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猎，鹰2

“什么，西八叉跑了？”陈学峰接到姚江电话后，赶紧叫上岳哲准备立即赶往大安市第五医院。

岳哲：“我去枪库取枪。”

陈学峰：“赶紧走吧，来不及了。”

岳哲：“磨刀又不误砍柴工。”

陈学峰：“别墨迹了快走。”

岳哲：“带点吃的，中午忙起来肯定没饭。”

陈学峰嫌岳哲啰嗦，揪着岳哲出了门就赶紧往五医院赶。

五医院外围已经被民警围起来了。

负责看人的小杜向陈学峰和岳哲跑过来汇报情况：“对不起，给哥哥们添麻烦了。”

陈学峰：“别扯那些淡，赶紧说情况。”

小杜：“当时正值交班，我刚接班后，西八叉就说要去厕所，和我一起看人的小张就一个人先去厕所看了一下马桶，然后说病房的马桶堵了，我俩就带西八叉去外面病区的大卫生间上厕所。西八叉让我们给他把腿上的链子松一松，要不然就容易蹭上秽物，说平时上个班的弟兄都是给他解开的。我和小张大意了，觉得他手上戴着手铐，不会怎么样，就把脚镣解开了。本来是一直开着门看着他的，结果他放了两个巨臭的屁，小张就把门关上了。还没有三十秒，西八叉突然推开门就冲出来了，一把拽着小张，一直推着小张把小张从卫生间窗口推下去，我赶紧去拽小张，拽住了小张的一条腿，西八叉就趁我拽小张的时候，从病区跑了，等我把小张拽上来，他早跑的没影了。通过查监控，他是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下去的。”

陈学峰叹了口气：“好在小张和你没事。人跑了就想办法抓吧。”

小杜低下头，“现在查监控他没有从大门出去，很有可能还在医院里的某个地方藏着。”

岳哲：“赶紧走，从他逃离的路线一直找下去。”

经过对医院的地形有了初步的了解后，岳哲判断，西八叉脱逃后，先从楼梯进入地下车库，然后又从地下车库转移了。岳哲建议姚江，把地下车库以及周边的副楼作为主要的查找部位。大批的民警进入了地下车库和副楼，从每一个出口再逐步的向外查找。

岳哲在地下车库发现，车库里有方形格栅的下水道，“狐狸，你说从这个下水道能去到哪儿？”

陈学峰赶紧拿手电筒照，两人取开一块后，发现下水道很宽阔，完全可以容一个人弯腰逃逸。两人立即分开从下水道的不同方向找去。

岳哲只身一人顺着一个方向从负一找到了负二，最后在负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下水道格栅有清晰的搬动痕迹。他立即打开格栅，和陈学峰用手台说了一声：“我在负二东南角发现有格栅搬动痕迹，我要打开格栅继续查找，你注意安全。”

陈学峰回应：“收到。”

岳哲打开格栅后跳进下水道，发现这是个直角接口，下水道有个直径60公分的圆形管道通向另一处有轻微光亮的地方。虽然下水道里恶臭扑鼻，但是岳哲没有丝毫犹豫，爬进了管道。

看着没多远的距离，岳哲却感觉爬行了好久，而且难闻的味道让他干呕连连。好不容易爬过去后，发现又是一个直通井，井盖距离地面极高，井壁光滑没有抓握点，也没有攀爬痕迹，直通井中有两个管道，其中一个管道有污水，看不清中间是否有人爬行的痕迹，另一个管道，是个弧形的管道，有一段爬行的痕迹，但是痕迹是来回爬行的痕迹，岳哲判断是爬进去后，又退回来的痕迹。

此时的手台已完全没有信号了，岳哲也无法向陈学峰通报，只得只身爬进有污水的管道内。

这个管道特别深，岳哲爬了将近五分钟，才爬出去，也是一个直通井。

他刚一爬出去，就发现直通井中其中一个管道内，有急促的喘息声。

定是西八叉无误。

这个管道是弧形的，岳哲看不到西八叉，手台依然没有信号。

急促的喘息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岳哲只能冒着巨大风险向西八叉的方向往进爬。

等岳哲爬过弧形管道后，他发现了远远的在前面爬行的西八叉。

“站住。”岳哲喊了一声。

西八叉回头发现有人追了上来，爬的更快了。

岳哲边爬边喊吓唬西八叉：“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西八叉停了一下，然后爬的更欢了。

岳哲采用半直立匍匐前进继续向前爬。西八叉已经爬进了第三个直通井内。

岳哲快爬到出口时，他预见到了危险，整个管道内都极其安静，如果西八叉，躲在管道口打他闷棍，他必然受不了。

他将强光手电反套在自己的左手，将警棍慢慢拧了出来。一点点慢慢接近直通井。他分明听到了西八叉强烈的压抑着吸气又慢慢的吐出空气的呼吸声。

但他无法判断西八叉是在管道口上方还是左方。

岳哲默念三个数：“一、二、三！”然后躺着从管道中滑出，西八叉闷声闷气的挥舞着手臂，双手握着一把医用剪刀插向岳哲，滑出的岳哲躲闪不及，被剪刀插中了大腿。

岳哲用警棍用力一劈将西八叉持握剪刀捅刺他大腿的手打开，然后顺势在直通井站起来。

西八叉虽然仍然戴着手铐，却异常灵活，倒换了一下手，举着另一把剪刀，和岳哲在直通井内进行了短暂的对峙。

西八叉：“你老了！警察！”

高强度的爬行和肢体对抗让岳哲的胸口像即将炸裂一般，心脏急速的跳动，他能清晰的闻到到肺泡破碎的血腥味儿。

岳哲：“老了，老子也是你的警察叔叔！”岳哲用棍尾狠狠的戳向西八叉的面部，西八叉对着岳哲的左边肋部又是一剪刀。岳哲虽然用左手格挡和躲闪，但是狭小的空间中，还是被扎到了腋下肋骨间隔。

西八叉忍着眼睛和鼻梁的疼痛拼命的继续反抗，继续用剪刀疯狂的插向岳哲左侧的身体，岳哲也没含糊，用棍尾接连砸向西八叉的面部，然后用左臂锁住了西八叉拿剪刀的双手。使尽全身力气用棍尾再一次砸向西八叉的额面部。

西八叉持握剪刀的右手一松，身体向后仰，岳哲对着西八叉头部又狠狠用警棍一劈。西八叉没有哀嚎，躺倒在地。

岳哲也顺着井壁向后靠着坐了下来，他知道肋下的剪刀扎穿了他的肺，他感觉胸腔有股热液涌淌。

他有些饿了，埋怨陈学峰没有让他拿吃的东西。他有些疼，但是疼痛感发闷，说不上在哪个具体部位疼。想起辰儿14岁时打篮球碰断了掌骨，他叫辰儿忍着时，辰儿委屈的样子，岳哲咧开了嘴角。看着手台依然没有信号，看着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西八叉，看着缠在自己左手的强光手电那束光一直顺着井壁向上、向上，，，

他虽然有太多的遗憾，尤其是对辰儿，但他觉得，这辈子干了警察，他从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