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小龙女抱着杨囡坐在床上，给她讲着故事。
周学剑收拾完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大小美女相互依偎在一起温馨的一幕，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囡囡，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嗖的一声，原本恬静的小天使一瞬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猫，轻车熟路的将自己缩进了小龙女怀里，脸紧紧贴着小龙女的胸口。
只是小丫头显然对魔术也很感兴趣。
偷偷的、一点点的将脑袋转过来一点，用余光偷偷看着周学剑。
“又说胡话。”小龙女不满的白了一眼周学剑。
两人一起长大，她太了解周学剑了，他哪里会变什么魔术。
又在说浑话骗人。
杨囡的小动作周学剑尽收眼底，也不强迫她转头，只问小龙女：“龙女，你看我手上有东西吗？”
他将手来回反转两遍。
“没有。”小龙女配合道。
虽说心里知道周学剑什么也不会，小龙女还是配合道。
她怀里的杨囡脑袋又转过来了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学剑空荡荡的双手。
两眼全是好奇。
“那可要看好了。”
周学剑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再停下时，手上摊出了两颗红红的大苹果。
“是甜甜的大苹果。”杨囡双眼一亮，一瞬不瞬的看着周学剑。
“想吃吗？”周学剑扬了扬手。
杨囡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有不馋嘴的，但之前家里条件太差，白面馒头能让她吃够，已是奢侈。
菜肴更是没什么花样，都是些特别便宜的菜。
甚至有时候，就是一些咸菜。
连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蔬果都从未吃过，更何况是水果。
杨囡看看苹果，再看小龙女，再看苹果，双眼里充满了渴望，但又怯怯的不敢说要。
小龙女深深看了眼周学剑，温柔的鼓励着杨囡：“想吃，就去哥哥那儿拿。”
周学剑最近表现很不错，看着也确实像那么回事儿，她也愿意给两人创造机会，缓和两人的关系。
杨囡将头半埋在小龙女的怀里，低垂着，抠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周学剑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平举的双手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或许某一时刻，会因为一些原因，杨囡暂时忘记他的那些坏，但若是只有他们三人，杨囡还是很怕。
尤其是周学剑和吃的联系在一起时。
等了好一会儿，杨囡显然还是禁不住苹果的诱惑。
从小龙女身上下来，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周学剑身前。
但是，依旧不敢伸手拿，而是用胆怯的语气道：“哥哥，囡囡就吃一口，一小口就好。剩下的，你多给姐姐吃一些。
好不好？”
小丫头的眼神清澈，干净得如同一汪泉水，映出周学剑的模样和他手中的两个苹果。
周学剑感到莫名的心酸。
同样都是孩子，但孩子与孩子的世界却是截然不同。
才五岁的杨囡，就知道心疼对自己好的小龙女，前身一个大人，竟然还那么的迷糊。
什么也看不明白。
“囡囡可以吃一个。”周学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姐姐也有一个。”
周学剑将自己手中的两个苹果都往前递了递，鼓励的看着杨囡。
“这两个都是给我们吃的吗？”杨囡重复了一遍。
她害怕。
周学剑以前从不许她碰他屋子里的东西，尤其是吃的。
有一次杨囡偷偷吃了他屋子的一小块饼干，也就指甲盖大小，便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之后，她就再也不敢了。
“是的。以前哥哥做了很多错事，囡囡可以原谅哥哥，帮哥哥吃掉一整个苹果吗？”
小丫头看着如此和蔼可亲的周学剑，脸上渐渐放松了，随即重重的嗯了一声。
两只手稳且小心的从周学剑的手里拿过苹果，然后跑回到了小龙女的身边。
“谢谢哥哥。”
杨囡甜甜一笑，将一个大苹果递给了小龙女。
周学剑随即走近，小龙女又将苹果递还了回来，“还是你吃吧。”
“真的还有。”周学剑无奈。
小龙女神色复杂，抿着唇欲言又止。
“龙女，想说什么，在我面前就尽管说。
还是那句话，我以前虽然很混蛋，但我今后一定会变好的。
你也不用怕我生气。”周学剑真诚道。
虽然因为他的行为，小龙女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两人之间总还像隔着一堵墙。
走不近。
小龙女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想说，如果真有钱的话，就多买点粮食吧。
水果太奢侈了。
囡囡小，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吃窝头咸菜可不行。”
“放心吧，家里有粮食。
你等着。”
周学剑说着就跑去装粮食的坛子边，捏着坛沿，一手一个直接拎到小龙女面前。
“这一坛子是大米，这一坛子是白面。你看看！”
小龙女打开坛盖子，伸手在坛子里各抓了一把。
果然是白面和大米。
白面和米粒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滑。
小龙女红了眼眶。
周父周母走了，周学剑学坏了。
家里的坛子从来没有满过，白面已经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何况是白米。
小龙女随时都在担心哪一天就会饿了肚子，哪一天就饿坏了杨囡。
这会儿看着那满满两坛子的食物，竟是热泪盈眶。
“龙女，我周学剑今天在这里发誓。
你看到的这些只是一个开始，我以后会变得更好。
也再也不会饿着你们姐妹俩了。”
“嗯。我信你。”小龙女捂着嘴巴，眼泪落下。
周学剑真的变好了。
这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情，比吃大鱼大肉还要让她高兴。
本来周学剑以前就很好，如今浪子回头，小龙女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周父周母还在，这个家温暖无比的时候。
周学剑耐心的陪在旁边，为她递上纸巾。
好一会儿，小龙女才平复过来心情。
“这些东西值不少钱，你又没上班。这些钱哪来的？
你回心转意，我开心极了。但我不想你为我们去做犯法的事情。”
小龙女担忧道。
“放心吧！这些是上次爸爸的战友给的，没有用完。
我就做主买了这些粮食。
至于工作，我很快就会回轧钢厂上班，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准备准备。”
周学剑解释道。
小龙女好不容易愿意如此交心，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那可就辜负了这次的机会。
“周学剑，你给我出来！”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娄晓娥蕴满怒气的叫喊。
“这婆娘发什么神经！”好气氛被破坏，周学剑郁闷的皱起了眉头。
这年头，怎么是人是鬼都上门招惹自己。
撞了大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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