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铺垫

※

就连胡八一，也被这个价码惊得浑身一颤。

有这些钱，在三环内买三座三进的四合院都足够了。

墨玄机淡笑道：“没错儿，就是五万。”

王凯旋连忙道：“卖，我卖了。”

看他一脸急迫的神色，好像深怕墨玄机反悔似的。

“且慢。”

就在这时，胡八一忽然开口阻止。

“老胡，你……”

王凯旋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胡八一道：“胖子，你别多问，我自有计较。”

王凯旋对他深信不疑，只得暂时打住。

胡八一随即看向墨玄机，说道：“墨爷，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俩确实缺钱，来您这儿之前也确实问过其他人，他们给的价码正是您猜的。在我看来，您能给个五六千，那已是极为公道的价格了，可是您居然开出一个离谱的价码，这就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了。”

听到这话，王凯旋顿时反应过来。

他虽然想搞一笔大钱，但并不会为了钱丢掉底线。

“对，这个价码，真是离了个大谱。”

王凯旋直言道：“别人收东西，恨不得将价码一压再压，墨爷您却主动往上涨，还一涨就是十几倍，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您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胡八一不禁面露诧异，心思：“胖子什么时候有这等觉悟了？”随即赞赏道：“胖子，你觉悟见长啊。没错儿，咱们虽然缺钱，但也不能什么钱都收。”

王凯旋得意道：“那是，胖爷我打小就很有觉悟。”

墨玄机笑道：“哈哈，你们两位很有意思，我真没看错人。实话告儿你们，我之所以开出这个价码，其实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以后大家守望相助。”

这种场面话，胡八一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拿钱交的朋友，算什么朋友？

略微思忖了一下，他当即道：“墨爷，我也实话告儿您，我们兄弟俩确实手头有点紧，所以才来潘家园攒摸点周转资金，但并没有想过在这一行混。”

他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很明显。

墨玄机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勉强，说道：“行吧，胡爷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既然你们进了这个门，姓墨的就不能不有所表示。”

语气稍稍一顿，他接着又道：“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看你们确实缺钱，就给你们想个折中的法子。这玉佩呢，就当做抵押物，先放在我这儿，我给你们拿五千块，等你们日后周转开了，随时可以来取回玉佩，利息我分文不要，你们看这样如何？”

“这法子好，真是太好了。”

王凯旋顿时眼睛一亮：“墨爷局气，您是这个。”

说着，便朝墨玄机伸了个大拇指。

胡八一闻言，也是颇为动容。本来，他还怀疑墨玄机别有用心，但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可谓诚意满满，他再心存疑虑，那就真的不厚道了。

当即，只听他道：“行吧，就按墨爷您说的办。”

墨玄机也不啰嗦，直接取了五千块，交给胡王二人。

待二人点清楚数目，他才将一行三人送出万宝楼。

刚一出门，王凯旋便狂喜道：“这下咱们的日子好过了。”

胡八一也是面带微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王凯旋又拍了拍大金牙的肩头，一脸阔气地道：“老金，感谢你带我们认识墨爷，今天胖爷我请你吃涮羊肉，老温福羊肉店，随便你点，量大管饱。”

大金牙却道：“要我说，您二位爷的眼皮子也忒高了。”

王凯旋道：“这话怎么说？”

大金牙道：“你们知不知道墨爷在潘家园儿的地位？”

王凯旋道：“知道啊，你已经说过了。”

大金牙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大呲花。我告儿你们，潘家园这一亩三分地儿，谁能找出一个不想巴结墨爷的，我大金牙从此以后跟他姓。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嘿，墨爷想和你们交朋友，你们居然还摆臭架子，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你们不被人喷死算我输。”

王凯旋道：“也是，墨爷这人局气，确实可以结交。”

大金牙摇头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呐。”

胡八一倒是比较看得开，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再说了，我刚才说的也是实话，我们兄弟俩确实没想过在古玩这一行混。”

大金牙道：“你清高，你牛逼，但我觉着人还是现实点好。”

王凯旋道：“老金，墨爷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你如此推崇。”

大金牙道：“墨爷的本事，那可大了去了，不然我为什么要舔着脸去巴结他？我这么跟您说吧，墨爷他就是这潘家园儿的点金手，只要能巴结上他，他从手缝中稍微漏个一星半点儿出来，就够潇洒个三年五载了。只有您二位爷，拿了五千块钱就找不着北。”

听到这话，王凯旋立时瞪大双眼：“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

大金牙道：“我这还是往小了说。”

王凯旋道：“我去，那他得多有钱啊。”

大金牙道：“谁知道呢。”

王凯旋顿时痛心疾首：“唉，我这是错过了一位财神爷呐。”

胡八一道：“行了，你丫少臭贫，涮羊肉还吃不吃？”

王凯旋道：“吃，为什么不吃，今天我非要吃个痛快不可。”

大金牙又道：“说真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墨爷确实很欣赏你们。正所谓，山水有相逢，您二位以后若是搭上墨爷的线，可要多给我美言几句。”

胡八一点头道：“好，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给你美言。”

他哪里想到，用不了多久，他这句话就一语成谶。

胡八一和王凯旋都是大院子弟，打小就大手大脚。

再加上，两个单身大老爷们，对存钱根本没什么概念。

到手的五千块钱，胡八一要了三千寄给战友家属。

剩下的两千，两个人死命的造，大吃大喝，好不痛快。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两千块钱就所剩无几了。

“老胡，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所剩不多的零票，王凯旋不禁犯了难。

“要不我们继续去卖磁带吧。”

胡八一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