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日,整个西亚、小亚细亚历史记载中的流血日,或许称之为受难日更为合适。
只因为在这一天,赢斐手下的西厂大开杀戒。
从巴比伦到泰西封,没有一座城池是无辜的。
那些始终不愿意臣服大秦的希腊贵族,统统被剿灭,抄家夷族。
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亡魂飘荡在西土上空,最终只剩下那杆招展的黑龙旗。
巴比伦城内的刘伯温府邸。
房玄龄还沉浸在刘伯温告诉他的那些往事中,他没有想到年仅二十四的赢斐,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故事。
远方那个看似美好的东土大秦,隐藏着数不尽的龌龊和威胁。
六国余孽、赢秦公室、诸子百家,哪一个都曾在赢斐前进路上使绊子。
堂堂雍君,天子骄子,最终被逼迫远走西域。
“玄龄,殿下一路走来坎坷,势必勘敌如仇。”
刘伯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
此刻,天刚蒙蒙亮,9月的清晨原本有些燥热,但房玄龄内心却像冬天般冰冷。
与此同时。
巴比伦王宫内。
赢斐看着西厂递交的奏折。
脸色如常。
“既然房玄龄他们都坐不住了,那便将他们都叫过来。”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也好,让他们听听孤的谋国之言。”
赢斐眸中迸射出精光。
他麾下的这些文臣都是系统具现出来的历史名臣,每个人能力都极为超群。
一点都不输于秦始皇的那批班底。
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些文臣想法太多,总是容易走偏。
做为一个帝国的掌舵人,他有责任将船引向本该航行的方位。
“诺!”
一旁的侍从连忙领命下去。
旋即。
自王宫走出十数名雍君侍从,分别奔赴城内各处。
刘伯温、杜如晦、包拯、寇准、荀彧、顾雍、法正、宇文恺、长孙晟等文臣全都接到了诏书。
“伯温兄,这...”
房玄龄看着手中的诏书,有些疑惑。
刘伯温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道:“咱们这位主上可不只是雄才伟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玄龄,你的担心,殿下恐怕早有解决之策。”
话音刚落。
他一马当先的走出了府邸,上了马车。
房玄龄虽然还是没想明白,可依旧跟在刘伯温身后,一并上马车,前往王宫。
......
一刻钟后。
巴比伦王宫大殿。
汇聚一堂的文臣,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殿下到!”
这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呐喊。
紧接着,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自殿外走来,一席玄黑色王袍,不是赢斐又是谁呢。
“诸位,别愣着,先就座吧。”
“今日叫你们前来,主要是商量一下西土之地该如何治理。”
摆了摆手,赢斐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而刘伯温、房玄龄等人依次落座其中。
大秦沿袭周礼,并没有后世那种严苛到极致的礼数,官员与君上处于上下级关系,并非家仆与主人。
所以,无论是文臣、武将都无需磕头叩拜大礼,自然也没有站在议事的先例。
“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要定国策吗?”
“我军麾下已有一千五百万民众,数十万大军,当是如此。”
闻言。
在场众多文臣议论开来。
所有人都秉承支持的态度。
雍君麾下与大秦一脉相承,但二者毕竟还是不一样。
西土不比东土,东土统一数十年,仍有六国余孽狼子野心不死。
而西土,西亚之地刚刚统一,遍地都是散兵游勇,一个治理不好便会引发连锁反应。
这不仅仅是房玄龄的担忧,也是在座所有人的担忧。
“殿下,臣有建言。”
法正率先出言建策。
“今日之议,无需拘泥礼节,但可直说。”
赢斐看向众人,郑重开口。
“诺!”
众多文臣齐齐应声。
“殿下,诸位同僚。”
“大秦从西陲一小国进而统一天下,依靠的便是商君之法。”
“是以,我认为当实行商君之法,为我等治理西土之根本。”
“无军功者不得封爵,拥爵者方可授官,立下耕战之基。”
“举国上下进入国战体制,一切为军队让步。”
“彩!”
法正一语落下,举殿文臣尽皆出声赞叹。
赢斐同样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法正不愧是蜀汉塑造者,一眼就看见了西土的关键。
异国他邦,要想站稳脚跟,只有与民分利,国民一体。
在这个时候,商鞅的耕战之法的的确确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你参军,立下军功,就能获得田地、宅院、奴仆、金银,何乐而不为呢?
“殿下,臣以为耕战之法不足以治理西土。”
“西土百战之地,民众受战争之害久矣。”
“故而,当整肃吏治,修建驰道、水渠,赐民田地。”
“由官府放粮,提供耕种器械,恢复民力,重整国力。”
“待西土稳定,粮草丰收,便可大练新军,兵出中亚,一举荡平大夏、康居等国,彻底打通东西方通道!”
房玄龄提出了一个与法正大相径庭的策略。
顿时,全场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在思考究竟是法正的方案更好,还是房玄龄的方案更好。
杜如晦、荀彧、顾雍支持房玄龄的与民更始,徐庶、高颎、长孙晟支持法正的举国耕战。
剩下的刘伯温、包拯、金日磾、宇文恺等人并没有发表意见。
一时间,朝堂上呈现出分明的两派。
上首的赢斐看着这一幕,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一个国家不能只有一个声音,一潭死水是无法塑造一个日不落帝国的。
唯有百花齐放、求同存异才是走向巅峰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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