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你的瞳术对我没用。”
青木的声音在他耳边悠悠响起。
啪。
一发力道打在他手腕，握着的苦无被夺走。
青木站在止水侧边，目光眺望着其他方向，夺来的苦无轻轻架在止水的脖子上。
“哪怕是万花筒写轮眼，捕捉不到对象，瞳术也没有办法产生作用。”
他淡淡地说道。
短短一个呼吸间。
蹲伏在地上的止水，面上就挂满了冷汗。
他的左眼勾连出手里剑样的瞳纹，散发出恐怖的瞳力，阴冷邪异得宛如实质，哪怕百米外都能看见止水左眼处鲜血一般的瞳光。
而在这片血光之中，有一层淡淡的白光，蒙在万花筒的表面。
那是别天神的力量！
引而不发，因为没有目标而停驻在眼睛中。
但如果细看，会发现这只万花筒写轮眼，其实是茫然涣散的。
黑暗行之术完全剥夺了视野，止水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你到底是谁？”
止水脸色僵硬，喉咙干涩。
“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
青木闻言却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要把别天神的力量浪费在这里吗，止水？”
“你就算强行破除黑暗行之术，也没有多少可能击中我吧？”
“刚才的战斗中，你也了解到我的速度了。”
止水闻言一阵沉默，他感觉到脖子旁边苦无的锋利。
皮肤上一阵刺痛，这个人随时可以杀了他。
到了这种时候，他反而开始冷静下来了。
“你是谁？”他再度问道，眼中别天神的光芒缓缓敛去。
任凭黑暗行之术封闭着他的视野。
“暗部副部长，你可以叫我青木，三代大人让我来的。”青木也收起了苦无，轻声说道。
同时身上的蝌蚪文字隐去，面具下的面容恢复正常人类的模样。
“是吗……”
止水绷紧的身体稍微松懈了一些，但仍旧保有警惕。
青木理解这种草木皆兵的心理。
也没有指责什么。
“你多少可以给我一些信任。”青木说道：“我帮你清理了路上的痕迹，还有解决了根部的追兵，否则凭借你那种蹩脚的藏身，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或许吧。”止水吐了口闷气。
眼前是明明是无边的黑暗，但他却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明。
思忖几分。
脑海中忽地一道灵光闪过，止水恍然有所明悟。
“你是说，三代大人派你来的……”他迟疑着问道。
青木看了他一眼，故意用同情的语气回答，“是的。”
止水表情一怔，沉默几秒，突然笑了。
笑得很凄惨，很悲哀。
“原来如此，谢谢你，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止水脸上满是苦涩，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也就是说，我已经回不去了。”
“但是，我的眼睛……”
“您也是为我的眼睛而来的吗，青木部长？”
止水苦笑着问道。
为什么用‘您’？
青木不禁挑眉。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疑惑，止水开口解释，“我从鼬口中听说过你很多次，鼬很崇拜你，称你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
“那句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着实让我内心震动了很久。”
止水说到这里，脸上的苦涩更浓了，他苦笑几声，长叹道：
“可惜我个人太过浅薄，理解和领会不足，做出了愚蠢的举动，想不到我竟然成为了那个要被解决的提问题者。”
青木不说话，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止水深吸一口气，身体有些颤抖。
他左眼的瞳光慢慢黯淡下去，写轮眼退回到普通的漆黑眼眸。
青木也解除黑暗行之术的视野剥夺。
“谢谢。”
止水重获光明，眨眨眼睛适应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能够在生命的最后，得到青木部长的一份善意，我心里已经感到非常安慰了。”
青木听到这样的话，神色不变。
他虽然是为了掉落，以及保证止水死前见到鼬，刺激鼬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因此才跟上来的。
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妨碍止水感觉暖心。
我青木老好人了。
“你打算怎么做？”青木问道。
“我不想把我的眼睛给出去……哪怕是三代大人……”止水摇了摇头，道：“这份力量太可怕了，会引发激烈的争端的。”
“所以……”
止水欲言又止。
青木摆摆手表示理解，止水的表情更加感激了。
“你不必担心。”
青木想了想，打算讲个道理安慰他。
“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你重要一点，还是志村团藏长老重要一点？”
止水愣了一下，再度苦笑。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我想是团藏更重要一些吧。”毕竟都纵容他夺走自己的眼睛了。
但青木摇了摇头。
止水诧异了，有些怀疑又有些欣喜，难以置信问道：“难道是我重要一点？”
青木还是摇头。
止水迷惑了，“那到底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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