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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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上。

张教授道：“赵先生，我已按照约定将招魂箱带来，你是不是也该按照约定把钥匙交给我了？毕竟，我才是元教正统后裔，只有我才有资格开箱。”

敲山老汉姓赵，全民赵偃师，诨号“老通算”。

敲山老汉道：“咱们都到这里了，你着什么急？而且，祭礼可是很复杂的，不但要保证准时准点，还要保证准确位置，你这么着急只会坏了大事。”

“少说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没有钥匙？”

张教授并不是省油的灯，哪会听信他这番说辞。

“呵呵，你看这是什么？”

敲山老汉取出一枚铜符，形状与无眼龙符一般无二。

不过，他这枚龙符显然是假的，真的龙符在墨玄机手上。

最开始，真的龙符和招魂箱，都在黄天霸手上。

后来，泥儿会出了叛徒，也就是老羊皮和羊二蛋兄弟俩。

羊二蛋偷走龙符和招魂箱，并带到百眼窟交给小日子。

小日子的专家作死，打开招魂箱，放出鬼虫白蝨。

结果，整个基地的小日子被白蝨团灭，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自此，龙符和招魂箱便留在了小日子的基地之中。

不久之后，黄天霸重病而死，赵偃师继承了他的遗志，并将他的女儿带出地下，然后乔装成父女俩，化名为敲山老汉和画眉，以护林员的身份打掩护。

直到有一天，插队的胡八一和王凯旋为了赚公分，搞死一只黄皮子，因此招惹到了敲山老汉。敲山老汉利用豢养的黄皮子，将他们引到黄大仙庙，打算在那里解决他们。没想到他们不但福大命大，还有一手分金定穴的本事，这让敲山老汉生起了别样心思。

后来，胡八一和王凯旋收到丁思甜的信，应邀去克伦左旗。

敲山老汉和画眉也带着黄皮子暗中跟随而去。

此行，敲山老汉不但找到了叛徒老羊皮，还得到了招魂箱。

在胡八一的记忆中，招魂箱已经被他丢进百眼窟深渊。

其实，那都是黄皮子造的幻象，并没有什么深渊。

而在他们四人来到焚尸炉时，感觉到有第五个人打开焚尸炉，放出隐藏在里面的锦鳞蚺。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错，那第五个人正是尾随而来的敲山老汉。

敲山老汉放出锦鳞蚺，自然是为了拖住胡八一等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拿着招魂箱脱身。

可惜，当时他并不知道，龙符被老羊皮私藏下来。

回到岗岗营子之后，为了保证招魂箱不失灵性，敲山老汉遂从元教建立的秘密通道潜入萧太后墓，将招魂箱放到萧太后怀中，日夜吸收龙气。

后来，他听说老羊皮被雷劈死，顿时意识到龙符被老羊皮私藏了，等他再去草原寻找时，却发现龙符已被丁思甜丢掉，想要找到犹如大海捞针。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自己伪造了一枚龙符。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也聊胜于无了。

直到1978年年末，一场大地震席卷华东，萧太后墓被震开。

敲山老汉知道，自己等了二十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他放出元教和招魂箱的消息，把张教授吸引过来。

两人一番勾勾搭搭之后，就有了眼前这一出。

“快，快把钥匙给我。”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等我获得永生之后，也会让你鸡犬升天。”

见到敲山老汉手中的龙符，张教授顿时变得急不可耐。

“鸡犬升天？”

敲山老汉冷笑道：“我不想做鸡犬，我想做人。”

张教授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敲山老汉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需要一个祭品。”

这话刚一落下，忽听得“嗤”的一声，一柄长刀已从张教授的胸口贯穿而出。感觉到生命正在大量流失，张教授兀自双眼圆睁，看了看敲山老汉，又看了看透胸而出的刀锋，脸上又是不甘，又是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会在这里走到尽头。

“你……你……”

他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便吐出大量血块。

到了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不甘地倒了下去。

那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画眉。

杀了张教授之后，画眉又缓缓蹲下，一刀剖开张教授的胸膛，取出一颗鲜红的心脏。只见她拿着心脏走到祭台前，将心脏放在招魂箱上，转头看向敲山老汉。

敲山老汉开口道：“可以开始了。”

画眉点了点头，旋即脱掉外袍，又取出一个黄金面具戴上。

她脱掉外袍之后，里面竟然穿了一套古代女巫的装束。

而她戴的那张黄金面具，俨然是大鲜卑女巫的面具。

继而，便见她扭动身躯，辗转腾挪，跳了起来，风格浑似西南一带的傩戏。她一边舞动，还一边念念有词，说的都是些晦涩难通的词汇，常人根本听不懂。

这边，眼见张教授被杀死，墨胡二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在这空空如也的溶洞之中，也不存在分赃不均的情况。

难道说，他们是因为理念不同？

可即便是这样，也犯不着杀人啊。

直到看见画眉将张教授的心脏剜出来，墨玄机才意识到，张教授那个老逼登多半被人当成棋子了。同时，他又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观望了，否则要出大事。

“老胡，必须阻止他们，否则要出大事。”

说话间，墨玄机已一马当先，朝着祭台疾掠而去。有海潮声掩护，再加上敲山老汉和画眉都在专注于祭祀仪式，是以他们都没有发现墨玄机过来了。

胡八一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见墨玄机正面冲过去，他立刻就领会了墨玄机的意图，这显然是在为他吸引火力，让他好迂回去打断画眉的仪式。

当即，他没有丝毫犹豫，猫着身子悄然往侧边而去。

来到祭台前，墨玄机打招呼道：“嗨，你们好啊。”

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问好，就像平地里炸起一声惊雷。

倏忽之间，敲山老汉被吓得浑身一颤。

画眉更是被吓得乱了舞蹈节奏。

敲山老汉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墨玄机：“你是什么人？”

墨玄机道：“我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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