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崔峦被歹人杀害的消息迅速就传遍了全国。
一个月里广陵之地,先后两个中央朝廷指派的官员被残忍杀害,这在当阳朝的历史上是旷古绝有的。
崔峦生前创作的那首诗被张成佑呈递给皇上朱文雍,他重咳了几下,念诵道:
瞥然满屋飞金蛇,楼东楼西号火鸦。
天鼓百面一手挝,百年老柱神斧加。
精卫有冤填瀚海,向来五鬼千夜叉。
天翁发怒为此耶,明珠赤手龙颔拏。
此诗充分显现了以崔峦为代表的清正官员们为民请命,伸张正义,洗雪冤屈的决心。
连皇帝朱文雍也深感痛心,他拟旨以尚书衔品级安葬崔峦,抚恤他的家人。
燕云黑市北冥舍被剿灭的案情,朝廷让燕云府衙对外封锁了消息。
现在唯一还能打通黑市销售渠道的人就只剩下一人,那便是刘明。
冥舍王被移交给燕云府衙后,靖卫司就派肖琛提审了冥舍王,详细了解了北冥舍的组织架构。
在裴文卓的指示下,刘明及一些罪过较轻的北冥舍成员,在靖卫司密卫的协同参与下重新构建了简单的黑市交易网络,试图钓宗恂上钩。
原来宗恂在闵丰案暴发以后,就化名杨密隐遁起来。
不错就是前文提到的主动接触陈子栋邀他宴饮,帮陈子栋拓展人脉,疏通生意渠道的杨密。
裴文卓命靖卫司认真查阅人事档案,在户部和礼部繁杂的人事档案里,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宗恂在先皇帝朱塍翀统治十五年参与科考的记录。
在那一年与宗恂同科考试的就有现任江西督抚张成佑。记录里显示,当年宗恂是科考前十甲之一,但是在核查档案的时候发现他的父亲是被处死的前朝顽固派朝官,所以将他从本科中第的考生中剔除掉,此后便杳无音信。
裴文卓派陆冉找张成佑求证宗恂的情况。
据张成佑回忆,当年在他们的那一批次的考生中确实有一个叫宗恂的。此人博闻多识,意气风发,见地独到。
科考开榜后,宗恂曾进入前十甲,而张成佑是当年的科考第三名。不过后来听说因为家世的原因宗恂被从当科进士里除名。当时在入京备考的学舍里,科考中第的生员们都在相互祝贺,宗恂却不见了踪影。
有人在他的床铺上发现了一首诗:
我非寻常流宕人,等闲不遇闲悲辛。
读书学得万人敌,直将富贵轻埃尘。
此后,便再也没有听说过宗恂的音讯,据说是云游四方,隐居山野了。
这时,张成佑突然想起在去年的闵丰一案中曾涉及到一个叫宗恂的人,当时他确实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他万万不会把当年同科考试的那个英姿勃发,胸怀天下的有志青年宗恂同土匪联系在一起,所以,奇怪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现如今宗恂又牵涉到军械走私一案,张成佑不得不重新来审视当年那个青年才俊了。
宗恂的身份终于被核实,足见他极富有怪才。
现在就是要想发设法捕获他,许多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可是他却如石沉大海,踪迹全无。
吴王府里马道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自打闵丰案以后,吴王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广陵本地的财富聚敛和扩充府兵兵员上。
他和凌十三到各地县域,尤其是较为偏僻的地方,强征地税,强抓壮丁,逼民成匪。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与北境黑市的联络少了许多,吴王府里的地下军械兵器铸造厂,打造的兵器始终无法销售出去。以前这个事主要由宗恂负责,现在出了闵丰的案子,宗恂也变得谨慎了许多,并且他建议吴王暂时停止军械走私,以免被朝廷抓了把柄。
“王爷,我们这几个月来想尽办法聚敛财富,大征府兵,固然壮大了实力。可是那新铸的兵器,就这样堆放着也不是个事?”
“我知道,可是现在朝廷追查的紧呐。这个事还是要问一问宗先生。”
马道芝见吴王什么都听宗恂的,大主意都是让他来拿,早就有点心生嫉妒,同美相妒,同智相谋。
而实际上吴王对于广陵一地狭隘的活动并不满足,以往还有闵丰在江西为他向周边各省地贩卖私盐,获利颇丰。现如今没了闵丰,他就像断了一根触角,对江南中西部的广大地区鞭长莫及。
蛰伏起来的宗恂,现在化名杨密经常宴饮玩乐,似乎对吴王府的事关心不多。
马道芝向吴王请命,希望由他来负责军械兵器走私的事务,吴王应允了。
“王爷,现在闵丰的案子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朝廷并没有拿到实证证明闵丰一伙在江西的祸患与我们吴王府有关。我们的军器研发铸造一直都没有停过,是不是要考虑重开与北境黑市的贸易?”
“以前这些事都是宗先生负责,与黑市联络的商线都在他手里掌握,你有渠道吗?”
“去年,我曾和宗先生一起在‘香茗轩’与一个叫刘明的北冥舍鱼线见面商谈军械贸易的事务,我可以试着联系他。”
“‘鱼线’这个称谓挺特殊的。”
“这是北冥舍特有的组织结构,‘鱼线’是眼线和联络员,上级有‘渔翁’负责黑市各个堂口的生意,总的事务由‘冥舍王’统一管理,神秘异常。”
“军器研发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我正要跟王爷报喜,那个焦泰,就是长相丑陋的那个铸匠,他确实在铁器铸炼这一方面很有造诣。最近他打造出来一把新的刀刃,这把刀熔铸了乌金玄磁,刀身一旦出鞘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吸附对方的铁质兵刃,限制它的灵活度,伺机刺杀。”
“是吗?有这样神奇,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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