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八股文、这可是圣人留下的精髓所在啊！
四书五经若熟读、可行天下文，可讲天下理、
为何要废除八股文？
况且，八股文还是他父皇钦定下来的科举典故之学啊！
这若是奏请废除八股文之说的话。
那科举又该考什么？
朱标越是想，发现自己越是犯迷糊。
他治理城市和发展凤阳县的那些手段都有迹可循。
可是、这废除八股文的目的是什么？
为何要废除？
有何好处？
朱标不管怎么想，都感觉一阵的茫然。
“太子殿下觉得、四书五经，是否就已经包含了天下至理了？”
柳白并没有回答朱标的问题。
而是直接反问他。
并且在朱标思考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厚纸、
在朱标好奇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纸看似随意的折叠了起来。
而朱标在思索了一番柳白的这个问题之后。
他最终咬了咬牙回答道。
“八股文前承圣人之说，后启文人之智。自是包含天下之理了！”
当朱标的这些话说完的时候。
一架纸飞机忽然从他的面前飞过，朱标的注意力也暂时的被在客厅之中滑行飞舞的纸飞机之上。
在空中一番飞舞之后、纸飞机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而随着纸飞机的落地，柳白的声音也随着响了起来。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笃定八股文包含天下至理、那能否用八股文包含的四书五经的至理解答一下，这张纸为何变了一个形状之后，能在空中飞出去这么远，并且还能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在空中辗转腾挪的原因吧。”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东西让我怎么解释、甚至我都没发把你折出来的东西再折一个出来。
你让我用八股文中四书五经包含的至理来解释一下为什么？
你真瞧得起我。
就算是八书十经我也没发解释吧！
“怎么了？刚才太子殿下不是说四书五经为主的八股文包含天下至理吗？难道解释不出来了？”
“这..这个东西。我..我...”
“那行，咱们换一个、火铳和火炮想必太子殿下一点儿也不陌生吧？那太子殿下劳烦用四书五经解释一下火炮是怎么工作的这个问题吧！”
“这个..这个我..”
你这问题，也不是天下至理吧！
这难道不是火药炸了之后，就把弹药炸飞出去了嘛？
这东西我用四书五经怎么解释啊？
这里面也没记载这些啊...
“先生..柳兄，你这些问题似乎..这些问题应该是工匠们才能解答的问题吧？这些，似乎..”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东西和治国治世无关对吧？那你想一下，四书五经之中，有那一条是和我凤阳城的管理制度搭边的？是子曰，还是之乎者也？”
...
此时的朱标真的很想说一句，柳白这就是在强词夺理！
但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来。
因为..四书五经之中，确实没有教这些。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春秋时期、一个王朝的战场之上。主要的战争利器是战车、士兵手中拿着的，是青铜剑！背着的是长弓、”
“而之后的王朝之中，骑兵取代了战车的地位、铁剑取代了青铜剑的地位。到现在，火铳隐隐有逐渐取代弓箭的趋势、火炮的出现，更是让攻城变的不在那么困难了。”
“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是圣人之至理教导出来的吗？”
...
朱标听着柳白一字一句的细数这些事情。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丝丝的动摇。
圣人之言，并非包含天下至理！
“可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去上奏让父皇废除八股文的科举制度吧！毕竟这是父皇钦定的...”
朱标的话说道一半，他却发现自己没发继续说下去了。
正如柳白先前说的、如果跟着他学，那他将成为天下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而刚才自己还信心满满的。
结果下一刻，他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八股文，却是可以限制天下读书人的思想，让他们穷其一生都去研究八股文、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眼下或许是一件好事。”
“但是是不是也自己斩断了继续向前的道路？而且一心都在研究八股文的人，科举高中之后，有多少是知道如何治理城邦的？有多少是能识得五谷的？”
“咱们一直拿着火铳、长弓和刀剑、若是某天出现了一批武器比我们更加强大的敌人出现时、我们该咱们办？我们的子孙后代该怎么办？”
“记住一点、若是落后，就得挨打、若是不前进，那就等于是在倒退！”
“太子殿下还请想好、若是想要跟我学我的本事，那至少要有最基本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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