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激灵。
瞬间就将葡萄往朱雄英身上一扔,然后趴在枕头上装死。
朱元璋大步走进来,掀开后面盖的布料看了下。
“皮肉伤,咱都听到你讲话了,亏得我跟你娘还这么担心你!”
“樉儿,你这次可受罪了,以后可要好好改改这个性子。”
马皇后手颤抖地想要抚平这些伤口,却又怕碰疼了朱樉。
“爹,娘请赎罪,儿子没法起来行礼了。”
朱元璋嗤笑一声,“平时腿脚利落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们行礼。”
“樉儿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马皇后拍打了他一下。
“皇爷爷,黄奶奶好!”
朱雄英和朱允炆施礼。
朱元璋哈哈笑着,摸摸两人的头。
“看看咱的好孙儿,就没有一个你这么顽劣的。”
马皇后看到朱樉的伤不致命,也松了一口气。
“樉儿,既然你目能视口能言,那婚礼还是要参加的,毕竟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娘说的对,我肯定亲自参加,结婚这事别人也替不了我。”
“也别逞强,实在不行找人抬着你。”
“不用,让别人搀扶着,我也能行走,只是不能站立时间太长。娘和宫里的礼官说一下,让她们尽量把婚礼的程序缩减一些,别整的那么繁琐。”
“礼数不可轻废,不过你有伤在身,只参加几道重要的就行。”
朱元璋和马皇后离开的时候,把朱樉也带走了。
朱标站在门口,把脸别到一边,也没有搭话。
马皇后感叹道:“标儿仁慈宽厚,你把樉儿打的这么严重,估计他好几天不会和你说话。”
“标儿这性子还要多加磨炼啊,要治好一座江山,心不硬可不行。”
“不过咱也知道,咱一生杀伐,只用重典,大明朝将来在标儿的治理下会更好的休养生息。”
马皇后没有接话,反倒是趴在布辇上的朱樉说道:“那也不能把大哥逼得太狠,过犹不及,反而更容易出事!”
朱元璋反身就是一巴掌。
“咱教育儿子,还用的你操心,你还是好好管好自己吧。咱就是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长歪了!”
朱樉伤口冷不丁被拍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气。
“娘,你好好管管爹,他是要疼死我啊!”
前后簇拥的宫女太监们都笑了起来。
也只有秦王殿下才能让皇帝暴跳如雷。
别人跟皇帝在一起时,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奉天殿内,此时已经有些大臣在等待了。
今天秦王大婚,朱元璋要在这里大宴群臣。
他们早朝回去后,连朝服也没脱,简单休息了会,就又匆匆赶来。
朱元璋可是位严厉的皇帝,最恨别人迟到。
此时,殿内摆上了一圈的长条桌,群臣也坐成了泾渭分明圈子。
一个圈子大部分是文臣,这是以刘伯温为首的浙东官员。
另一个圈子里面文臣武将混杂,是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将领。
这是朱元璋有意引导的结果。
刘伯温和李善长心里都清楚的很,也从来不约束他们的行为。
此时皇帝不在,两边都有些骂骂咧咧。
文臣瞪眼,武将撸袖子!
但也都好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太过造次。
突然毛骧从大殿门口现身。
“大明皇帝手谕,今日吾儿朱樉大婚,同娶元朝郡主敏敏帖木儿,魏国公长女徐妙云,二女同为正妃,望诸位大臣备好贺词!钦此!”
“宣韩国公李善长觐见!”
毛骧话音一落,大殿里的声音瞬间就大了起来。
“不是娶元朝郡主么?怎么多了魏国公的闺女?”
“魏国公来了么?”
“哪有两个正妃的典故,这不是祸乱宫闱之兆么?”
“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女为阴,男为阳,这两阴一阳,恐是不妥啊!”
......
大殿内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此时毛骧又拿出第二份手谕。
“大明皇帝手谕,吾儿朱樉同娶二妻,有违《大明律-婚姻》若有妻更娶者,杖九十!现已经由宗正院杖毕,尔等休要聒噪!”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尔等回去也要躬身自查,约束子侄,若是被咱知道了,从重处罚!”
朱元璋两封手谕,让大部分摩拳擦掌的言官停住了,他们开始审视自己有没有把柄落在陛下眼中。
最后一道手谕,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老朱的意思就是,都别找事,要是找事的话,等以后你们有把柄落在咱手里,看看咱弄不死你们!
李善长笑呵呵地站起来说道:“大家都别操那么多的心,好好准备贺词。这毕竟是陛下的家事,陛下自己做主。”
淮西将领们也都躬身称是,他们才不在乎老朱的儿子有几个正妃,不过就是凑热闹。
但是以刘伯温为首的言官们,都是眉头紧皱。
他们都是传统的卫夫子,既守卫大统,也守卫伦理道德。
这要是让他们不发言,那简直是如鲠在喉。
杨宪凑在刘伯温的耳边问道:“老师,这事如何处理?”
刘伯温眯着眼睛,摸着胡须。
“随意递交上两份折子,表明我们的立场就行。秦王已经受杖刑,说明陛下不想看到事情闹大。”
“是!”
刘伯温执掌御史台,以一个伯爵的身份带领一帮子文官,对抗整个淮西集团的诸多国公侯爵。
双方还能有来有回地过招,眼力手段都是顶尖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作用是制约淮西集团,而不是给朱元璋添堵。
但这件事也不能一点声音也不发。
这样言官存在的意义何在?
想写搞笑和温情的,不知道这样的文有没有愿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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