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出现了。
第一次浮现在水面。
他的身份，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而已。
三日时间。
犹如白驹过隙。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百姓身上。
并州数万狼骑，列于长安城外，等候吕布誓师出征。
长安城楼。
观礼的人不是很多。
除却公卿之外，只有少数的百姓。
卫宁领着贾诩等人也来此处观礼，不过荀攸却不在长安，昨日被他派去蓝田接一些人。
“使君。”
高顺扶刀而立，指着城外的旗帜，恭敬道：“并州狼骑，原隶属丁原麾下，其中多是戍边军，还有各郡都尉所携兵马，原本末将为朔方都尉，领八百步卒戍边。”
“嗯。”
卫宁点了点头。
贾诩叹道：“数万狼骑入关，并州也不知如何了。”
“刷。”
高顺脸色一变。
李肃脸色也极为难看。
毕竟，狼骑无法回到并州，便是因为他说服吕布背叛丁原，而他也是五原郡，九原县人士。
“并州如何？”
“自是关门失守，百姓凋敝。”
一道清脆，却又包含无尽怨气的稚嫩声传来。
只见，吕绮玲披着皮甲，扶着一柄短剑行至众人面前。
“绮玲。”
李肃脸色黢黑道。
吕绮玲撇了撇嘴，对高顺作揖道：“绮玲见过叔父。”
高顺点了点头，恭敬道：“使君，这位是温侯之女，名绮玲，其母乃太原当地的严姓望族。”
“嗯。”
卫宁目光平淡无比。
吕绮玲抬头仰视，打趣道：“你便是执金吾卫宁，也是你抢了阿爹喜欢的女人？”
“额？”
卫宁顿时满头黑线。
高顺，李肃，贾诩等人无不是眼皮狂跳。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的在人前如此口无遮拦？
“抢得好。”
吕绮玲莫名的兴奋起来，说道：“若非使君所为，恐怕阿爹就会再度背上一个以女杀义父的污名。”
“？？”
卫宁愈发的无语。
吕布家门，好一个父慈女孝啊。
连他如此谨慎稳重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使君。”
吕绮玲与卫宁愈发靠近，喋喋不休道：“听说那个貂蝉美艳天下，可比西施，赵飞燕，使君是如何从司徒府抢得美人归啊。”
“刷。”
卫宁探手摁住其额头，并且推在远处道：“女子，当得知晓礼仪，不与男子亲近，还有貂蝉是与昭姬探讨琴技而暂住执金吾府，并非我去司徒府生夺硬抢。”
吕绮玲笑道：“边疆儿女，生来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
卫宁垂目淡淡道：“你的手按着剑柄，时刻做出拔剑姿态，准备要杀我为你爹出气吗？”
“绮玲。”
“你胡闹什么？”
高顺，李肃二人脸色巨变。
吕绮玲摇了摇头，复杂道：“并非如此，只是阿爹说使君的武力不弱于他，我不相信而已。”
卫宁淡笑道：“既然如此，你认为吕布天下无敌喽。”
“自然。”
吕绮玲仰头骄傲无比。
她父亲的为人，或许不值得世人评价。
可是单论领军征伐，个人勇武，天下无人可与之匹敌。
“如此。”
卫宁调侃道：“若是吕布此次出征大胜，我许你一个条件，若吕布此次败了，你入执金吾府，为我端茶递水如何。”
“当真？”
吕绮玲眼睛一亮。
卫宁点了点头，淡淡道：“只要不涉及朝政，个人准则，我皆可应下你的条件。”
“好。”
吕绮玲鼓着脸笃定道。
“去吧。”
卫宁摆了摆手道。
“哼。”
吕绮玲瞪了眼李肃，扶剑朝不远处走去。
高顺叹了口气，说道：“绮玲年幼，还请使君勿要记在心上。”
“放心。”
卫宁淡笑道：“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女子，不过是见其有些意思，作了一个有趣的赌注而已。”
“喏。”
高顺恭敬道。
卫宁看向李肃道：“武库令，看来她对你心有怨恨啊。”
“是。”
李肃点了点头，苦笑道：“生逢乱世，肃过往也是各为其主，吕绮玲年幼不懂，可她迟早会明白，吕布投靠董卓，决不是被一匹赤兔，一箱子金银珠宝所打动。”
“嗯。”
卫宁点了点头。
“使君。”
贾诩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若是公达在此，恐怕要好生劝谏了，与小女子作赌，有失执金吾仪礼。”
“不算什么。”
“毕竟，吕布没有儿子。”
卫宁淡笑道：“若是他能献捷而还，说明我的眼光出了问题，应下吕绮玲的条件未尝不可，若是吕布败了，便证明个人勇武在大军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喏。”
贾诩恭敬作揖。
显然，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卫宁之所以作赌，只不过是在吕布身上布局而已。
只要拿捏了吕绮玲，吕布便是受制之人，迟早可以借此驯服这头追逐利益，却勇猛异常的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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