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王重阳，一生堪称传奇。”
“他出生在大宋的钟鸣鼎食之家，少时聪慧，从未接触过武道，而是遵从父母之命，准备考科举，中进士，走清流文官之路。”
“十年寒窗无人闻，一朝成名天下知。”
“可惜，天不如人意，事常逆己心。”
“金国发兵，大举进攻。”
“想要从大宋皇朝身上撕下一块肉。”
“王重阳所居之城遭难。”
“金戈铁马临关，满城啼哭不止。”
“壮烈男儿战死，白发老兵上阵。”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家家户户都在办丧事，街头巷尾，一片素白。”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王重阳的心脏。”
“一直压抑的一腔热血终于爆发。”
“他痛恨当大战来临时，作为羸弱书生的无力。”
“羞愧当同胞死在面前时，自己的无能狂怒。”
“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
“金兵的铁蹄还在宋土肆虐，王重阳的骄傲不允许他对此事置之不理。”
“于是，他下了一个重大决定，投笔从戎，弃文从武。”
“从此以后，他高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不遗余力，终有所成。”
“随后，他率人历时数年，建造了一座活死人墓。”
“暗藏大量器甲粮草，以备来日之用。”
“然而，金兵强悍，人多势众。”
“起义只是掀起一朵浪花，就戛然而止，将士们死伤殆尽，王重阳一怒而隐，心灰意冷，藏在活死人墓里，自称活死人。”
“意为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青天之下。”
“其后数年，他未曾出墓门一步。”
“世人皆知王重阳武功盖世，也有人知晓他曾自困活死人墓。
却少有人知，在隐居之前，他曾误入一个山洞，在那里遇到了改变一生的奇遇。”
“那是上古仙人赤松子曾经的洞府之一。”
“在那里，王重阳得到了一部绝世奇功《先天功》。”
“这《先天功》内涵大道，玄妙无穷。
可将人体潜力激发到极致，炼成之后，武功自动进入深不可测之化境。
更可祛百病、调虚实，治疗沉重内伤。
真气、体力更是生生不息。”
“当初，王重阳能凭一己之力抗过其他四绝的挑战。”
“夺得绝世大宗师第一人的名头。”
“这门奇功居功至伟。”
“然而，天下功法，越是奇异，威力越大，要求便越苛刻。”
“《先天功》也不例外。”
………
话到此处。
白玉台上，陆安突然住嘴。
抿了口茶水，清润喉咙。
趁这个间隙，听得入神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顿时情绪涌动，交头接耳，讨论热烈。
整个摩天崖都燃了起来。
“原来重阳真人当年还是条热血汉子。”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重阳真人年少时虽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敢向金兵拔刀，决然投笔从戎的决心与魄力，令人钦佩！
无疑是真豪杰！好男儿！”
“《先天功》竟然是仙人功法！
怪不得王重阳能以一敌多，打得其他四绝没脾气，原来是降维打击！
你们练武，我修仙！
心疼其他四绝一盏茶。”
“我有种预感，重阳真人之所以能崛起全靠《先天功》。”
“傻子都知道！”
“为啥从未听说过全真教有如此奇功？”
“你傻呀！谁家藏着这样的仙人功法会大声嚷嚷？
消息一旦泄露，别说绝世大宗师，就是半步天人都不好使。
想要保住功法，最起码也要是个天人。
王重阳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宣扬。
更别说现在的全真教！
那全真七子武功一般。
武功最高的丘处机，也只是个半步大宗师。
哪怕合力布下天罡北斗阵，可以硬刚大宗师。
说出去好听，可真正的高手会在意这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先天功》的消息一旦泄露，全真教仿佛是稚子怀金过闹市。
不仅保不住功法，还有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派毁人亡。”
“不知道这《先天功》有什么门槛？”
………
第五层。
洪七弓愣住。
感觉手上的鸡腿此时都不香了。
他隐约知道王重阳有一门绝世奇功，可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能成为五绝，谁没有绝学傍身？
他的《降龙十八掌》，是丐帮传承千年的武学。
便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学。
若不是他的内功心法不入顶级，全靠《降龙十八掌》带他起飞。
他也不会去抢夺《九阴真经》。
只是，万万想不到，王重阳的功法竟然是仙人所留。
