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何大海。
“你想问我是怎么发现的对吗？”
何大海说了一句，抽了口烟，用力撑了下篙后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人的味道永远都改不了，你见到我没有一点旅客的样子，一直在上下打量我，我也想不明白，十年过去了，你们怎么还来打扰我们的清闲？”
见此，林远大方承认道：“不好意思。”
何大海有些惊讶，林远竟然没有说什么“您误会了”“我不是”之类的客套话。
他瞅了眼林远道：“你是刚出来工作吧？主编派你来我这里找噱头？那可真是可怜，我这老头子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林远摇头：“大海叔，我是南海市南方日报的调查记者，昨天南海发生了一起新的杀人案，那个凶手又出现了！”
何大海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骂道：“你们查了十年！还没有抓到凶手！当初都是怎么和我答应的？我儿子到现在还不能瞑目！”
林远心底叹了口气道：“我这次过来，希望可以找到一丝线索，把凶手绳之以法！”
“哦？你一个记者，还能抓人？这不是警察干的事情？”
何大海完全不相信。
林远也不解释，直言道：“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何大海抽完最后一口烟，烟丝已经烧到屁股，他捏着烟嘴挥了挥手待其熄灭，丢进了竹筏的垃圾袋里，道：“你要问什么？”
林远一脸认真道：“死者.....咳.......您的儿子何志远，和第二个受害者吴聪曾经是师生关系对吗？”
何大海点头：“是的，我已经回答很多次了，吴聪这个孩子当时还来过我们家吃饭，不过他只是在学校待了半年不到就转学了，后来志远和他也一直没有联系。”
林远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转学的，知道吗？”
何大海摇头：“不知道，这孩子后来成绩越来越差，志远也没管他了，估计是父母想给他换一个学习环境吧。”
“当时学校的师资力量也一般，很多转学的情况。”
林远点了点头，陷入到了沉默。
所有的答案，和报纸上一模一样，再这样问下去，怕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问问他儿媳妇的事情！”
洛基开口道。
林远眉头一皱，神色真挚道：“大叔，您儿媳妇据说是何志远被害的前几年就自杀了，这是什么原因？”
何大海当即不悦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林远分析道：“根据新闻报道，您的儿子和儿媳妇，一生积极乐观，行善积德，按理来说，不会得罪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可是，你儿媳妇无缘无故，突然得了抑郁症，更是久治不能，最后走向自杀。”
“抑郁症这种病不是随便就能得的，会不会是这个期间，他们两个人做了什么事情？”
何大海摇头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别问了！我送你到码头，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见此，林远早有所料。
起初，何大海夫妇在接受采访时，十分认真，关于记者的问题都是认真回答。
但是人的耐心自然是有限的，后来有人编排他的儿媳妇做了坏事，他儿子死是家里糟了报应，之后，老人再也不想和人说自己儿媳妇的事情。
“他的眼神全是愤怒，想必没有骗人！”
汉尼拔在脑海中分析道。
见此，林远也没有在说话。
竹筏上，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了老人抽烟的声音。
片刻，竹筏停靠在了码头上。
林远付完钱道：“我可以去志远老师哪里送束花吗？”
何大海一愣，眼底泛红，那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记者走访，最开始还会做做样子，去他儿子那里看看，后来者再也没有。
他看着林远真挚的目光，叹了口气道：“你真的相信报应吗？”
林远点头道：“我相信，坏人终究会绳之以法，我一定会抓住这个凶手的！”
何大海又是一阵触动。
他小声道：“志远媳妇得病后，总是念叨着他们做错了，他们做错了。”
“吴聪那小子转学后，他媳妇还说过一句，逃不掉的，报应回来的。”
“直到志远媳妇自杀前一天，她还喊着他们做错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就遭报应了？”
林远闻言道：“如果他们真的做错了，那就会有报应，但也不该收到凶手的残害。”
何大海闻言，似乎多年以来的心结解开了一样，他释然道：“你去绿城看看吧，吴聪的父母，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当时他们转学时，手续办得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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