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尽欢顿时意味深长地笑道：
“就算是让我去帮宛如姐去管理长河公司，都不可能出现这么混乱的管理局面，
难道长河公司的总经理比我还不如？还真就我行我上呗？”
章尽欢为了说动吴宛如搞死吴墨，此时不惜贬低了自己一把，
“混乱的管理局面，对公司来说肯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下面办事处的经理却能捞足油水。刚才杜鹃姐也说过，
总公司只核准回款指标，对下面办事处的开支，却没有有效的控制手段，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费用都可以实报实销，那我跟叔叔来这里的时候，
正好还经过了长途车站，当时就很多人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发票，
这些发票是不是也能买过来报销呢？”
章尽欢开始信口胡扯遍故事，
又继续说道，
“咱们就拿刚刚广告费的例子来说，杜鹃姐刚刚说过，下面办事处一年的广告费用差不多就有几百万吧，
但是总部对广告效果却没有一个统一评定的标准，
那这些广告费里藏着多少猫腻，大概只有下面办事处的经理心里有数。
这么一来，人人都要争着去做办事处的经理，这可是割据一方的自由大佬，
有无数的油水可捞的超级岗位，就跟古代皇帝外派出去的镇守太监一般。
刚才杜鹃姐不是还抱怨说，长河公司的总经理识人不明，刚愎自用？
老是派一些完全不会做市场的窝囊废下去混吃等死？
属实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我相信，每一个下去的经理局对都是一个贼会捞钱的老手，
当然长河公司的总经理也不会那么脑残，没有丰厚的油水上供给他，
他会让这些人下去割据一方疯狂捞钱？
反正长河公司的业绩再怎么差，再没有利润，再巨额亏损，都可以拿贷款支撑着活下去，
只要总公司能勉强半死不活撑下去下去不倒闭，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源源不断的金矿。
他继续趴在上面吸血就完事了。
反之来说，如果总公司账目清晰，管理科学又到位，那么公司产生的巨额利润却都是宛如姐的，
跟他吴墨有半毛钱关系吗？”
听章尽欢说完这些话，杜鹃瞬间傻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这番话是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的。
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
吴宛如则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真的会是这样吗？那吴墨还是人吗？他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吴宛如心里跟长了草一般杂乱无章，
就让杜鹃先回去，她自己坐在那里，对着公司的一堆资料数据若有所思，
章尽欢的话直接触动了她的内心，但是她又无法相信事情真相就是这样的。
郑青山晚上正好赶回家吃晚饭，
吴宛如就在餐桌上把章尽欢下午说的话，又大概叙述了一遍。
郑青山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之前之所以一句都不过问，是不想违背原则，
现在克己走了，我也能说两句话了。
你吴家堂兄吴墨这个人，我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是我很不喜欢他，
他跟正太国际的吴正南一样，都太聪明了，把天下人当傻子，
我其实早就叫克己撤出来，他就是不肯听我的……唉……”
听郑青山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全完认同章尽欢的判断，
吴宛如瞬间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比一个十六岁的章尽欢看得还要浅薄。
周丹青见吴宛如一脸的沉默和颓废，就安慰道：
“这么大的公司，克己都把握不住，你刚刚接触公司的事，又有书亦的事分心，
还是放手算了……”
“克己走的时候，还在念叨着公司的事情，我怎么能就这么放手？”
吴宛如继续坚持着。
周丹青叹了一口气，看向郑青山道：
“老郑，别的事我不管，但是你不能看着外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郑青山转过身子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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