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国与番邦外国议定的春季互市是在寒食节过后的当日正式开市。
寒食节前朝廷张榜昭示天下,通告全国,寒食节过后当阳国将在北境边地四城:朔州、延州、燕云州和蓟州边城四地全面开通与番外各国之间的互市贸易,鼓励倡导全国各省各地都要积极参与,促进富余物品的充分流通,满足老百姓和官府的需求,发展各地经济。
彼时,在遥远的南方,各省各城的商人们也在为参与北境互市的贸易而忙碌着。
南方不同于中原和北方地区,南方开发较晚,大多的资源都集中在豪门巨贾手里。他们在获悉了北境四城同时开放了互市的信息,并且规模远远大于往年,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商机。
由当阳朝廷委托燕云“鸿冥军”后勤军械官署采买的物资大多都是通过官方的漕运渠道,经大运河运抵燕云州,再派发到其它互市开放的三州之地。
当然,那些有背景有地位的商贾也会借助官方漕运运送物资,因为有官兵监管护送会更安全、更快捷,但是运费比较高,而且近些年由于大旱,粮食物资紧缺,导致物价上涨,运费更是水涨船高。那些小商贩们只能另想门道送货到北境。
由于自然灾害造成的流民,被迫结为匪盗,往往也会抓住互市贸易流通的频繁期,在山关险隘劫掠商民。因此,通过江湖上的一些知名镖局押运护送货物成了商人们不错的选择。
饶州由徐晋鹏主理的凤威镖局在进入春季以后,生意逐渐红火起来。
自打去年冬节前接任了凤威镖局的总镖头,接了几票生意之后,凤威镖局的名气在当地逐渐传开了。
“师妹,听闻朝廷在北境开放了与外族番邦之间的互市,其中就有燕云州。我的亲生父亲徐震堂和母亲就安葬在那里的凤翅山。”徐晋鹏对韩琦说,“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到燕云祭拜一下父亲母亲?”
“师兄,说得极是。近日来镖局里倒是来了不少客商,要往燕云州镖运货物。互市又恰逢在寒食和清明节前后,这真是个好机会!”韩琦是个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之人。
这一日上午,凤威镖局来了一位客商,此人是“旗云坊”在饶州分号的老板史弘。
陈子栋热情地招待了史弘,把他迎进了会客厅,让小伍子奉上热茶。
“请问,客商是有什么货物要镖运吗?”
史弘自进了镖局的院子就格外留意各种陈设布局,他发现这里器具物件放置停当有序,客厅里古朴素雅,没有武行里那么多刺眼的威武标识。
史弘饮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是的,有些丝绸和瓷器要运往北境燕云州,能见见你们总镖头吗?”
“当然了,您稍事休息,我这就去通禀。”陈子栋高兴坏了,因为韩琦叮嘱过他要他特别留意发往燕云州的客商。
此刻,徐晋鹏和韩琦正从饶州府北市赶回凤威镖局。原来他们已经计划好在北境互市期间前往燕云州,提前采买一些新的马具
“师妹,你想的真是周到,很快就能到父亲母亲的墓前拜祭他们了。”晋鹏一边夸赞韩琦,一边从怀里拿出那把金锁看了又看,流露出许多伤感。
“师兄,你又睹物思人了。父亲母亲肯定是颇为慈祥的老人,这次我们去燕云就多停留几日,为二老的墓塚好好祭扫一番。”
在途经饶州府主街的时候,在“康味轩”门口他们竟然又见到了之前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中年酒鬼。那酒鬼胡子拉碴的,衣服破烂,手里握着个酒壶半卧在街边石台上。
“大旱大灾,天下难安,天子求德,方安社稷?”想又是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疯子,不要乱说话,小心吃官司。”过路人好心地劝诫他。
“哈哈哈,胆小鼠辈,岂知我鸿鹄之志。”他竟恶意讥讽。
“你这个疯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得失毁誉何所计,苟利社稷生死以。”他又饮一口,“我辈并非蓬蒿人,哈哈哈——”
几个手里拿着风车和糖果的小孩子跑过来,冲他喊道:“疯子,疯子,你和我们一起玩风车吧。”
“要不你翻个跟头给我们看,我给你糖果吃。”一个调皮的孩子把香甜的糖果送往中年酒鬼的面前。
酒鬼竟然真的伸出手去要接那糖果。
啪,被赶过来的孩子的母亲拍打回去。“酒疯子,别碰我的孩子。”那母亲生气地说。她一边把孩子拉开,一边还嗔怒、吓唬儿子:“到一边儿玩去,小心被疯子咬伤了手,得了狂犬病。”
那中年酒鬼只是癫狂地笑了笑,继续饮他的酒。
这时,几个巡街的官兵走了过来。
听到酒鬼疯言疯语,一个官兵走过去,骂道:“疯子,再胡言乱语就把你丢进大牢里去!”
“无知莽夫,哈哈哈——,若为苍生,知我罪我,再所不计!”
官兵恼怒了,用刀背在男子头上使劲儿砸了下去,之后扬长而去。
酒鬼被砸昏过去,额头上流了不少的血。
“师兄,这个人很奇怪,”韩琦说。
“是啊,两次见到他,虽都是胡言乱语,可是言语间不乏忧国忧民之情怀。”
“此人绝非是个凡人,我们得救他,不然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妹,我们把他带回镖局吧。”说完,晋鹏让随行的伙计把那疯子扶上马带回了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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