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的脸色极其严肃。
按照许辰给出的结论。
余莉莉是被人给推下楼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桩谋杀案。
谋杀案，可就麻烦了啊！
李航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余莉莉是自杀，那么只要警方给出足以说服民众的调查报告。
无论是网上的风暴，还是社会舆论，就都全部平息了。
市局面对的来自省厅以及市领导的压力也将烟消云散。
但余莉莉一旦被确认为被谋杀，事情可就严重了。
警方必须尽快找到杀人凶手，整件失态才能平息。
否则，舆论风暴和上级的压力会更加严苛。
如果案件侦破不了，他作为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谋杀案的第一负责人，将难辞其咎。
仕途前程也将尽毁。
李航的双眉虬结，几乎快挨着了。
他愁眉不展的问道：“你是怎么认定余莉莉是被谋杀的？”
许辰回答道：“我感受到了余莉莉的情绪。”
“死者的情绪很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有恐惧，也有怨恨。”
“但是却没有坦然、哀伤和遗憾的情绪。”
“这说明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亡，而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给推下去的。”
待许辰说完，李航等人张大了嘴巴，几乎能塞下电灯泡了。
他们之前和秦月如想的一样。
以为许辰是什么医学鉴定方面的专家，所以才会想要去看死者的遗体。
秦月如虽然是医学博士，已经足够专业了。
但是许辰既然能被局领导认定有资格作为特殊人才的人选。
那么其专业程度肯定会在秦月如之上。
只是？
能感受到死者情绪是什么鬼？
这像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他们一个个表情愕然，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听岔劈了。
秦月如还在站着，双眸圆瞪。
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仿佛巨浪翻腾。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指责许辰道，“你刚才什么都没做，只是闭眼默哀了三分钟，怎么就能乱说余莉莉是死于谋杀？”
秦月如虽然是指责的语气，但是她的声音太过柔媚。
以至于许辰差点误以为她是在跟自己撒娇。
秦月如话一出口，其他七人的表情变得更加惊疑不定。
相比于许辰毫无科学道理的说辞，他们更愿意相信秦月如所说。
“咳，咳......”
刘衡轻咳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对于李航秦月如等人的反应，刘衡早有预料。
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你们市局的领导，也太大惊小怪了。
他处变不惊的缓缓开口，
“许辰没有胡说，他是一名赶尸匠，能感受到死者的情绪。”
赶尸匠？
李航秦月如几个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一些电影画面。
阴深幽暗的夜色里，一个穿着马褂的人提着灯笼，摇晃着铃铛往前走，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而在他身后，一排僵尸脸贴符箓，跟着他蹦蹦跳跳。
不过，这终究是编出来的电影。
跟现实是两回事。
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现实当中有什么赶尸匠的存在。
“许辰真的是赶尸匠，家族祖传的技能，陈局长也知道这件事。”
刘衡再次开口说道。
他知道市局几人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就像他第一次听许辰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候，也是不肯相信，以为许辰在胡说八道骗自己。
待刘衡说完，对面几人久久不语，表情各不相同，都在消化这个听起来无比震惊和离谱的事实。
过了好久，李航才缓过来劲儿。
他苦笑着摇摇头。
“原谅我孤陋寡闻，以前确实不知道世上真有赶尸匠存在，我还以为都是电影里编的。”
“既然已经确定余莉莉死于谋杀，下一步该找出凶手了。”
“此前市局和城南分局都对余莉莉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详细调查，但是并没有发现谁有作案时间或者作案动机。”
“所以才没有办法认定余莉莉究竟是自杀还是死于谋杀。”
“小许同志，你有什么办法吗？”
几双眼睛再次汇集到许辰身上。
许辰回答道：“让余莉莉自己去寻找到凶手就行了。”
秦月如迷惑不解，反问许辰道：“余莉莉是个死人，她怎么去寻找凶手？”
许辰惊讶的看了秦月如一眼，刘衡都说出他的身份了，你怎么还能问出这么无脑的话，不会多动动脑子吗？
不过，当许辰的目光落在秦月如胸口的时候，心中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
难怪你会无脑。
李航却是早就反应了过来，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秦科长，许辰是赶尸匠，当然是赶着余莉莉的尸体去寻找凶手了。”
经过李航提醒，秦月如即便再迟钝也想明白了。
更何况她是名校的医学博士，智商绝对在线，并不是笨蛋。
她只是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来弯儿而已。
不过，当想到许辰刚才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秦月如还是有些不服气。
一双媚眼狠狠的瞪了许辰一眼，才忿忿不平的坐下。
由于秦月如的眼睛太过柔媚。
许辰差点又产生了错觉。
她这是在勾引我吗？
这大庭广众的，应该......不是吧？
此刻，李航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脸上的愁容也已经散开。
虽然依然无法理解赶尸匠的存在。
但是并不妨碍他为谋杀案迎来转机而感到开心。
李航一脸希冀的问道：“小许，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寻找凶手？”
“晚上吧！”
许辰想了想后说道，“先把余莉莉的尸体解冻，等晚上学校没人的时候再行动。”
李航脸带赞许的点头道：
“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到，人太多的话，余莉莉的尸体一旦出现，容易引起恐慌。”
“等晚上学生们都回宿舍之后，我们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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