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丞相府内。
郎中令李儒刚一下朝,便行色匆匆的朝丞相府内行来。
越过了森严的守卫,直达主厅,便见厅内已有数人。
董卓坐于主位,肥胖的身躯斜躺在榻上。
身旁李傕、郭汜、吕布三将护卫,一脸风尘,面目憔悴的李肃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眼见此状,李儒先拜过董卓,随即看向了李肃皱眉道:
“李将军,你不在汜水关抵御敌军,怎会在此?”
李肃闻此,身子不由一颤,正要回话,却听董卓那冷漠到了极致的声音已经响起道:
“文忧无需再问,汜水关已经破了!”
“我军五万余大军全军覆没,只于这李肃带了数千兵马回来。”
“现在,就两个事情。”
“第一,汜水关即破,洛阳便在眼前,我军当如何是好?”
说着,他目光移向了李肃,目光冰冷道:
“第二,你说说此人是腰斩了事,还是五马分尸?”
话音一落,李肃已是吓得肝胆俱裂,急忙跪地哭道: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
“属下冤枉啊!”
“属下兵败,实属是无奈之举!”
他看向了一旁吕布,忙求情道:
“奉先,奉先,你给丞相说说,我对丞相实属一片忠心,绝无二意!”
“此次兵败,实属是那孙坚太过狡诈,肃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面对李肃如此,吕布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忍,但还是别过了头去。
李肃见吕布不愿说话,便又转向李傕郭汜,随后又对着李儒大哭道:
“郎中令,您劝劝丞相吧,属下不愿就此枉死啊!”
李儒见状,秀气的眉宇之间露出了一丝忧色。
怪不得董卓会如此急切的唤他前来。
没想到竟是汜水关已经丢了!
洛阳地处四面包围之中,关口众多。
然则虎牢汜水二关,却是重中之重,一旦破关,入洛阳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眼下如此情形,可说是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略微想了一会儿,他索性越过了李肃,来到董卓面前道:
“相国,李肃将军之事,容后再议。”
“当前重中之重,是调集兵力,前往汜水关,将关口夺回。”
“便是夺不回,也不可使敌军再有寸进!”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道:
“文忧此事吾也知晓,正欲让李傕郭汜并吾儿吕布领军十万,急赴汜水关抵挡敌军。”
“不可!”
李儒忙摇头道:
“敌军已破一关,主力必然压上汜水,须相国亲自领军,方可与敌军对阵。”
“若相国不出,则我军难以发挥全部战力!”
董卓听得眉头一皱,默然不语。
吕布在一旁笑道:
“文忧兄此言太过耸人听闻,诸侯虽众,然则在我面前,便如土鸡瓦狗,何需丞相亲至?”
言及此处,他对董卓拱手笑道:
“父亲,无需父亲出马,甚至两位将军也不用去,只需给孩儿五万骑兵,此去必可大破敌军!”
“呵呵呵.....”
听着吕布之言,董卓抚须笑道:
“吾儿骁勇善战,为父甚慰啊!”
他微微一顿,又道:
“不过敌军兵力众多,恐吾儿去了难以应对,也罢,便依文忧之策!”
“李傕郭汜,你二人速速点兵调将,唤张济、樊稠领兵前来,汇聚十五万兵力,随我奔赴汜水关!”
“诺!”
李傕郭汜一听,便拱手领命而去。
“丞相英明!”
李儒见状,急忙对董卓一拱手,又怕吕布因此生怨,忙道:
“相国,在出兵之前,我军还有一事要做!”
“何事?”
董卓看向李儒道。
李儒闻言眼中露出一丝阴冷道:
“如今敌军攻入汜水,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绍叔袁隗,现为太傅,倘若里应外合,甚为不便,可先除之!”
“不若让奉先领军前去,围了袁隗一家,不分老幼上下,齐齐斩之!”
“如此,待我军前往汜水关之后,一则可让后方安稳无恙,二则以此人头交给袁绍,可逼其速战!”
