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掌柜,近来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啰。”
“是啊,靠着‘旗云坊’这棵大树,不怕没有商路。”
史弘正和几个饶州布庄同行的朋友在“康味轩”谈生意,“承蒙各位抬爱,饶州分号的生意才会蒸蒸日上。你们的货好,我们的商路广,我们的合作那是共赢!”
“对,是共赢!今年燕云互市,史掌柜就借助旗云坊的名号帮我们分销了很多的布绢到北境,听说还有销往境外番国的,来我们一起敬史掌柜一杯。”
说完大家都举起酒杯,史弘也乐享其尊,满面粲然地站起身来。
“难得,难得,我们的布货都走出了国门,还卖出了好价钱,今后,您史掌柜就是饶州布行界的泰斗了,旗云坊有好的生意千万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啊。”
“放心,好事一定想着大家,来咱们干了。”
“干!”
饮完酒,大家坐下,随意地夹菜送酒,聊了起来。
张老板凑到史弘的耳朵边窃窃私语到:“咱们的货,那曹肃收到了吗?”
“收到了,燕云刚刚传来的消息,我们获利的银钱不日也将送到。”史弘也是悄悄地说。
“太好了,我们这批货可是整整收集了两年了,一直在你的旗云坊分号秘密存放着,整天提心吊胆的,现在总算是出了手。”
“我们这是囤积居奇,待价而沽,这样才能卖出个好价钱。”
“还是,史老板老道。”
这时,几个束装锦衣的密卫缇骑提着雁翎刀闯入“康味轩”。
为首的正是靖卫司校尉陆冉,他面色冷峻,环顾了四周,看到了史弘他们那桌人多,酒菜丰盛的宴席。
还没等堂倌说话迎客,一个密卫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堂倌乖乖地蹲下,不敢言语。
喧闹的酒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楼上的客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喊大叫:“堂倌,赶快拿酒来,几位爷等不及了,小心砸了你的招牌。”
话音落了一会儿,还不见堂倌送酒,那个醉酒的客人就从二楼颠簸着走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这该死的堂倌,大爷的话你听不见是吗?”
他喝醉了酒,分不清谁是谁了,在楼梯拐角指着正堂站着的陆冉骂道:“我说你呢?你这个小杂碎,没听到大爷的话吗,赶快拿酒来,再迟了,小心大爷对你不客气!”
陆冉使了个眼色,一个密卫飞身到醉汉近前,拎起他的背服把他扔下楼来,那人唧哝了两声就昏死过去了。
“听好了,靖卫司办案,所有人不要乱动,逐一接受讯问。”
陆冉问堂倌,“这里可有一个叫史弘的?”
堂倌早吓得脸色铁青,手脚惊颤,他畏畏缩缩地指了指史弘的那桌宴席。
“史掌柜这是?”张老板坐不住了,悄声问到。
“不要乱说话,静待其观。”史弘面不改色地低语。
陆冉朝他们走来,“你们谁是史弘?”
“我是。”史弘毫不隐晦地站起来。
“拿下,给我绑了!”
“军爷,史老板他怎么了?”
“这些人也一并带走严加审问。”陆冉正色危言。
原来自从刘明打探到曹肃要在燕云北市交易一宗江南的货物,裴文卓就命令密卫密切关注江南来的货商和镖局。
凤威镖局一进燕云城就进入了靖卫司密卫的视野,直到那天晚上,裴文卓在互市“貂翁坊”的铺帐外看到曹肃从徐晋鹏凤威镖局送来的货箱里拿出亮锃锃、寒闪闪的军刀,他才确认这批货有问题,确定曹肃绝非一般的皮草商人,其中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得知这批货是饶州“旗云坊”分号史弘托凤威镖局的镖运的之后,裴文卓就飞鸽传书给江南的陆冉,让他擒拿史弘,并带到燕云来。同时,让刘明在‘貂翁坊’附近时刻监视曹肃的动向。
谁知曹肃狡猾异常,那晚铺帐外细微的异常,和发现刘明没日没夜寸步不离地监视,他就早有预感,竟然使了一招金蝉脱壳,逃脱了。
陆冉在饶州擒拿了史弘以后,就八百里加急赶来燕云。
很快燕云“旗云坊”总号也收到了饶州分号发来的飞鸽传书。
戚放元心急如焚地赶紧把史弘被靖卫司缉拿的消息告诉了大东家齐芸。
“戚总管,那史弘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不太清楚,我们与曹肃的军械交易他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这个事都是我直接跟曹肃联系的。”
“听说曹肃现在下落不明,说是进了莽凉商队驻地,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个人我们还是低估了他。”
“都怪我,大当家一直让我追查他的身世身份,结果尚不明了,可是互市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就先行完成了交易。谁知他竟突然跑到莽凉那边了。”
“外面传言,曹肃是莽凉奸细,事情就要复杂的多了。先不要着急,派人到靖卫司打探打探消息。”
“是,大东家,若真惹出了大祸,我戚放元甘愿以死谢罪。”
“戚官家严重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史弘很快便被陆冉带到了燕云城靖卫司据点。
进了靖卫司能像裴文卓对待徐晋鹏那样客气的从来没有过,尤其是犯了法的人,免不了严刑拷打。
“史弘,你若老实交代,这点苦就算了,不然,定叫你皮开肉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陆冉命肖琛狠狠地给了史弘一顿鞭打后,语气坚硬地说。
“我说,我都交代。”史弘遍体鳞伤,嘴角、鼻孔里滴着血,有气无力地说。
史弘交代了他是怎么与曹肃取得联系,曹肃又是怎么许以重金相酬,让他收集南陵王府兵的军器,怎么运输到燕云的过程,这些都一一详细地招了出来。
消息传回旗云坊总号。
“大东家,都怪我遇人不淑,识人不明,错用了史弘。那厮竟然敢背着大当家和我,私下里同曹肃做买卖。这下还被靖卫司查获,不知其中有多少秘密是我们没有掌握的。”戚放元跪在齐芸面前悔过道。
“戚大管家不必自责,先起来吧,你,我是绝对信得过的。”齐芸扶戚放元起来,让他坐下说话。
“大当家的,看来那史弘不是第一次同曹肃做黑买卖。”戚放元焦虑地猜测到。
“此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关键看史弘的态度,看他在靖卫司怎么说。托人把信带进去,告诉他不要牵连,家人尽可放心。”相比戚放元的紧张,齐芸显得泰然自若。
戚放元心领神会地按齐芸的指示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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