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逃了。
通过一座铁锁浮桥进入左冯翊境内。
数万将士血洒潼关，成为并州狼骑最后的悲鸣。
没有人投降！或战死，或从其他地方突围，只有寥寥数百人随着吕布，张辽等人而去。
这一战，惊天动地。
同时，西凉军也死伤惨重。
近二十余万人的围攻，让吕布杀了出去。
他们的折损超过四万，胡赤儿，李傕二人战死。
无比恐怖的战损，让牛辅，董越，还有其他人为之心悸。
翌日。
消息传入华阴。
瞬间，便掀起了无数议论声。
帅帐之中，段煨看着探马呈上的密报，眉心狂跳不停。
吕布，张辽等人突围，潼关一战双方死亡的将士加起来超过七万之多，实在太过恐怖了。
偌大的潼关，就像是一台绞肉机。
无论放多少人进去，好似都会被碾碎一般。
“吕布败了。”
李文研磨着墨条，沉声道：“我们后退二十里，牛辅若是还想攻伐长安，必然要将张济调来坐镇潼关，可能河东方面，已经有人在策动朱儁这位大汉老将了吧。”
“先生。”
段煨苦笑道：“执金吾如此，他如何保证人心不变，从而在长安城内操控这场战争的走势。”
“谋大势者。”
“必谋司隶之兵卒。”
李文微微一顿，解释道：“其实吾主从一开始入长安，便只有一个抉择，那便是登临执金吾，其属官也早已做好的选择，张绣，朱皓，杨修之流，便是吾主合纵连横的枢纽。”
段煨复杂道：“世间真有如此谋而必得之人。”
“自然。”
李文怅然道：“大势所挟，朝中局势所迫，执金吾位是唯一的选择，直至这些日子，鄙人方才悟通了吾主的部分算计，大势中夹杂着人心，这种手段世间罕见，好似随手一拨，便是棋子落地。”
“嗯。”
段煨神情凝重，抬头看向长安方向。
吕布败了。
并州狼骑消亡于潼关。
数日之后，牛辅整军朝长安开始进发。
与此同时，这场战争的结果，也开始朝着各方传递。
长安城。
当一匹快马穿过城门之时。
吕布败于潼关，不知所踪的消息便散发开来。
并州狼骑凋零，无数百姓为之恐慌，哪怕是有朱皓携九市武吏来安抚，都未能阻止百姓的逃亡。
执金吾府。
已经提前收到了李文传回的消息。
荀攸，徐荣，贾诩，徐晃，高顺等人无不是匆匆而来，哪怕是杨修也怀揣着恐慌，来到了府上。
大堂之中。
气氛，压抑而诡谲。
荀攸查阅着密报，叹道：“终究是应了猜测，潼关太过重要了，若常人领军，也将会直扑此地，只要占据此关，便彻底将西凉军隔绝在长安之外。”
“左丞。”
贾诩捏着胡子，淡淡道：“若非司徒府拖沓，早给吕布两三日时间，恐怕他能功成，那时我等可就是罢官入狱的下场。”
“文和。”
“大势在天。”
荀攸合上密报，笃定道：“未落地之前，谁敢言胜。”
“呵呵。”
贾诩苦笑一声，不再回话。
荀攸这个人，他还未曾参透。
与自家使君一般，迷雾重重，深不可测。
“哒。”
“哒。”
“哒。”
卫宁敲打着桌案，淡淡道：“徐荣，徐晃，你们二人要开始操练兵马了，吕布败了，牛辅必然兵进长安，不出两日，皇甫嵩会挂帅前往新丰，作为长安最后的屏障。”
“喏。”
徐荣，徐晃应喝道。
卫宁看向高顺，沉声道：“左中候，你立刻带人协助京辅都尉安抚百姓，我执金吾拱卫长安，必保此城不破。”
“喏。”
高顺恭敬道。
卫宁安排道：“右中候，继续坐镇皇城，防止有心之人冲击宫阙，至少长安不破，天子不能出事。”
“喏。”
张绣应喝道。
卫宁深吸了口气，说道：“中垒令，都船令，立刻整点兵甲，粮草，先做出一个统筹，等日后用时也不至于慌乱。”
“喏。”
钟繇，杨修应喝道。
卫宁思量良久，笃定道：“公达，你督诸事，查漏补缺。”
“喏。”
荀攸起身作揖而拜。
督诸事，这是执金吾府莫大的权利。
相当于董卓之李儒，曹操之程昱，袁绍之沮授啊。
“文和。”
卫宁淡笑道：“想必你也不愿意操劳，便作壁上观，等候此战落定，想必最迟不会超过一个月。”
“喏。”
贾诩无不应允。
操劳诸事，意味着会被扯入战场。
他生来以苟全性命于乱世，大势清明前自然不愿踏足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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