“我军骑兵精锐,若是正面大战,凭奉先骑兵之骁勇,敌军必败!”
“好,此计可也!”
董卓听得抚须大笑道:
“袁隗屡次欺我,早就当死,如今杀之,正合吾意!”
“奉先吾儿,可愿前去?”
吕布一听,忙笑道:
“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前去!”
他最怕的是没有表现机会,现在听李儒之言,知道这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自是大喜,领命而去。
带众将先后离去之后,董卓脸上的笑意又渐渐转为了冰冷,冷眼看向一旁跪地的李肃。
“文忧啊,现在人都走了,那此人又当如何解决?”
李肃跪在地上,闻言一阵颤抖,又不敢说话,只得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李儒。
李儒见状,眉头一皱道:
“相国,要杀李肃不难,然则我军还需借用李将军一段时间!”
“不妨给他个机会戴罪立功!”
李肃听此,自是大喜,董卓却是听得疑惑道:
“文忧此言何解?”
李儒忙道:
“回相国,因为小婿尚有一事不明!”
“方才李将军曾言,此次败退是因孙坚狡诈,但依我所知,孙坚军不过三万人。”
“我军汜水关足有五万余人,又守坚关,凭孙坚一己之力,如何能夺汜水?”
他看向了李肃道:
“李将军,你且将你在汜水关是如何出战,如何败退,全部细细说一遍!”
董卓听了李儒一番分析,也是暗自点头,索性冷漠的看着李肃,等他回话。
李肃得了机会,自是大喜,眼中露出了对李儒的谢意,随即便将自己与华雄是如何打得仗细细说出。
包括他是如何设计,如何出兵,如何守城。
又将敌军那极度反常的出兵方法,和重重设计一同说出。
说来不长,也就是一天晚上发生的全部事情。
可这其中的算计和惊险,却让李肃添油加醋的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而李儒与董卓听着,渐渐带入了其中,一时间都是面色变换不已。
直到最后,李肃说到自己领残军回归,却被赵岑背刺之时,已是伏地大哭道:
“丞相啊,属下此战大败,此罪自知不赦,然则属下对丞相,绝对忠心耿耿,无一丝异心!”
“若非敌军太过狡猾,我军决计不会如此大败!”
“赵岑该死!!!”
听罢李肃之言,董卓已是慨然大怒,一拳锤在了榻上,一身肥肉气得直颤。
“早知此人如此叛逆,某当初便该斩了此贼!”
但董卓是愤怒,可李儒却是听得背后发凉。
他细细一想,这事确实怪不得李肃。
异地处之,若是他来面对对方这重重算计,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因为对方的每一环,都是根据自己这边的计策而定。
自己中计的同时,便会导致己军的下一个人中计,最终导致全盘崩溃!
想到此处,李儒已是眉关紧锁道:
“相国,敌军中有高人指点啊!”
“此事必须重视!”
见李儒说得严重,董卓皱眉道:
“高人?文忧,你说的高人比你如何?”
李儒闻言,毫不犹豫道:
“此人智计,犹然在我之上!”
说着,他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贾姓某人。
若非知道此人在他们军中,他几乎都要怀疑敌营中的就是这货了!
可他虽说得轻巧,在董卓听来,心中却是大惊失色。
在他看来,自己这女婿能谋善断,已是一流谋士了。
然则敌营之中却还有比自己女婿更可怕的谋士存在?
想到此处,董卓不由忧心忡忡道:
“即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那孙坚本就勇猛,如今得了此人,岂不如虎添翼?”
“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
李儒眯着眼道:
“第一,遣人前往孙坚营中,不计代价,说降孙坚!”
“若是孙坚愿降,则此战尚有可为!”
董卓皱眉道:
“那孙坚性子刚烈,恐怕此议难行,若孙坚不肯归降,我军又当如何是好?”
“唉!”
李儒叹了一口气道:
“若孙坚执意不降,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董卓忙道:
“什么选择?”
李儒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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