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神秘的弹道1

邵逸去北山县局报到了。

陈学峰对邵逸这次的提干非常不满，在北岸刑侦六探组办公室里和岳哲吵了起来。

陈学峰：“你闹啥呢？分局推荐干部你为啥不跟我说一声，邵逸跑去北山，去当一个中队长，还是副的。他去哪个分局争取不来？我的六探组探长他要看的上就拿去就好。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爷俩就做了决定？！”

岳哲：“他刚去猎鹰不久，分局就开始民主推荐了，是你那几天都在忙着诉李志兵的案子，忙的脚不沾地，哪有闲心操心这事，我还是姚江去医院告诉我，然后我给定的方向。”

陈学峰：“可是推荐岗位为啥就推到了北山县局？市内分局和直属分局那么多岗位，我就服了，你这个师父是怎么给推荐的。北山不在市区，来回跑一趟多费劲。再说，就算是去北山，为啥弄个副的？那他有些好的想法如果主官不同意，怎么推得动？”

岳哲：“你还是我的主官，不也啥事都愿意跟我交流，也听我的建议？”

陈学峰：“我和你的关系，能和他与别的主官的关系比？”

岳哲：“别嚼毛了，他都已经去了，搭班子的是坦克高二虎。”

陈学峰：“这下更完，他打都打不过人高二虎。”

岳哲：“你脑子每天想啥呢？干啥就打打打的。我现在要去喝酒去，你去不去？”

陈学峰：“你能不能有啥事跟我商量的？真他么的气死我了。”陈学峰把手里的杯子咚的一声扔在桌子上，然后撂了岳哲一眼，“去哪儿喝？”

岳哲笑了，“这就对了，马上要过年，带你去个高端的好地方，以报答你这一年的鼎力相助。”

陈学峰，“快算了，梅姨菜馆对你来说就是豪华大酒店。”

岳哲：“小瞧兄弟，今儿带你去银洞叄庄。”

陈学峰：“你这是发年底兑现奖金和绩效了？再说，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进不去吗？”

岳哲：“别扯了，装的就像你没去过一样，你还是一般人？”

两老哥俩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

邵逸和二虎搭了班子，开始的工作并不忙，他们俩的管区在北山县郊区，除了一个大点的镇子高阳镇居民多，厂矿、农牧养殖场也多，其它都比较偏僻。又值马上到年节前，北山的治安防控力量也很强，一直没有什么案件。他俩索性让中队的侦查员们都轮休，帮衬着家里干些活。

腊月二十九的上午。

北山县局刑侦三中队值班室接报，在镇子广场的大集上，有人倒地死亡，头上有个小洞。

年二十九和三十本来是由导员值班的，但导员家在大安市里，二虎和邵逸又刚来，为了团结同事，也为了能在岗位上坚持和大家一起过第一个春节，二虎就让导员回家了，他和邵逸两人代导员值班。案发后两人立即带领精干警力赶赴现场。

技术中队在县局，因路途远，在他俩到场时还未到达。

到达现场的邵逸发现，大集上的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把现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现场的高阳镇派出所警力完全不能控制现场，死者的几个亲属趴在死者身上嚎啕大哭，现场环境变动极大。

邵逸和二虎立即开始疏导劝散围观群众。但这个工作非常吃力，死者家属就不干，就是不愿离开现场。

死者身边摊位的现场被人群踩踏的一塌糊涂。

二虎正要对着围观群众发作，被邵逸劝下。邵逸走到似乎是死者的儿子面前小声和他的儿子说了几句，死者儿子才起身将趴在父亲身上的母亲抱起来，刚抱起来女人就晕了。邵逸趁势让大家让开通道，然后再对附近起哄架秧子的围观人员予以当场训诫，这才将中心现场让出来。

让出现场后，邵逸和高二虎对死者的致命伤进行查看。

邵逸：“糟，像是枪伤。”

二虎问到：“什么枪打在头上没有贯通？你怎么判断的？”

邵逸：“圆形伤口，像是钢珠打的，使用钢珠造成这么深的创面无非使用弹弓或是钢珠枪，用弹弓直直的打中死者得需要非常近的距离，否则就会有倾角，伤口就不会正圆型了。”

二虎：“小口径弹丸不能造成这样的创口吗？”

邵逸：“死者的伤口是钝边圆形，口径弹丸是侵切圆形创口。”

邵逸站起来，想从死者的倒地方向来判断弹丸的来袭方向，但是死者的身体明显被移动过多次，现场变动太大。

他试图看现场喷溅血迹的方向来判断，但是死者身边的土地都被人踩踏过了，没有原始的喷溅形态，全是脚印。

正当他找不到倒地方向参照物时，技术中队到达现场开始勘察。他连忙和二虎对现场的群众进行走访，试图通过群众的复原现场的情况来判断死者倒地时的情况。

但是案发时赶集的群众都在忙活购买年货，没有人注意到死者被击中后是怎样倒地的情况。死者的儿子说，他们到场的时候，有人已经抱着他的父亲进行了急救，以为他父亲倒地是因为脑溢血，摔倒的时候脑袋碰到了他父亲货摊上的货物。但是在大家忙活半天才发现他父亲脑袋上出血的点是个圆洞，这才想到报警。

邵逸和二虎试图找到给死者进行急救的人员，但是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进行过急救。邵逸判断，大家定是怕惹祸上身。

邵逸仔细查看四周的制高点和可能有射界的地点。但是好几个地点的点位都特别有可能。眼下确定不了倒地的具体情况，真是不好下手。他甚至都不排除现场就有嫌疑人在盯着他们看。

他拿起纸笔开始画图，和现场勘察的技术民警并行作业。

二虎跟着邵逸后面学习，也不多嘴，因为像这样专业的事情，他二虎确实做不好。

等邵逸画完图后，二虎问邵逸：“我能帮你些什么？”

邵逸小声和二虎说：“现在因为无法判断这个弹丸的来袭方向，且无法判断现场是否有嫌疑人，但是不管有没有我们要演戏，如果嫌疑人看到的话就更好。我刚标记了几个点，等大集的人员全部散去后，咱俩找个地方蹲守下来，看是否有人对发射弹丸的现场不放心，来处理现场。现在需要做的是，你和我对这几个点位，假装指手画脚的。我也无法确定就在这几个点位，所以咱俩对点位的方向面做动作要稍微大一点，基本要涵盖住这360度方向。”

二虎：“明白。”

邵逸开始和二虎假装讨论这几个主要的弹丸来袭方向。做完一圈后。邵逸努力的捕捉还在现场围观的人的面部表情，但是他看哪个人也像嫌疑人，哪个人也都不像。

为了防止勘察现场遗落未勘察清楚的痕迹物证，邵逸用摄像机将整个现场周围方圆十平米的地方，都仔细摄录了一遍。

县局的分管局长袁禾到场指点了一些工作注意事项和技术将死者拉走了，进行进一步检查并提取颅内物。邵逸和二虎带着中队的侦查员，找了几个现场的群众带回大队进行走访。

半路邵逸和二虎脱掉勘察马甲，换上军大衣和棉袄，带上高阳镇老百姓惯常带的线织帽子和耳套，又搭车重新回去了大集所在的高阳镇广场附近，找到了能俯览现场和周边所有点位的地方，两人靠着墙坐下，咬着红薯干。观察着可能在点位出现的可疑人员。

下午五点二十左右，两人都冻得直流清鼻子。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其中一个点位来来回回的走，然后走到了那个点位。

邵逸招呼二虎：“终于盼来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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