“好个王老道。”
“老叫花回头一定要带上徒弟徒孙，狠宰你一顿。”
第五层。
天山童姥一脸惊愕。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其他仙人功法。”
“道友何出此言？”
看了眼一脸疑惑的祝玉研，天山童姥笑而不语。
见童姥不欲多说，祝玉研也识趣，没有刨根问底。
她尽管对《先天功》好奇。
可阴癸派的《天魔大法》同样不弱。
修行到极致，可以踏足半步陆地神仙之列。
若是想要更进一步，集齐《天魔策》的其他卷，根本不弱于仙人功法。
甚至更胜一筹。
况且，她是魔门阴后，又岂会放弃修炼多年的魔功，改修其他功法。
天山童姥对祝玉研的态度跟反应，都格外满意。
审时度势。
不是个贪得无厌，利欲熏心之辈。
看起来还算靠谱。
她对跟阴癸派的合作，又安心了几分。
第三层。
血手厉工、魔宗蒙赤行，都对《先天功》生出一分兴趣。
可也仅此而已。
看中的无非是仙人两字。
要说对他们有多大吸引力，倒也不见得。
两人都是在天人境走得极深的盖世魔枭，傲骨铮铮。
对成就陆地神仙都格外有信心。
到时候，他们自信就是跟赤松子比，都毫不不逊色。
………
白玉台上。
陆安慢条斯理的饮茶。
目视下方讨论火热的众人，心中格外满意。
情绪越是激烈，人气值便越多。
获得的系统奖励也就越多。
直到众人重新安静，他无视他们炙热的目光，坦然自若，继续开口。
“天地有气，先天而生。”
“先天之气，玄妙莫测。”
“可令人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这《先天功》，非身居先天之气者，不能修行。”
“只是，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早就消散。”
“外物不可求，只能向内探取。”
在一众人格外好奇的目光下，陆安根本没有卖关子的想法，继续道。
“造化玄妙，莫过于生灭。”
“胎儿在母体中时，会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环境中。”
“这时的婴儿纯净无垢，以先天之息维持生命，自成系统。”
“体内自然带有先天之气。”
“可婴儿一旦出生，呼吸到外界之气，无垢之体立刻消失。”
“体内的先天之气也会在三岁左右消耗殆尽。”
“常说三岁以下的孩子眼明心亮，便是因为先天之气尚未完全消散的缘故。”
“然而，三岁孩童筋骨未成，经脉脆弱，如何能修行《先天功》这一顶级心法！”
“所以，这个门槛，导致能修行此功者，万中无一。”
“而王重阳恰是其一。”
“他体质特殊，因缘际会之下，体内依旧残留一丝先天之气。”
“因此，得到《先天功》的王重阳，犹如鱼跃龙门，从此资质大增，重获新生。
武道境界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隐居活死人墓那几年，他不理红尘俗事，一心修行，实力突飞猛进。”
“短短几年，就迈入大宗师之列。”
“胜过他人多年苦功。”
“盖因《先天功》是道家奇功，闭关期间，王重阳经常会翻阅道藏，久而久之，他生出道心，最后看破红尘，出家修道，并在终南山建立全真教。”
“再后来，便是他武功大进，在华山论剑中夺魁，扬名天下之事。”
“这个想必众所周知。”
………
伴着陆安话音落下。
风采楼内外，安静如鸡。
摩天崖上，一片沉静。
实在是他们都被这个瓜惊得不轻。
沉默过后便是极致的爆发。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原来如此！
我说怎么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重阳真人虽弃文从武，悟性不凡，但到底年龄已大，过了最佳的习武时期。
而其他四绝均是天骄，从小就打磨根骨，修行武道。
没道理最后被重阳真人几年就追了上去。
原来他悟性高绝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先天功》之助。
否则，又岂能后来居上。
这就解释通了。”
“难以置信！重阳真人竟然那么多年过去，都保留了一丝先天之气，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异禀！”
“果然仙人功法不好修，世上如同重阳真人这般特殊的人能有几人？
看来《先天功》与我无缘了。”
“老夫有些理解全真派的做法了。
重阳真人假死这些年，为了保住《先天功》，全真派对功法闭口不谈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这功法的门槛太高。
全真派上下无一人有资格修行。
觉得丢人，愧对祖师。”
……
白玉台上，陆安轻抿一口清茶。
目光落到了四层的一间房里。
他没想到，剑九皇竟然为独孤求败，把事情做到这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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