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夺命大风吹起，掀起地面尘土。
利刃入体，鲜血四溅。
“啊...”
惨叫声接连不断。
不到片刻功夫，就有不少人倒入血泊中。
鲜红的血同泥土混淆在一起，让鲜血有些发黑。
“嗖嗖...”
箭羽并未停下，反而接二连三的射击。
乙支文德听着两侧的破风声内心直打鼓，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只知道疯狂逃窜，尽早的逃到山上。
“等到了山上风就大了，不容易被箭羽射中。”
他不断的自我安慰，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直接飞上去。
“冲锋！”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后，杨毅沉声下令。
箭羽的数量是有限的，还是需要节省。
虽说射出去的箭羽可以回收，但能够保持锋利和可以用的，仅仅只是少数而已。
而且先前两波箭羽，已经击碎了敌军军心，完全可以用冲锋来收尾。
“哗哗...”
白马义从将弓弩收起，紧握着长矛排成一字长龙发动冲锋。
另外一边的燕州军，也是如此。
两军冲锋，以一左一右夹击高句丽大军。
无论是白马义从，又或者燕州军骑兵众将士，眼神中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寒冷。
“吁...”
伴随着战马嘶鸣，白衣骑兵率先冲锋。
白刀利刃刺入敌人身躯，纵然有甲胄保护，也有人被一矛刺透。
不然就是直接死在，战马的践踏下。
空气飘荡尘土，几乎有遮天蔽日的威势。
在最前方的乙支文德更是害怕，他几乎使出毕生力气拼命鞭笞战马。
“乙支文德，还想逃？”
一声大喝。
他的老对手来护儿和宇文述，皆是深入敌军追击。
“挡住他们！”
乙支文德对着身旁的士兵下令。
然而这些高句丽士兵当做没有听见，只顾自己逃亡。
更有甚者，想要将自家将军拉下马，以抢走其胯下战马。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能够活下去，哪里有军纪可言？
高句丽士兵是真的怕了，他们回想起当初战死在乌骨城的同伴。
狰狞的死状，鞭策着他们做出一个又一个疯狂的举动。
差不多还有近两万的高句丽大军，顷刻间变成一盘散沙。
他们有的将自己同伴拽到，用来争取逃亡时间。
也有人毫不留情的践踏同伴身躯，当做逃亡的垫脚石。
“快！”
乙支文德后背被冷汗打湿，他总感觉来护儿等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杀！”
燕州军这边的尉迟恭，也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
杨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当前局势不用他来动手，有尉迟恭等人足矣。
“投降，我们投降！”
极致恐惧之下，有高句丽士兵放弃逃跑。
他们丢下手中武器，高举着手蹲在地面。
然而骁果卫和左翎军的将士们，没有停下手中砍杀的动作。
无论对方是在逃亡，又或者放下武器投降。
都不会影响他们出刀的速度，以及杀戮的决心。
“噗呲...”
闷响声不断响起。
高句丽士兵人头齐飞，鲜血跟着喷涌而出。
大量的鲜血汇聚在一起，染红了大片草地，形成了一滩水渍。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让隋军和燕州军，倾泻对蛮夷的怒火。
这个时候，乙支文德因为求生欲望，一直和尉迟恭等人保持距离。。
“有救了！”
终于，他抵达了高山。
乙支文德翻身下马，迅速攀登高山。
这一幕落入来护儿和宇文述眼中，两人突然停下马来。
拔出弓箭搭弓拉弦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嗖嗖...”
数道破空声响起，几支箭羽闪烁寒芒，直奔乙支文德而去。
现在乙支文德才上山峰，依旧在箭羽的打击范围内。
而且因为在攀峰，完全无法躲闪。
眼瞅着就要命丧此地，乙支文德一咬牙，竟然将身后士兵拽上来当做挡箭牌。
“噗呲！”
几声闷响，箭羽尽数刺进了士兵的身躯。
“将军，你...”
士兵不敢置信的看着将军。
如此一幕，让来护儿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乌骨城一战受到高句丽大军尊敬的乙支文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得以逃脱一劫，乙支文德继续攀登。
来护儿等人正在犹豫，如果跟着上高峰，不一定可以拦下乙支文德。
反而是尉迟恭想也没想，跟着攀上高峰。
乙支文德内心一紧，不禁加快手中速度。
哪怕手掌被尖锐的石头割开，他也没有半点感觉，只想着爬到最高处。
尉迟恭紧追不舍，逼迫乙支文德来到一处陡峭山路，山路旁是无尽深渊。
若是失足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后面是黑面尉迟恭，手持铁鞭步步紧逼。
“跑！”
一乙支文德强忍心中恐惧，还想要快速逃走。
然而刚好踩着一块碎石子导致身形不稳。
“不！”
他无法掌握平衡，直指的朝着悬崖下摔了下去。
不甘的嘶吼，回荡在悬崖之上。
“可惜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尉迟恭摇了摇头。
他本想着拿下这名高句丽大将，立下军功的，谁曾想对方掉入了悬崖。
尉迟恭原路范围。
此时的大军正在打扫战场，但凡活着的高句丽士兵，无论投降于否尽数灭杀。
战场上，全部是没有生气的尸体。
尸体最后不是被大火焚烧，就是葬进万人坑。
“殿下，乙支文德从高山跌落悬崖，恐怕是死了。”
尉迟恭特意来禀报。
“可惜了，竟然让这厮死的那么轻松。”
来护儿暗道一声。
此次远征战役，正是因为此人，才让隋军损失重大。
而且这家伙在乌骨城的模样，着实让人恨的牙痒痒，不折磨此人如何泄众人之怒？
“无妨，平壤城一战，可以用高句丽的王来泄愤。”
杨毅淡淡说道。
这话一出，来护儿和宇文述皆是内心一惊。
殿下说的好自信，似乎真的可以轻易攻陷整个高句丽似的。
说完这话，大军班师回乌骨城。
“......”
高山悬崖下，一条湍急河流奔腾不息。
河岸旁，周身是血的乙支文德一动不动。
“我竟然活下来了...”
他声音沙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悬崖下竟然有河流。
而且乙支文德掉下来时，因为峭壁上的树枝阻挡，减缓了他下落的冲势才侥幸活下来。
不过就算活下来，也只剩半条命。
“等着，你们都等着！”
乙支文德怨毒的念叨着。
只要他还活着，就要向大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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