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抠门的金庸

进入柴湾区之后，马路两边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街边上人行道的人们也来来往往，到处都充满着现代大都市的繁华气息。

陈敬云之所以选择《明报》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心中敬仰金镛已久，希望能够和他见上一面；

第二是《明报》在香江中产阶级中的声誉良好，而且销量极广。

如果能在《明报》发表文章，将对提升自己的名气有很大帮助。

在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名气。有了知名度，就有大把大把的钱赚。

相反要是没有名气，就算才情再大，谁又会搭理你呢。

二人到了《明报》大厦的楼下，陈敬云抬头看了看眼前很是气派的高楼。

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忐忑起来，自己的书会不会被金庸看中。

“晓龙，你在接待处稍微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此时的高晓龙像是个土包子一样，到处东张西望，陈敬云也不好带他上楼，因此便让他等自己一会。

“嗯，你自己去吧。”高晓龙以前那里进过这种高档场所，正想好好看看呢。

正好陈敬云让他在这等着，他也好仔细参观参观，以后也有了跟人吹嘘的资本。

因为是第一次来，陈敬云也不知道该找谁投稿，突然他看到前台有个小姑娘正一脸戒备的看着高晓龙。

他便走过来，笑着问道：“靓女，问一下金庸先生的办公室在哪边？”

前台的小姑娘可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听到他的问话，有些紧张。

“在三楼右手边第一间办公室就是，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金庸作为《明报》的老板每天的工作量自然是很繁重的，一般人没有提前预约的话还真别想见金庸一面。

陈敬云笑着说道：“我昨天跟金庸先生约好的，他让我来了之后直接上去找他。谢谢你，靓女。”

等陈敬云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后，前台才想起来这家伙好像没有提前预约啊.....

而这个时候，在金庸的办公室中，金庸正与另一位《明报》的股东沈宝新下着围棋。

“最近报纸的销量怎么样？”金庸随意的拿起一颗白棋放在棋盘之上，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每天大概有十二万份吧，不过倪框的刊登的《卫斯理》完载之后，该刊登哪一本？”

沈宝新皱着眉头问道，自从金庸封笔之后，香江再没有出现过像样的武侠小说了。

如今的年轻一辈作家却创新不足，因循窠臼，依然还围绕着“家国恩仇”、“惊天阴谋”、

“武林秘籍”、“嗜血魔头”等元素来写，实在是让读者看得有些厌倦了。

金庸叹息了一声道：“哎，人才难得啊，难道武侠小说就这样没落了吗？”

这几年金庸封笔之后也一直在大力挖掘、鼓励新人，希望能够将武侠小说延续下去，毕竟写了一辈子小说的他。

对于“武侠”这两个字的感情，一般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而这时，敲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陈敬云推门而入，正在与老友交谈的金庸抬起头来，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问道：“你是？”

“査先生你好，我叫陈敬云。”

“我是一个小说爱好者，特意创作了一本小说，这次来是想请您看一看。”

陈敬云说话的同时，把他的稿件放在了金庸面前的桌面上。

金庸听见陈敬云的话眉头一皱，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不悦。

因为写小说是一个需要大量知识积累的，而陈敬云又这么年轻。

实在很难想象出他能写出什么像样的小说来。

不过他为人也算开明，只是把陈敬云当成了一个小说爱好者，所以便拿起桌上的稿件阅读了起来。

“秒，秒啊!”

良久，金庸摘掉了眼睛，抬起头看着陈敬云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孔有些严肃的问道：“陈先生，这部小说真的是你写的吗？”

“如假包换。”

陈敬云脸不红心不跳的互道，这家伙的字典可里没有“抄”这个字，再说了读书人的事情那叫抄吗？那叫剽窃！

见金庸脸上还略带怀疑，陈敬云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痛苦。

“查先生，其实我从五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就经常给我看您写的小说，到今天已经十三年了，

其实我一直想自己创作一部让我父亲来看看的。

所以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直到今天才算成功的创作出来。可惜前不久他才遇难...哎。”

听见陈敬云的这番解释，金庸的脸上才露出动容的表情。

“陈先生节哀，我认为这本小说确实是一本上好的佳作，尤其是将修仙和武侠结合在一起，的确是一次伟大的创新。

“我们《明报》愿意刊登。相信你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他一定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陈敬云心中大喜，心中宣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

很想问问稿费的问题但又怕给人留下功利的印象。

金庸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笑着道：“陈先生，咱们下面来谈谈薪酬的问题吧。”

“是这样的，我们《明报》的稿酬一向不高，像古龙、倪狂那样的大家，不过也才千字两百元。”

“你现在还属于是新人，所以稿费只能定在千字五十元。”

陈敬云楞了一下，心中飞快的盘算起来，《诛仙》大概有一百二十万字。

一千字五十元的话，也就是大概才六万港币而已。

而拍电影即使再怎么计算成本，没有个四五十万也是难以排除像样的电影来。

这离他的心理预期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他听完后有些想笑，后世大火的《诛仙》才值六万港币？

不过他考虑到《明报》在香江中产阶级中偌大的名声。

他咬了咬牙问道：“査先生，这稿费实在是有些太低了吧？能不能再提升一些，我现在很需要钱。”

“这样吧，最多千字一百元。你这部书虽然还算不错。

“但你毕竟只是一名新人作家，要是这部书刊登之后反应良好的话，你的下一部小说或许能够给你千字二百元。”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金庸虽然喜欢鼓励新人作家，但是与他作为老板本能的压价并不冲突。

陈敬云心中暗骂金庸抠门，尤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段子：说香江女作家林燕妮和亦舒分别给金庸主编的《明报》写专栏。每日一篇，很是辛苦。

转眼过了一年，到续约的时候，林燕妮跑来找金庸要求涨稿酬。

金庸不同意，一本正经对她说：“你那么爱花钱，给你再多也是全花光的，不给!”

过了几天，亦舒也跑过去要求涨稿费。

金庸还是不同意，也是一口回绝：“你那么节俭，给你再多你也舍不得花，不给!”

“查先生，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吧。很感谢您今天能接见我。”

陈敬云站起身准备离开，他就不相信香江有这么多报社，还找不到识货的了？

毕竟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筹集稿费而不是出名！看来两者是无法同时兼顾的了。

金庸抽了抽嘴角，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满意稿费可以商量嘛，怎么一下子就要离开了呢？

不过他也只是感觉稍稍可惜罢了，规矩就是规矩。

今天你写的小说好就随便涨价，那么其他人也找他要涨稿费怎么办？

看着陈敬云离去的背影，沈宝新轻叹了一声。他刚才也看了《诛仙》，以他在多年市场销售的经验来看。

那部书是真的有“爆火”的潜质，只可惜，金庸有些太...

出了明报总部后，高晓龙连忙上前问道：“阿云，怎么样，《明报》愿不愿意刊登你的小说？”

“没有。”陈敬云轻声回了高晓龙一句。

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无非就是多跑两家报社而已。

“阿云，不用灰心，那是他们不识货。既然明报有眼无珠，我们就去其他的报社看看吧。

“说不定其他的报纸愿意呢。”

高晓龙安慰着陈敬云，害怕他因此遭受打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敬云笑着点了点头，也没给他解释只是因为一些薪酬问题没谈拢而已。

于是陈敬云和高晓龙便坐着公交车准备前往比《明报》稍差一筹的《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看看。

陈敬云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想到那天在周会敏家中唱歌的事情。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找一家唱片公司卖几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