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看不到啊，亚瑟

第十六章：我看不到啊，亚瑟

【你和往常一样从桂妮维娅的房间里走出。】

【但是下一秒，你的大脑便如同宕机一般。】

【就在不远处，约莫十米的位置，亚瑟王的辅佐官，阿格规文注视着你。】

【你能感受到，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取而代之的是惊怒！】

【你没有解释。】

【安静的看着他面带不甘的跑离。】

【你深吸了一口气，脑海瞬间回想起曾经无数次模拟过的计划。】

【是的，其实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纵是亚瑟王知道并且默许，但圆桌骑士团们这群王厨，肯定恨不得生撕了你。】

【你握住剑柄，转身奔回了屋内，桂妮维娅还有些慵懒的躺在那里。】

【看到你风风火火的进来，桂妮维娅起身问你出了什么事。】

【你告诉了她刚刚阿格规文在这的事情，你让她十秒后出门。】

【桂妮维娅点头。】

【你回到院中，冲着天际吹了声口哨。】

【紧跟着马蹄声响起，你的坐骑，带有幻想种血脉的骏马，第一时间来到了你的面前。】

【你翻身上马，桂妮维娅正好小跑了出来。】

【你伸出手，在她的轻呼声中，将她抱了上来。】

【你们同乘一骑，直冲卡美洛王庭之外。】

【桂妮维娅问你去哪里。】

【你告诉她，送她去妖精的国度。】

【桂妮维娅趴在你的怀中，表情满足。】

【但只是脱离寝宫的范围，王庭侍卫便堵住了去路。】

【时隔近十年。】

【你再次拔出了剑。】

【圣光再次闪耀在不列颠群岛之上......】

卡美洛王庭，亚瑟王勤务室。

“我们来说点开心的事吧，阿尔托莉雅，对你而言骑士道是什么？”

梅林只是瞥了一眼外面已经吵闹成一团的圆桌骑士团，便重新回过头看向阿尔托莉雅。

“遵守道德、以身护民、使主君存活、战场中不显畏惧、不为己欲，而是为守护国家与信念挥剑......”阿尔托莉雅张口就来。

梅林微微颔首：“但骑士道也是有各别差的，有以礼还礼之人；有惩恶优于一切之人；有守护领地才正为骄傲之人，有给自己寻找存在的理由坚持骑士誓言之人。”

“我觉得就是当事人的矜持、信念一类的，不、我虽然对那没有执着，所以没有实际感受但却能够理解。”

“圣光骑士，他就是这样，当年王妃是他重新握剑的理由，如今纵是与你，与卡美洛有难以言说的羁绊，但当年的理由仍然不变。”

阿尔托莉雅瞪大眼睛看着梅林，然后笑了出来。

“没想到会被老师您关心，看来我看起来的确相当的消沉呢，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本就是我对不起他们，因为我这个扭曲存在的王，夺走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

梅林不知为何不敢去与阿尔托莉雅对视。

是啊，在她的眼里，这还是关心。

可是，它已经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结局。

“那么，你在消沉什么呢，阿尔托莉雅，你是希望圣光骑士留在精灵的国度陪伴桂妮维娅呢，还是希望他回到你的身边，继续等待履行与你的誓言，亦或是......诞出一个你与他的孩子。”

阿尔托莉雅再一次瞪大双眼。

是啊，她的老师有着千里眼，对于它来说，世界上似乎没有秘密可言。

“我......”

阿尔托莉雅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桌面才刚打开的信函。

“要写给圣光骑士的信函等一会再说，现在要先处理罗马的问题，得好好地把我们的考量拿去教训那些学不乖把萨克逊人赶出来的家伙，当然，要在剑上加上至今为止的份一起加倍奉还。”

“可是，外面......”

阿尔托莉雅想说阿格规文卿和兰斯洛特卿已经几乎要拔剑相向了。

梅林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们不就是一直让阿尔托莉雅你头痛不止嘛，这样才有看头不是嘛。”

阿尔托莉雅想说今天的事情不一样。

但梅林已经摊开了地图。

至于外面，已经清净了。

整个圆桌骑士团齐齐出发，完全忽略了亚瑟王的旨意，意图将圣光骑士与王后带回。

梅林看着阿尔托莉雅的侧颜心中很是难受。

“亚瑟。”

“嗯？怎么了老师？”

“即使做到万无一失还是会有结束的事物，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持续到永远，事物总是会变化为新的东西，所以，应该保护的不是未来。”

“真是的，这次又是什么？您今天还真是饶舌呢。”

“你别管，你要明白，最重要的是你为了拯救什么而活到现在的那个过程。”

“结局那种东西总是会被新的结果所颠覆。”

“王的正确性会被下一任的王因自己的方便而被抹灭，没有东西会留下，没有任何东西会留下来的，就算是这样......”梅林说道这里停顿了下：“若你的人生到最后都不被玷污、就是值得夸耀的事了，如果被万民所爱戴的话，那只要人类的历史还持续着，就能成为永远留下记录！”

阿尔托莉雅明显还不知道这是梅林与她此生的最后一次对话。

抬起下巴想了一会：“那个，梅林，我那个，该怎么说呢，像是荣光或是名誉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喔，我已经拿得太多了。”

梅林摇了摇头，抿着唇道：“不，人们加诸在你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名誉，这种也算不上是荣光，硬要说的话是诅咒，你其实根本什么也没得到。”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对不起，我实在不太了解。”

不过转瞬皱起眉眼便再度舒缓：“不过，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喔，我还能在一个人的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梅林呆滞了下，用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遗憾的语气，并且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道：“好像是的，可是这个人他会像过去一样，在那遥远的未来，继续听你讲那些倒苦水一样的话嘛。”

“这次，我看不到啊，亚瑟......”

“老师？您说什么，看不到什么？”

“没什么，我要离开了，大军可以出发了，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