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黄子澄顷刻之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时朱元璋看向朱允炆的眼神中，已然只剩下了失望。
只有失望。
朱允炆又选择了一个最错误的答案。
方才在诏狱之中出来。
哪怕是朱允炆装作这件事情什么都没发生，待朱元璋死后在对苏谯反攻倒算。
朱元璋都要夸上朱允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换句话说。
方才在诏狱之中，朱允炆跟黄子澄两人合力将苏谯给弄死。
这才是朱元璋脑海中真正最理想的结果！
莫说是直接这么羞辱当朝储君了。
就是苏谯对一个庄家汉抽这么多嘴巴子。
那庄稼汉都不带能让苏谯囫囵着坐在大牢里的。
但是朱允炆什么都没做。
反而是选择了一条朱元璋最为“诟病”的路。
那就是哭哭啼啼的跑到老朱的面前卖惨。
看着朱允炆高高肿起的脸颊。
朱元璋好似看到了苏谯正站在一旁看着朱元璋奏禀“看吧，陛下，你这个孙子就是如同臣说的那般不中用。”
黄子澄跟齐泰两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陛下……”
黄子澄正要开口。
还没等说出口，便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黄子澄问道
“陛下个啥？”
“臣……臣……”
“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是……”
“行了，你甭说了，咱问，你说。”
“臣领旨。”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黄子澄问道
“苏谯掌掴咱允炆的时候，你说你人事不省？”
“是也不是？！”
朱元璋骤然呵斥。
黄子澄的魂险些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是，臣，臣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命人来救下太孙殿下……”
朱元璋是真正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
自然是能看出来。
黄子澄跟朱允炆脸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
但是压根就不可能把人给抽晕过去。
哪怕是朱元璋早就猜到了当时的景象。
听到黄子澄这么厚颜无耻的说出来。
老朱的胸中还是有一股无名火起。
飞起一脚便踹在了黄子澄的肩上，一脚将黄子澄踢得滚了出去。
“滚！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来的？！”
黄子澄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叩首道
“臣自幼读书，手无缚鸡之力，从未见过此等……”
朱元璋厉声道
“那苏谯就见过了？”
“那苏谯便不是自幼苦读了？”
“那苏谯便手有缚鸡之力了？”
“苏谯为什么把齐泰关在外面，这一点你可想明白了？！”
“因为他自己知道，在进来一个他便打不过了！”
苏谯是书生。
你黄子澄是书生。
凭什么你这个书生就例外？
另外。
苏谯是什么身材？你黄子澄是什么身材？
自从入了东宫当先生以来。
黄子澄愈渐发福，那体重都顶两个苏谯了。
朱元璋一脸鄙夷的看着黄子澄道
“你还被苏谯给压着打。”
“你这一身肉是白吃的？！”
“你这一身肉长在庄稼人身上，我大明每年还能多出几亩地的粮食呢！”
黄子澄跪倒在地上，连连叩首道
“臣该死，臣回去便断了肉食。”
朱允炆也在一旁替黄子澄开解道
“皇爷爷，那苏谯骇人的很，也不怪黄师傅。”
朱元璋而后便又看向了朱允炆。
“允炆，那苏谯掌掴黄子澄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朱允炆闻言一怔。
顷刻之间便愣在了原地。
这怎么又冲着我来了？
“皇爷爷……允炆，允炆。”
“都已然到了那般境地，你还在摆你的太孙架子，等着臣子替你挡灾消难吗？！”
“但凡是你当时能跟黄子澄合力，现在还用得着在这里跟咱诉苦吗？！”
就朱允炆这幅模样。
朱元璋便可以料定。
朱棣一旦打到金陵来，朱允炆第一反应定然是将黄子澄、齐泰等人给推出去让朱棣砍。
朱元璋的质问声振聋发聩。
但是朱允炆却被震傻在了原地。
有些不甘的看着朱元璋。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朱元璋顷刻之间便被朱允炆的这个眼神给激怒了。
“你这么看着咱干啥？你想跟咱比划两下？起来，咱不治你的罪，你若能胜了咱，咱现在便处斩了苏谯！”
朱元璋近乎是咆哮着对朱允炆喊出了这句话。
朱允炆闻言赶忙跪倒在场，解释道
“孙儿不敢，孙儿只是不明白，凭什么苏谯可以不顾尊卑……”
朱元璋看着艮啾啾的朱允炆。
不耐其烦的抬起了朱允炆下巴道
“就凭你现在还活着！”
“明白了吗？！傻孩子！”
“方才在牢中，他苏谯但凡是有一点异心，焉能有你现在告状的命！”
哪怕是苏谯真的是朱棣的人。
方才牢里苏谯直接弄死朱允炆。
朱棣不当皇帝也必须当了。
但是苏谯没有！
只是老朱不知道。
让苏谯打人。
苏谯敢。
让苏谯杀人。
苏谯的胆子还是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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