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帐篷里,二叔公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孙家小子,你猜的不错,麟祥那臭小子是新死不久。”
他摇了摇头:“也是我老了,有些大意了。前两天我竟没有好好检查一下,麟祥应该是在昨晚上才被害死的。哎,这个臭小子!”
二叔公如今都快九十的人了,吃过的盐比马麟祥吃过的米都多。
之前是没有多想,如今认真一回味。
哪里还不知道马麟祥是把所有人,都狠狠涮了一把。
“冤孽……真是冤孽……马老爷为人和善,为乡民们修路建桥,一生功德无量,怎么就生出了马麟祥这样一个冤家!”
二叔公也听说过马家的传言,说马老爷身体不适时。
因为对唯一的儿子马麟祥彻底失望了,就把万贯家产全换成了各种昂贵的陪葬品,准备带到地下去继续享受。
不过,镇上稍微对马老爷了解一些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些。
马老爷虽然对他儿子马麟祥失望了,但还是希望他能浪子回头。
因此死前甚至还不顾重病的身体,专门设宴请他的几个弟弟,还有现任镇长帮忙照看一下。
孙诚才懒得去管马麟祥呢,他之所以提醒二叔公。
就是希望二叔公能接下这件事,把朱大肠给踢出去。
“二叔公,人在做、天在看。麟祥哥落得今天下场,也是求仁得仁了。”
“现在您看这是该怎么处理,是坐视不管?还是告诉镇长他们?”
二叔公略做思考,这才说道:“害死麟祥的应该是他媳妇的兄长,那几人也是修行之人,为首那道人修为虽然只有炼气期,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不能把镇上的其他人牵扯进来。”
他不知道李月盈跟马麟祥其实并没有夫妻之实,仍以为她肚子里的是马家的种。
孙诚倒是没有多嘴,毕竟他跟马麟祥不是朋友,但跟李贺林那几人也没有深仇大恨。
想了想,二叔公又补充道:“那些人应该是为了马家的财富,不过马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你说得对,麟祥那臭小子也是求仁得仁。不过他媳妇肚子里有马家的血脉,我们没必要下死手,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孙诚,迟疑了片刻,才对他说:“今天晚上你来极乐号找我,记得走后门!”
孙诚点点头,“好!”
二叔公提前知道了马麟祥被害,但到底人老成精,之后不仅没有暴露出半点异样。
竟然还帮忙打掩护,悄悄把马麟祥的葬礼给安置妥当了。
晚上马家还有招待,但宴请孙诚时他拒绝了。
二叔公也用这几日过于劳累,没有去。
晚上一更的锣声才刚响起,孙诚便悄悄锁了门,从后院翻了出去。
他来到极乐号时,朱大肠并不在,他代替二叔公去马家享用招待了。
孙诚从极乐号的伙计那里听说了这些后,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二叔公很快便出来了,见到孙诚来了,对他点点头。
“孙家小子,去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上车!”
他指了指屋子里,那里有四口木箱子。
孙诚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把四口并不重的木箱子全都搬出来。
一个伙计推了辆板车过来,二叔公让他把板车拉出去,又指挥孙诚把几口箱子放在车上。
他慢走几步,坐在了板车上。
然后对孙诚说:“你来拉我,咱们走吧!”
孙诚对板车并不陌生,直接上手从那伙计手里接过握把,便拉着车出了巷子。
见四周没人,他这才问道:“二叔公,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墓地!”
“马家陵园?”
“嗯!”
孙诚不再说话了,他力气很足,所以虽然极乐号到墓地足有四五公里,脚程却是一点都不慢。
连二叔公也不住点头,夸赞道:“你小子有着一身力气,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半个多时辰后,两人已经来到了墓地那里。
孙诚把车子停在了马家陵园附近,二叔公不用他搀扶,在车子停稳之后,便从板车上走了下来。
“孙家小子,帮我把这几口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我要摆坛做法!”
孙诚一愣,旋即一乐,连忙忙了起来。
不多时,四口大木箱子已经被他依次打开。
他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张可以拼接的木桌,将其组合起来。
又把各种道家法器,依次取出摆在上面。
二叔公也没有闲着,他拿着一方罗盘,对着天上的星辰跟四周的植物、地形看了一阵,指点他把桌子稍作挪动。
同时,他还亲手将几面阵旗,插在了几个不同方位之上。
做完了这些后,二叔公亲自取出檀香,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炉之中。
他又拿起长明灯,从一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瓷瓶里,到处一些像是油的黏稠液体。
“好了,帮我穿上道袍,我要准备作法了!”
让孙诚伺候自己穿上了道袍,已经年近九十的二叔公,额头上已经尽是汗珠。
他大口喘着气,休息了片刻,这才拿起了桃木剑,看向了一旁的孙诚,提醒道:“你在旁边仔细看,但是不能问,也不要说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了吗?”
孙诚知道他这是有心提点,但碍于茅山门规,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当下用力点头,就见二叔公脚踩七星步,一手手持桃木法剑,一手掐出法印,嘴里更是喃喃有词。
“鬼有鬼道、人有人途!”
“马氏麟祥、三十有四!”
“今日枉死、必有怨气!”
“速速归来,为你平冤!”
说完,他突然剑指岸上长明灯,同时对着孙诚吼道:“撒纸钱!”
孙诚虽然不太懂这些,但还是快步走到了一口大箱子那里,从里面取出两把纸钱,抛飞到了半空中。
瞬间,周围墓地突兀刮起了一阵风,吹得法坛之上的三根香快速燃烧,同时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二叔公继续做法,有些吃力地挥舞着手中法剑。
同时不断更换步伐,手指更是如同掐花一般,不断变幻着法印。
他缓缓向法坛靠近,待走到法坛前。
二叔公手中的法剑猛地向前一挥,剑尖迅速粘住了法坛之上的一张符篆。
孙诚只见他猛地捏纸指向那符篆,符篆立刻无火自燃,迅速燃烧了起来。
下一刻,孙诚突兀听到空中传来一身尖叫声。
接着,法坛上的长明灯骤然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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