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一进屋，就见何大清端着一小盆东坡肉从厨房里走出来。
桌上，还已经摆了一盘儿油焖大虾。
大冬天的，那西红柿炒蛋得费了多少心思踅摸来的且不说，那自家腌制的爽口小黄瓜条儿也不新鲜。
就光东坡肉跟大虾这俩硬菜，就能看出何大清这顿饭是下了本的。
见何雨柱带着雨水进屋，他招呼了一声道，“书包撂下，带雨水去洗洗手吃饭。”
何雨柱也没跟他客套，点头应了一声，放下书包带着雨水去洗了手。
洗干净回来，何大清已经拿碗盛了三碗白米饭放在了桌上。
“学校里的表现我都听大妮儿说了。
“你小子，看来最近是真开窍了。”
何大清还寻思，是不是自己那一顿打真把这傻儿子给打开窍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这顿打他说不得早就下手了。
不过，开窍了有开窍的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
这小子心眼儿多起来后，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被拿捏在手里了。
算了，左右也是自己亲儿子，要点东西也到不了外人手里。
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何大清往何雨柱碗里夹了块三分肥、七分瘦的东坡肉。
又给雨水剥了个大虾放进碗里。
完事儿还破天荒的关心一次的对闺女问道，“雨水今儿玩的开心不开心啊？”
“开心！”
小丫头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打心里觉得高兴。
叽叽喳喳的冲她爹跟他哥讲着今天一天的经历：
“今天上午，小师侄想知道母鸡是怎么孵蛋的。
“就叫我跟慧欣姐一起去守着鸡窝。
“就是他离得太近了，最后让母鸡叨了一下。
“不过小师侄一声都没哭。
“中午的时候，美姨给蒸的白馒头，还有肉。
“吃完了饭，美姨还给我们仨切了个大苹果。”
说完，她还跑到何雨柱放书包的地方，从里面掏出何雨柱下午给的那个苹果。
“看，这个是哥放学回来给的。”
炫宝似的跟何大清炫耀了一下，雨水才接着讲起了她和小伙伴的一天。
何大清跟何雨柱就坐那听着，时不时的插两句话。
仨人一边聊着一边吃着饭，倒真有了那么点一家三口的意思。
等吃完了饭，让雨水在一边玩，何大清主动收拾起了碗筷。
趁他刷碗的工服，何雨柱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谈好了？”
何大清点头，“明儿再请人吃顿饭，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么急着走？”
“看出来了啊？”
何大清勉强的笑了笑，“本来要把你安排去轧钢厂，是想着等帮你在里面站稳了，抽些时间把咱家传的谭家菜好好教教你再走的。
“那样，你娘的嫁妆就当是给我的辛苦费加上未来的养老钱了。
“结果你小子突然开窍了，不光不愿意去轧钢厂，还抓住把柄把我给拿捏进手里了。
“你白姨......白寡妇那边最近催的紧。
“我想着留下也没什么事，干脆就顺了她的心思吧。
“至于谭家菜，我也给你留了菜谱，有什么不懂的，你再抽空去找我学吧。”
听他把自己的算计都坦白了出来，何雨柱稍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问了句一开口就差点把何大清给吓趴下的话：
“让寡妇抓住短处了？”
“吧嗒！”
何大清手里的碗都碎在了水池里，像是看妖怪一样看了何雨柱一眼。
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你不用管。”
“呵呵，”何雨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被拿住把柄，也是他自己活该。
真要说他何大清跟傻柱有什么父慈子孝，不知道有没有去到后世成为最年轻院士的傻柱多半都不信。
摇了摇头，何雨柱‘热心’的帮何大清分析道：
“那白寡妇下面有仨孩子是吧？”
何大清点头，“仨儿子，大的比你大一岁，小的跟雨水差不多。”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一个寡妇养不起仨孩子，可不得套住个拉帮套的？”
也不管何大清会不会没脸，何雨柱直接把话给说开了。
“其实说白了，你俩这也是各取所需。
“我不知道寡妇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也不用知道。
“但她拿住你是为了让你帮她养孩子，不是为了把你送进去，这个你能明白吧？”
见何大清点头，他接着道，“所以，你只要记着：不到最后一步万不得已，但凡有个活路，她绝对不敢跟你鱼死网破，能理解吗？”
道理何大清自然明白，只是他怂。
沉吟了许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何雨柱的说法。
“既然她不敢轻易鱼死网破，那就别给她太多甜头，更别什么都顺着她，那样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她不是要套着你养仨儿子吗？
“那你给她的，够把那仨崽子给喂活就行了。
“只要能活得下去，她就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要不然，人都是吃不够的。
“吃到嘴里的多了，就会惦记着更多的。
“有一天你填不满他的胃口了，就得担心他会不会连你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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