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淮如登场

秦淮如正在前院的自来水龙头旁洗衣服。这个年代的四九城，还做不到自来水入户，整个四合院，也就前院这一块，有一根水管接进去来的，这也有管理方便的考虑，就跟四合院的那个旱厕，也是建在前院的。一到天气热的时节，旱厕有一段时间没清理的话，前院的味儿就是比较重的，尤其是下雨没多久的时候。

不过现在还好，天气还没热起来。

秦淮如是贾东旭的老婆，农村户口，长的很好看，三年灾害的时候进的城，被贾东旭的妈，就是贾张氏用五十块的彩礼给买回来的。五九年结的婚，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叫贾梗，还有一个女儿，是去年生的，叫贾当，这会，肚子里面又有了一个。在整个四合院里面，是个能生养的。

秦淮如跟她那个泼辣的婆婆不一样，平日里细声细气的，倒是积累了不少人缘，加上贾张氏乖张的性质，更是衬托了秦淮如和气的性子，院子里面的人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一大妈，我前面见到有个小年轻去了后院老太太那里，是老太太的亲戚么？”秦淮如见到了从后院来到前院拎水的一大妈刘梅，开口问道。

“那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孙儿辈的，叫林建国。”刘梅从老太太口中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个，无论是林建国还是聋老太太都没详细说林建国的来历。

秦淮如知道事儿没那么简单，因为她看到街道办的领导带着林建国去的后院，不过她是个聪明的，所以也就没有追着一大妈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院里来了新人，要是真住下了，院里的管事大爷们多少都会开个会，让院里的人相互认识下的。

就在秦淮如和一大妈攀谈的时候，中院那边就有声音传来。

“秦淮如，你死哪去了，你生的那个赔钱货尿布湿了，赶紧换掉。”

乖张的破嗓门，中气很足，哪怕在前院，秦淮如和一大妈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的。这是贾张氏又在作妖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贾张氏把秦淮如看的很牢，只要不在眼睛底下，就会满大院囔囔的找人，嘴里面还总是不干不净的。

“快回去吧，你那个婆婆又叫你了。”一大妈羡慕的看了眼秦淮如日渐隆起的肚子，这真的是有个有福，就跟母鸡下单似的，隔年一个。

秦淮如的脸色红了红，又白了白，这才利索的收拾了水盆里面的衣服，端着水盆回家去了。她之所以乐意出来洗衣服，就是不愿跟贾张氏待在一个屋里。贾张氏的脾气臭，平日里没错都能找出三分错来，除了骂，有时候还会动手。秦淮如倒是想过反抗，每次一想到自己的农村户口，吃喝都要靠着贾东旭的工资，而且农村的日子也实在是难过，在这里，至少还能吃饱饭，但是在公社那里，她是真的吃不饱饭。

回到家的秦淮如，利索的给小当换了尿片。

“刚跟老易家的说什么了？我警告你，别成天跟老易家的凑近乎，都是绝户的命。”

贾张氏不喜欢秦淮如跟易中海家走的进，哪怕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傅，在这个大院十多年了，对于易中海夫妇的想法，贾张氏多少有些谱，无非就是没孩子，想要找个能养老的，可贾家就贾东旭这么一根独苗，将来是要给她贾张氏养老的，自然不能给易中海这俩绝户养老的。

“妈，我就是问了一大妈上午有人去聋老太太屋子的事。”秦淮如心中叹了一口气，借着个由头把话说了。其实林建国和王主任进四合院的事情还是贾张氏跟秦淮如说的，秦淮如早上很少出门，毕竟家里有两个孩子要照顾，还有一个不干活的婆婆，还要打扫卫生，做饭，实在是没什么精力。也就是整天在炕上纳鞋底的贾张氏总是通过窗户打量院子里面的人和事。

“哦，老易家的怎么说的？”听到有八卦，贾张氏就忘记了继续骂秦淮如了，赶紧问道。

“一大妈说那是老太太家里的远房亲戚，是老太太的孙儿辈的，多的也没说，我就听到您喊我，就过来了。”秦淮如趁着洗衣盆里面的水，把小当的尿片洗了，拧干。

“老绝户还有小绝户这样的亲戚？指不定是乡下哪个地方日子过不下去的找过来的。”贾张氏对于聋老太太是有怨念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聋老太太对于贾张氏就很看不上，以前，她丈夫老贾还在的时候，聋老太太就赶满院子追着她打，更不用说现在了，所以私下里，贾张氏总是一个老绝户老绝户的称呼聋老太太，当然，当面她可不敢说，老太太要是拿拐杖打她，院子里的几个管事大爷还得帮忙把她贾张氏给按住了。

嫁过来这么多年，秦淮如对于贾张氏的乖张性质倒也了解很多，知道贾张氏也是个欺软怕硬，得饶人处不饶人的。

“我觉得不单单是远房亲戚那么简单，这么多年，老太太都没个亲戚上门过的，要是有，早就有了，而且，您不也说，这是街道的领导给带过来的，您说会不会是那些逃难来的，街道安排过来给老太太搭伙过日子的？”别看秦淮如是农村来的，也就是文化水平不高，这见识小的，但是脑子是真好用的，虽然没有猜全了整件事，但还是猜对了几分。

“我看是，肯定是那些逃难来的破烂户来吃老绝户的了，嘿嘿，没想到老绝户也有被吃绝户的这一天，这别人下的崽子哪有自己的好，这养老啊，还是要自己的儿子的。秦淮如，我可跟你说，你肚子里面要是再生个赔钱货出来，我可跟你没完，你吃我贾家的，用我贾家的，要是生不出带把的，我就让东旭把你休了，赶回你的农村去。”贾张氏又把目光放到了秦淮如的身上。虽然秦淮如已经生了贾梗这么一个儿子，但是第二胎的小当，可是让贾张氏很不满意的。

秦淮如也是默不作声，跟她的这个婆婆实在是没什么好争执的，只要她敢回怼一句话，贾张氏可不会管她是不是怀着孕，泼妇打架一般的直接上来一套三连，而且贾东旭下班回来之后，还会对秦淮如再来一顿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