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这么说是有他的道理的。
作为经常干这事的人，保卫科的人他几乎都熟。
有时候要是遇见了哪位，也能够糊弄两下过去。
有副厂长的身份在，只要是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也不至于和他闹掰。
可眼前这人，他没见过，就以为是哪个车间的工人出来偷懒。
这就好办了，工作时间无故旷工，他身为副厂长，还是能够借此发挥一下的。
用这点来威胁，不怕他说出去。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只听陈言淡淡道：
“我是刚来保卫科报道的，郑主任让我在厂里随便转悠，熟悉一下。”
李主任懵逼了。
保卫处新来的？
不过懵逼归懵逼，李副厂长还是不怕的。
反正现场没有其它人，这人也没亲眼见着自己做什么。
身后的女工，更是拿了自己的好处，不可能出卖自己。
这么一来，哪怕是被举报，只要自己死不松口，也出不了什么事。
当然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那个，这位女同志刚才工作不认真，我就把她叫出来教育了一下。”
“咋们工人嘛，最需要的就是认真的干劲，现在训好了，你回去吧。”
说着，就让身后的女工走了。
女工匆匆地走了。
李副厂长见周围没人了，咳嗽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了根香烟，递给了陈言。
“小伙子工作不错，再接再厉。对了，我是副厂长，以后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好好干。”
李副厂长拍了拍陈言的肩膀，走了。
人虽然走了，话留着。
这话里头的含义有两层。
其一，我是副厂长，只要你当做没看见，以后我不会亏待你。
其二，我是副厂长，要是你把这件事捅出去，我有办法整你。
对此，陈言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这女工和李副厂长之间的龌龊事，一看就是你情我愿的。
人家女工拿了李副厂长的好处，自愿陪他玩。
陈言不是什么道德卫士，只要不妨碍到他，他没空理他们。
手里的烟，看了眼，丢了。
他不抽烟，对身体不好。
......
李副厂长走后，心有余悸。
本来以为找的库房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撞见了。
看来下次还是要更加小心点。
现在，就只希望那小子上道点儿，别乱说就行。
这么想着，李副厂长去了食堂视察。
他是分管食堂的，时不时就去食堂转一圈。
......
食堂里。
现在没到饭点，傻柱和几名食堂帮工唠着嗑。
聊的，主要是陈言的事。
不得不说，身为前任四合院战神的傻柱，对陈言那一拳的印象深得很。
马华：“师傅，你们院子那陈言，当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该不是贾东旭他们家的搓衣板早就烂了吧？”
傻柱：“你小子找抽是不？你师傅我能看错？”
刘岚：“我之前就听说保卫科的陈老爷子身上有功夫，这陈言是他孙子，学了他的功夫也正常。”
傻柱砸吧着嘴：“早知道之前我也和陈老爷子学两手了。”
马华拍马屁：“那不用，师傅您刀下的功夫好就行，这偌大的四合院，案板上的功夫，谁能比您？”
马华这马屁拍到了正点儿上，傻柱很受用。
突然，李副厂长来了。
“都干嘛呢？这距离饭点儿就两个小时了，还不备菜呢？”
李副厂长的美事被陈言搅黄了，现在一肚子气呢。
看见食堂这帮人闲着唠嗑，就来气，吼了一嗓子。
除了傻柱以外，其他几人都乖乖起身去了后厨，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
只有傻柱一个人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没把李副厂长放在眼里。
李副厂长见了，恨得牙痒痒。
可是他偏偏办不了傻柱。
傻柱的厨艺，那是轧钢厂一绝。
无论是什么领导来轧钢厂视察，那都是要靠着他来做一桌子招待的。
无论来的领导嘴多刁，傻柱做的菜总是能够镇得住场子，让领导大夸特夸。
这不，杨厂长就把傻柱当做了轧钢厂的宝贝，无论如何不可能会让李副厂长办他。
正的总比副的强，李副厂长虽然气，但也没办法。
突然，傻柱慢悠悠的动作变得利索起来。
李副厂长一愣，以为是他吃错药了。
结果就听见杨厂长的声音传来——
“李副厂长，来食堂视察呢？”
原来是杨厂长来了，怪不得傻柱突然变得利落了。
李副厂长虽然心里不喜欢杨厂长，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得做。
“杨厂长。”
李副厂长问了声好，突然看见了杨厂长身后还有人。
李副厂长混迹多年，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来是个领导，连忙问好。
那位领导点点头，但没多看他，而是看向了傻柱，笑道：
“早就听说你们厂有个大厨，今晚可别让我失望啊。”
杨厂长附和：“柱子，今晚好好准备一场招待，领导可是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
傻柱咧嘴一笑：“明白，包领导满意！”
三人其乐融融，唯独李副厂长被排除在外。
领导在，他没敢脸色难看，但心里还是暗暗记恨下傻柱和杨厂长。
至于领导......他哪敢记恨。
因为视察工作已经结束。
杨厂长直接带着领导就去了食堂里的包厢。
这是厂里专门为了招待设的，一般时候都是空着。
李副厂长毕竟是副厂长，也陪着来了。
......
包厢里。
领导询问了一下厂里的情况。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分别负责不同的部门，各自谈了一下。
领导表示很满意，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同时松了口气。
本以为就这样了，结果领导突然问了句：“你们厂里的陈老爷子，还在不？”
杨厂长会意。
陈老爷子以前在四九城，那是鼎有名的算命先生。
虽然后来转行当了工人，但是还有不少人闻名而来。
这里面的人，主要是领导或者是些有钱人家。
但这种事情，正面上是不太好的，毕竟是封建迷信。
所以一般也就杨厂长，李副厂长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
此时听到领导这么说在，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惜，陈老爷子不在了。
所以杨厂长面露难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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