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家

“哎呦，小许回来了。”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刚进四合院大门，便听到前院三大妈那别扭的问候声。

“是啊，刚出任务回来。”看着在院里晒衣服的三大妈，许大茂礼貌性的回了声。

“小许，这回又从乡下带回啥好东西？”三大妈停下手中的活计，眼神犀利的盯着自行车后座的两个大麻袋，自来熟的问道。

“嗨，是些从老乡那里换来的土特产，有干蘑菇、山栗子，三大妈需要的话，待会到后院换些回去。”许大茂点头又应了句，便快步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住在大杂院里，这种事总是难免的，许大茂早已习惯了。

他每次下乡回来都会带回些土特产与大院里面的人交换。

一来，人情世故，不吃独食，维护好邻里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二来，让大伙习惯他能搞到好东西的能力，给空间里的物资找个合理的出处。

三来，时不时的亮亮肌肉，提高他在四合院里的威望，增加话语权。不然，他一个十八岁小伙很难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

如今国家虽然已执行公私合营政策，但还没有像六七十年代那样抓的那么严，私下交易一般民不举官不究。

如今，黑市、鸽市什么的也都还处于半公开阶段，政策还算宽松。

所以许大茂从乡下带些土特产回来与院里人以物换物，只要没有直接涉及金钱交易，还算不上投机倒把的。

很快许大茂便推着自行车到了自家门前。

如今许父、许母还没搬出四合院，家里的家务活还是许母在做。

今天就许母在家。

许大茂下乡半个月，许母算算日子，也知道自家儿子快回来了，这两天除了忙活家务外，她还格外关注院子里的动静。

前院许大茂和三大妈的对话，隔太远她听不见。

但许大茂的自行车一进入后院，她就知道是自个儿子回来了，因为这后院只有她家有辆自行车。

是以，许母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出房门。

一跨出门槛，她便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载着两大袋东西回来了，立马激动的叫道：“大茂，回来啦，这次下乡工作顺利不？”

“妈，我这次放映工作完成的很好，主任还特意多批了两天假奖励我呢。”

“那就好、那就好，工作顺利就好，就是人清瘦了许多。”许母一边帮许大茂把车停好，一边打量着自家儿子，道。

“哪里瘦？”许大茂摸着自己有些粗壮的脸庞，暗想，这半个月来他不时的躲进空间大吃大喝，两腮上的肉感觉又膘了不少。

也不知自家老娘啥瞧出瘦来？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妈妈觉得你瘦了”的硬梗吧。

没有纠结于自家老娘的关怀之语，许大茂利落的将后车座上的两个大麻袋卸下。

“妈，我来就行。”许大茂看到老娘要帮忙去提麻袋，连忙从她手中夺过袋子，一手一个麻袋，提着便往屋里走去。

“哎，儿子长大了，看来得尽快把儿媳妇定下。”许母看着许大茂那懂事的模样，不费劲的提着两大袋东西进屋，心里欣慰的同时，嘴里忍不住嘀咕。

搬完东西，许大茂又出来把自行车推进屋内，然后便和许母整理袋子里的收获。

这次许大茂从空间中拿出来的东西有点多，十斤腊肉、两只腊鸭、二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加上一些从村民那里收的干蘑菇、干木耳等山货，零零总总有近两百斤。

看的许母胆战心惊：“大茂啊，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缺这点吃的，你可千万别走上歪路。”

看到许母的神情，许大茂哪里不知道自家老娘误会了，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道：

“妈，你误会了，你儿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绝对清白，您就放一百个心，安心的收起来吧...”许大茂义正言辞的保证：东西来源可靠。

对于许大茂的话，许母还是相信的，这半年来自家儿子已经给家里“交换”回了不少好东西。

她知道许大茂应该有特殊的物资交易渠道，只是这次拿回来的东西有些多，而且都是紧俏货，她心中难免有些慌乱。

于是，许母又开口关心道：“就算乡下交换，也要小心些，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后可不能再换这么多东西了，要是让人抓住把柄，搞不好会连累你厂里的工作，你可得长点心啊。”

听到这话，许大茂便知自家老娘又习惯性补脑了。

不过，这正合许大茂的心意，于是他也便不多解释，只安慰许母道：“放心吧，妈，每次交换我都留了后手，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说着，许大茂便让许母把腊肉、腊鸭、白面等紧俏货拿到柜子里锁起来，其他的山货则放在明面，供院里人交换。

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之后，时间便快到中午了。

许母立马又忙活起一家人的午饭了，许大茂帮忙择菜、打下手。

至于许父现在估计又在哪家老同志家里串门，一般要等到快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这个时代，大伙家里的粮食都不富裕，口粮都是定量的，所以通常没有留客吃饭的习惯。

一到饭点，许父自然不好再呆在别人家里。

今天也不例外，在许大茂和许母把饭菜准备的差不多时，便听到了外面许父回来的动静。

“爹，你回来了？”

许大茂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许父从门外进来。

“嗯，第一次独立下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许父看到许大茂，便习惯性的问了句。

“工作很顺利，今天王主任特意给我多批了两天假。”

“哦，以王长贵那抠门的性子，能给你多批假，看来你这次下乡任务完成的不错啊。”许父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稀奇的说道。

“呵呵，这不是按爹您的指示，一回来，我就给王主任送上了乡下的土特产嘛。”许大茂呵呵一笑，道。

“你这小子，这回算是开窍了，不过这种事不要往外说。”

许父一脸欣慰，似乎许大茂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道：

“大茂啊，你这半年来性子变了不少，先前为父还担心你聪明有余、圆滑不足，如今看来你是长大了啊。”

许父沉吟了一下，又强调道：“为父不是教你专门去走偏门捷径，而是希望你能提前适应下社会上的一些规则，多了解些人情世故，让往后你的工作更顺利些、日子过的更舒心些，我和你妈也能更放心些。”

“我知道了，爹。”听了许父的一番肺腑之言，许大茂体会到了浓浓的舔犊之情，有感而发的点头应道。

接着，许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打量了下许大茂，道：

“你年纪也算不小，是时候找个媳妇了，前些日子我和你妈商量了下，打算早点把你的亲事定下。如今对象已经有了，是我一个老上司的女儿，趁着这几天你休息，找个时间和女方见上一见。”

“那姑娘，妈见过，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贤惠懂事，大茂你可要争气些，可别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不知何时，许母也从厨房里出来，接过许父的话头，叮嘱许大茂道。

“知道了，妈，到时，我一定好好表现。”

许大茂如今可不是十八岁的原主，两世加起来已经快五十岁的他，对于相亲什么的，没有排斥感，很坦然的接受了许父、许母的安排。

再说，以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对上娄晓娥的身份，那差距不是一丝半点，人家不嫌弃他算是好的了，哪里轮得到他去嫌东嫌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