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真呀么真高兴~得哩个啷呀得哩个啷~”
许大茂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自己倒酒，面前还切了一盘卤猪蹄和咸花生，吃得欢快极了。
“大茂，今天你都被打了，怎么还这么高兴啊？这都喝了好几杯了！”
秦京茹一边收拾桌上的杯盘狼藉，一边问道。
许大茂摇头晃脑，嘿嘿一笑：
“你懂什么？我跟傻柱打架那不是家常便饭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傻柱被秦淮茹算计绝户，这事儿可不常有，我跟傻柱斗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到傻柱这么惨过，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秦京茹忍不住摇头。
这家伙可真是坏，看到傻柱倒霉他就高兴，什么人啊。
可心里头这么想，秦京茹面上肯定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
毕竟当初嫁给许大茂这事儿就是她算计来的，还是跟秦淮茹用假怀孕的事儿逼迫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嫁给了许大茂，那就要以自家男人为天，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扫自家男人的兴致为好。
不过一想起假怀孕的事儿，秦京茹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今天秦淮茹自爆上环，算计傻柱绝户的事儿一爆出来，秦京茹就有点物伤其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全给涌了上来。
明明都是姓秦，拥有同样的血脉，可她堂姐秦淮茹轻而易举就生了仨，为了避孕甚至还给自己上了环；
可她呢，嫁给许大茂也快两年了，这肚子却迟迟没动静。
院子里已经隐隐地有风言风语流出来了，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说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娶了她是丢掉西瓜捡芝麻，总之话里话外都很是瞧不上她。
这让秦京茹很是着急，她想要偷偷回村一趟，让她妈给她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土方子可以让她尽快怀孕。
秦京茹心里面在想啥许大茂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大上午的喝得醉醺醺，连平时去轧钢厂点卯的事儿都顾不上了，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
秦京茹还想将他拉回床上去，但许大茂毕竟是个成年大男人，秦京茹哪能挪得动？
没办法秦京茹也就不管了，她想了想，决定去贾家那边看看。
虽然因为许大茂，她跟秦淮茹心生隔阂，关系早就大不如从前，但到底还是同宗同族的堂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么大的事儿，她要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句也不过问，那就太不像话了。
正好许大茂醉了，秦京茹趁机就跑出了家，来到了贾家门口。
“姐，你在吗？”
屋子里，秦淮茹和仨孩子面面相觑，除去年幼尚且懵懂无知的槐花外，另外三人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
“妈你可真行！不是说好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对傻柱对小当对你都好吗？你为什么不按照一大爷的计划来，非要擅作主张还把你利用傻柱的事儿全抖落出来了，你到底想干嘛啊？”
棒梗看向秦淮茹的眼神简直恨铁不成钢，他自己是个没什么成算的草包，可他没想到他妈比他还浑，一点小事能给她办成这样，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想破棒梗的脑袋他都想不明白，秦淮茹这么干是为了啥，用什么特殊深意吗？
秦淮茹语塞。
因为她根本无从解释。
她感觉自己之前就跟中邪了似的，在大院里说出那番话根本不是她的本意，但只要她一张嘴，她那些心里话就跟水库开了闸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秦淮茹很是委屈恐惧，可偏偏她还没法解释。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说那话不是她想说的，这事儿谁信？
那边小当已经彻底绝望了。
从院子里看热闹的人散了场，他们一家子进了屋之后，她就没再开口说过话，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了一般。
“小当，这事儿是妈的错，你放心，妈肯定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秦淮茹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忙开口劝道。
但这话却宛若火上浇油一般，直接点燃了小当心中的怒火。
她蓦地抬起头来，愤恨又怨毒地朝着秦淮茹看了过来：
“处理？你要怎么处理？是把这满院子的人都关起来，还是把他们都杀了？你能堵得住这么多人的嘴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是要逼死我吗？”
是的，比起被傻柱糟蹋了，小当更恨的是秦淮茹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失贞的事儿说出来，这对小当来说才是致命一击。
眼下她对秦淮茹的恨意，比对傻柱更深。
因为傻柱睡她确实不是故意的，是她进错门在先，但秦淮茹不同，她明明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对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她的名声毁掉了，以后还怎么找人家？
若不是她还不想死，她真的恨不得直接跟秦淮茹同归于尽！既然她往后的人生已经毁了，那大家都别活了，都死了一了百了落得个干净！
“你这是什么话？”
秦淮茹本也是心高气傲的性子，现在小当冲着她发脾气，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秦淮茹觉得相当受伤，立马就怒了，
“我怎么对你了，这些年我自己省吃俭用，就为了拉扯你们仨长大我容易吗？谁家的姑娘能像我这样，对待你们兄妹仨一视同仁，从来没想过要偏着谁？你问问阎埠贵甚至梁拉娣他们家的姑娘有这样的待遇吗？”
“我掏心掏肺为了谁？我这么多年绞尽脑汁算计人，甚至豁出去脸面不要又是为了谁？我连自己的终生幸福都不要，就为了能让你们健康长大，能够顺利成家立业独当一面！到头来你们不念我一点儿好，还把我给恨上了？”
可秦淮茹这话，却并不能得到小当的认同，她流着泪恨恨道：
“你那是为了我吗？你那是为了棒梗，为了能让他将来给你养老，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自己！”
被小当点破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秦淮茹脑子一阵轰鸣，她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抬起手就狠狠朝小当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异常清脆，在屋子里响得振聋发聩，也将小当对秦淮茹的最后一丝留念和亲情给扇没了。
秦淮茹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她嘴唇哆嗦着，走上前想要摸摸小当的脸，还想要再说什么。
可小当哪还会再听秦淮茹的辩解，她一把就推开了秦淮茹，冲进屋拿起她床上的挎包就往外跑。
正巧这时候秦京茹过来打探情况，正要敲门呢，门就被人从里面大力拽开。
然后她就看到小当跟一阵风了一样跑了出来，还把她给撞来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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