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一路小跑进车间。
一看墙上的挂钟。
还好赶上了。
没有迟到！
不然又要被车间主任，抓住小辫子。
他像往常一样。
跟一大爷打招呼。
没想到一大爷冷哼一声。
并不搭理他。
贾东旭有些奇怪。
这老头吃错药啦！
自己平时可没孝敬他。
隔三差五，送点小酒。
那每个月也支出去三块钱呢。
都够去红姑那一趟了。
虽然三块钱。
只占到贾东旭公司很小的一部分。
但他一向自私。
要不是看在一大爷还是八级钳工。
每次考核能提点提点。
他才不送呢。
这个老东西。
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他和一大妈无儿无女。
指望着我给他们养老。
不然平白无故能对我好？
而且我每个月花钱孝敬呢。
贾东旭向来白眼狼。
一大爷不过因为刚被李副厂长威胁。
这会生气没搭理他。
他就愤愤不平想了这么多。
贾东旭一路黑着脸，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嘿，贾东旭你怎么才来？写检讨写晚了吧？”
李小军不怀好意的调侃他。
“你！”
贾东旭站起来瞪他！
“怎么？想还想打我，你往这打！”
李小军指着自己的脸，挑衅说。
贾东旭一向人缘差。
李小军是关系户。
大家发现他俩杠上了。
也装作没看见。
贾东旭想到自己包里的检讨书。
忍着羞辱说：“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李小军嗤笑一声。
“还不跟我计较，得，爷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
……
广播突然传来声音。
“同志们周一上午好！
在播放两条通知。
请全体员工注意。
第一条通知。
原定于今天的全厂例会。
延期到周三。”
听到第一条通知。
贾东旭高兴地跳了一下。
周围工友都诧异的看着他。
例会延期有什么兴奋的？
有工友疑问
旁边的同事小声提示。
“打架，检讨！”
贾东旭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
收敛下表情，但心里还是悄悄嘚瑟下。
虽然周三要读检讨。
但晚一天，好一天。
广播站继续播报。
“第二条通知。
原定于周三的五级钳工考核。
提前到今天。
考核时间为北京时间10点整。
考核地点，国旗台前的空地。
请参加此次考核的同志。
准时参加。
广播站在9点50分会再次提醒。”
贾东旭听完第二条通知。
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有些高兴。
因为他知道。
李小军和许卫东都会参加这次考核。
考核突然提前。
这两人可不是容易慌吗？
最好都出错。
双双不过才好。
他偷偷诅咒。
可他目光短浅，脑子也不够聪明。
李小军背后有李副厂长。
考核提前这么大的事。
他会不通知李小军？
再说许卫东。
不说杨厂长会提前通知。
就凭他的能力，考不过？
开玩笑。
另一方面。
他心情有些沮丧。
上个礼拜得知可以报名。
他也兴冲冲报名。
结果被主任以打架被处分为由。
禁止参加这次的考核。
贾东旭气的要死。
也无可奈何。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
打架被处罚是其一。
其二是一大爷悄悄给主任递了话。
他说贾东旭底子不扎实。
肯定考不过，到时候丢咱们二车间的脸。
主任巴不得贾东旭考不成。
自然同意了。
一大爷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发现，自从他帮贾东旭考上四级后。
这小子就不思进取。
技术也不练。
让他学个什么也不尽兴。
要是再去五级，可不就是露馅了。
万一查出自己在考核中偏袒。
那不是影响他一大爷公平公正的名声。
可当时的一大爷。
万万想不到。
最终他还是栽在这件事上。
……
李小军听完广播。
又贱贱的显摆。
“嘿，贾东旭，你怎么没报名五级钳工考试呀？”
贾东旭又情绪上头。
李小军这个关系户。
不就仗着自己是李副厂长的亲戚吗？
要是杨厂长是我亲戚。
那我肯定比他更早成为五级钳工。
提到杨厂长，他就想到许卫东。
贾东旭计上心头。
“我是没报上，可你报上了，也只是陪跑呀！
这谁不知道每次第一名都是许卫东。
你有本事考过他呀，你要是考过了。
老子就尊称你一声李爷！”
他说着做个了抱拳的动作。
李小军乐了。
今天他还就能考第一名。
“那行，孙子，你这句，爷爷提前收下了！
许卫东算个球，老子今天还拿定第一名了。”
贾东旭嗤笑：“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要钱。”
李小军急了：“那你等着叫爷爷吧！
我今天还就考给你看！”
李小军回想起。
昨天李副厂长跟他说的话。
“你先把考题看看，自己在家练练。
明天我会找人，把毛坯材料换成半成品。
你可要给叔叔长脸，考个第一名回来。
我还就不信，每次第一名都是杨厂长手下那个许卫东！”
“叔叔放心，您都安排这么周全，我明天肯定考第一名。”
想到李副厂长，让他给易中海递纸条。
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稳了！
……
贾东旭看李小军说的斩钉截铁。
也有些迟疑。
难道这李副厂长能帮他考第一名？
旁边传来工友的八卦。
“你们知道为什么例会推迟，考核提前了吗？“
“为什么？”
“上面打架呢！”
“打架，打什么架？”
甲工友疑惑。
“你们就是笨，自然还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
杨厂长出差，例会就推迟到周三，不让李副厂长沾手。
李副厂长就趁他不在，把五级钳工考核提前。”
乙工友像知道内情一样分析。
“真的假的？”
有工友疑惑。
乙工友感觉被质疑，继续分析。
“你们没看见李小军的样子啊。
知道钳工提前高兴地不得了。
而且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靠第一名。
他怎么考？自然是……”
他的未尽之言，大家都听懂了。
连贾东旭都聪明了一回。
难怪李小军说的斩钉截铁！
哎呀，那他真拿了第一，我不是真要叫他李爷吧？
真是晦气！
他泄愤似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操作台。
突然。
他看见许卫东。
正在一车间门口。
和一大爷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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