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的老婆拉过自家孩子，指指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对何雨水说道：
“你看看她们，哪一个不富态？你再看看我家这三个孩子？都瘦成排骨了。
你还说秦淮茹可怜，她比你都胖。你长眼睛是出气的？
你去厨房里看看？人家吃的是细粮。咸菜都是用油泼了的。”
何雨水根本不信，倔强地道：“看就看。他们家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
她进了厨房，顿时被自己看到的东西给惊呆了。
好几斤花生米？这是自家的。
咸鸭蛋？这是自己屋里的。
十几斤白面？哪来的？
面瓮里怎么有这么多粮食？
案板上大盆里的窝窝头是二和面的，剩菜里油汪汪的。
这哪里是穷人？分明比自己在学校吃得都好。
她强撑着犟嘴：“这肯定是我哥看她家可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哥哥摇头。
转头想要找个粮食来源，却被众人的嘲讽声给淹没了。
何雨水成了众人嘴里的白眼狼。
她委屈得想哭，急切期盼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她说句话。
可她失望了，哥哥变成失语者。
期望最大的秦姐，扭头不看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她心凉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连自行车都没有推走。
许大茂看完热闹，准备带着娄小娥回家。
刚走到门口，就见易中海搀扶着聋老太站在门外。
易中海阴沉着脸对许大茂说道：“许大茂，老娘们瞎起哄，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凑热闹？”许大茂脸上带着一丝讥笑道：
“易中海，你还真是个封建大家长。
你以为你是金口玉言能独断乾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在凑热闹？
贾家这三年来，借了我家多少钱粮？我要自家的东西还犯法了？
以前有我老爹在，咱就不说了。这两年我家的东西怎么借出去的？
还不是你总是倚老卖老地，让我们多帮帮秦淮茹。
你怎么不帮都快饿死的钟家人呢？
你们中院的老朱，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怎么，秦淮茹家被人揭了老底，你心疼了？
你还敢说里面的债主是瞎胡闹？胆子挺肥的啊，‘一大爷’？”
易中海听到‘封建大家长’几个字，心里就有些发慌。
外面风起云涌，反/封/建，这三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厉声喝道：“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你少给我扣帽子。
你爸没教过你什么是敬老尊贤？老太太还在这呢。”
许大茂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了戳易中海的胸口：
“我爸常教导我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谁敢踩我，就拿大耳贴子抽他呀的。
还说，要敬着聋老太。不为别的，就为她一家为国捐躯，值得尊敬。
可他临走时还说了，对待披着人皮的狼，
不管他装的再怎样道貌岸然，都要用棍子打死。”
易中海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点戳心。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
他伸手拨打许大茂的手，却被对方随手抓住了胳膊，疼得他呲牙裂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许大茂见他不再反抗，就继续戳心：“嘿嘿。老太太，
刚才老钟带着孩子当众给他磕头求助。他呢？竟然趁乱跑了？
易中海，你可真行。你这一辈子除了对秦寡妇出手资助，你还真心帮过谁？
哪一次不是撺掇着别人出钱出粮，你落名声。
就连傻柱都被你和秦淮茹套了进去，还越陷越深。
你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只不过懒的说你罢了。
你非得逼着我都给你抖落出来？哼，我家的钱，应该你来还。”
易中海又惊又怒：“凭什么？”
许大茂指着他的鼻子道：“就凭你几次三番让我老婆资助骗子。
只要你不要这张老脸，你尽可不还。你在咱们大院一手遮天。
我就不信你在厂子里，在街道，还能遮了这个天。”
娄小娥愤愤地也要上去谴责，却听聋老太说道：“你俩先回去吧。”
许大茂听见身后纷纷嚷嚷，也不回头，拉着娄小娥就走了。
他的话震惊了四邻，好些人都在回味，总觉着意味深长。
原来娄小娥是受了易中海的撺掇，才出钱出粮的。
回想以往，自家好像也是这样。大家看易中海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刘海中站在阴影下，脸色变幻不停。嘴里还轻声念叨：
“老易啊，这下栽跟头了吧？等许大茂在厂里发动，
呵呵，适当地推波助澜咱还是会的。这个一大爷的称号最终会是我的。”
阎埠贵在贾家门口的人群外面连连跺脚：“就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聋老太看道易中海被一大妈拉走了，轻轻一叹。
小易是什么人她最是清楚。
找人养老坑傻柱的小心思，她看得比谁都明白。
易中海为什么死命地忽悠人，帮助俏寡妇秦淮茹，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一大妈时常照顾她老人家，对她也算有恩。
爱屋及乌，她只好放过了易中海。
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一直冷眼旁观，装作没看见。
现在好了，他那‘一大爷’的脸皮，被人撕下来了一层。
唉，贾家的事情总要解决，这样闹下去，大院就没个安宁。
都怪许大茂这臭小子，贼精贼精的。
就连对待傻娥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午饭过后，傻娥子粉面桃红，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她又不是没看见。
聋老太知道许大茂从小就伶牙俐齿，心眼极多。
却没想到竟然能厉害成这个样子。
不但会利用外面的风向，还学会了利用老街坊。
傍晚坑了傻柱，还挑唆钟家人。这会又把易中海怼到墙上下不来。
这小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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