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内坐着一个青年。
戴眼镜，长相帅气。
他似乎有些紧张，面前的一次性纸杯，没有动过。
双手，不停的在那里揉搓。
看起来很是不安。
有警员，在房间里陪着他。
或者说，是看着他。
作为报警人以及第一个到达案犯现场的人，青年的口供非常重要。
“喝点水吧。”
警员开口道。
青年勉强一笑，道：“谢谢谢谢……”
嘴上说着谢，但还是没有拿起水杯。
见状，警员没有再说话。
青年的反应很正常。
但凡一个人看到一屋子的鲜血和尸体，都无法保持淡定。
否则的话，反而会是疑点。
此刻，房间门被打开。
王泽和李向斌，迈步走进。
“李队。”
李向斌点了点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有人进来，让青年更加紧张。
还没开始问，就已经在咽口水了。
心理素质，很一般。
“你问吧王泽。”
李向斌随口说道。
王泽具备很高的问话技巧，这一点他知道。
往往能在不经意间，从被询问人口中或者嫌疑人口中，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王泽搬了把椅子坐在青年面前。
打量了一眼后，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话。”
青年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缓缓点头道：“好。”
王泽：“叫什么名字？”
青年：“陈利。”
王泽：“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陈利：“我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王泽挑眉，“不是分手了吗？”
“呃……”陈利尴尬了一下，纠正道：“前男友。”
王泽没有在意细节，继续问道：“说一下你在报警之前，看到了什么。”
提及此事，陈利身体不自觉抖了抖，仿佛还心有余悸。
他没有马上开口。
王泽也不着急，静静等待。
第一次看到尸体的人，脑海中会留下很深的烙印。
但最初的记忆并不是清晰的，反而有点模糊。
这是人的自我防御机制。
否定自己所看到的，潜意识遗忘。
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会越来越深，画面也会越来越清晰。
所以，陈利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去回忆。
半响后，他开口道：“我……我进去后，先是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然后，我去了雨兰的卧室，还是没人。”
“阳台、厨房，都没人。”
“最后才去的洗手间。”
“我我……我看到了雨兰躺在浴盆里面，血，都是血！”
“我……我就报警了。”
他描述的比较简单，但大概能听懂过程。
“报完警后你跑什么？”
此时，李向斌插话道。
他知道陈利应该是被吓跑的，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这句话落在陈利耳中，让他有些慌乱。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待在那，我害怕。”
闻言，李向斌没有再多说。
王泽看着陈利，道：“你们之前同居了吗？”
陈利一愣，下意识道：“没有啊。”
王泽：“那你怎么会有郭雨兰家里的钥匙。”
陈利道：“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王泽倒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男女朋友，彼此有同一把钥匙，并不奇怪。
不过……
王泽追问：“既然已经分手，她没有把你的钥匙收回去吗？”
陈利摇头：“没有。”
王泽：“你也没主动还？”
陈利再次摇头。
王泽：“你和郭雨兰同校还是同班。”
陈利的穿着打扮，明显就是个大学生。
陈利道：“同校不同班。”
王泽：“那分手后，你和她之间还有联系吗？”
陈利迟疑了一下，道：“有的。”
王泽：“为什么。”
陈利道：“她……她一直想和我复合，但我一直不同意。”
王泽沉吟了一会，道：“近段时间，郭雨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不同寻常？”
陈利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疑惑。
王泽解释道：“就是让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比如说话的语气，平时的行为习惯等。”
陈利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王泽道：“仔细想，有没有哪里发生了改变。”
陈利越发紧张，咽了咽口水后道：“就是，情绪好像越来越低落了。”
另一边，李向斌皱眉：“废话，你把人家甩了，情绪能不低落吗？好好回答问题。”
陈利被李向斌吓到，连忙低下头。
他一个大学生，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见过这种架势。
王泽抬手，示意李向斌不要插话。
他看着陈利，继续问道：“你说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是分手之后一直如此，还是分手后的某一天，突然如此？”
李向斌诧异。
这话怎么讲？
但陈利好像能听懂王泽的问题，开口道：“是在分手一周后，情绪有点问题。”
王泽追问：“一周前呢？”
陈利：“一周前就是生气，哭闹。”
问到这里，王泽沉默了一会，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郭雨兰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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