能演奏出声音!
在演奏青山蟒时,需要一人吹、两人抬、其余两个人用手指按动音孔,相互之间的配合必须默契,否则必然会前功尽弃!”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在此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小小唢呐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类别和讲究。
大象皱着眉,“这青山蟒大概就是最牛的唢呐了吧。”
可苏鸣却摇摇头,拿出了行李箱中最小的那个古朴盒子,“这里面的唢呐,才是最牛的。”
两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盒子。
“金子做的?”
“格局小了!我猜这是远古青铜器!”
其实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两世为人的苏鸣自信看人没有问题。
这两人的心性都不错。
大象实在,有着东北人的豪爽和直率。
猴子虽说精打细算了些,但对同寝室的自己和大象也没的说。
因此,苏鸣才愿意和他们说这么多,也愿意分享自己的故事。
见两人这么好奇,苏鸣也不再故弄玄虚,轻轻打开了盒子。
大象猴子眨眨眼,凑了上去。
很快看到这只号称最牛的唢呐之后,两人失望了。
这只唢呐怎么说呢,比最小的海笛大点,比最大的大唢呐小点。
既不是什么青铜器,更不是金子打造的。
只不过看上去岁月久了些,乌黑的铜碗都有了那么点锈,倒是朱红色的唢呐杆看上去很有派头。
两人看看唢呐,在抬头看看苏鸣。
眼神分明在说——就这???
苏鸣轻轻捻起那只唢呐的杆子,眼神憧憬,缓缓道。
“这只唢呐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其实它也很特别。
我们唢呐匠白事的时候多用大唢呐,因为大唢呐的音色低沉,宏大。
红事的时候呢用小唢呐或者海笛,因为他们的音色高亢,活泼。
但有个曲子,比较特殊,算红事也算白事。
吹响这个曲子的时候,我们就用这支唢呐。”
许多唢呐的曲牌分喜庆和悲伤,对应着红白事,两人倒是知道。
就像刚刚的猪八戒背媳妇,就算是红事的曲子,因为要喜庆!
而学校里大家伙的表现,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同样,唢呐吹起白事曲,那是真叫一个悲伤。
有人说,唢呐一响,爹妈白养,约摸就是这个道理。
但说既算红事也算白事的曲子,两人可就懵了。
这算什么曲子嘛。
苏鸣拿着那杆唢呐,眼神满是神往。
“这支唢呐,只能用来吹一首曲子。
叫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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