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
陈跃民直奔红星浴池而去。
不是洗澡。
而是去找刘虎。
因为，陈跃民记得刘虎他爷爷有一辆马车。
参军之前。
陈跃民和刘虎几个，
老是把老爷子的马车偷出去玩。
几个人坐在板车上。
用皮鞭抽着前面拉车的大青马。
在胡同和街道上疾驰。
别提有多拉风了。
这马车除了被他们几个偷出来玩，
更多的时候，被用来拉货。
街坊邻居要拉一些重物，
比如建筑材料，大量的冬储菜，搬家啥的。
人工板车拉不动。
卡车又没门路的时候，
都会上门找刘虎他爷爷的马车。
陈跃民现在不确定马车还在不在。
所以。
只能先去找刘虎问一下了。
吭哧吭哧跑到红星浴池。
刘虎正在和昨天那个大妈聊天，
看到陈跃民过来，
赶紧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跃民哥，你过来了！”
刘虎热情的打招呼。
他昨天说了今晚和陈跃民去烤肉季吃饭。
以为陈跃民闲着，提前过来找他了。
“走，咱们直接去烤肉季！”
刘虎正要让大姐给他请半天假。
陈跃民拉住他。
“你小子干什么呀就要请假的！”
“今儿过来找你不是为了吃饭！”
“那事儿不急，往后稍稍！”
刘虎忙问。
“什么事儿，跃民哥！”
陈跃民掏出一包大前门。
自己抽了一根，
给刘虎发了一根。
然后把烟盒塞进了刘虎的上衣口袋。
刘虎要往出来拿。
陈跃民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跟我见外？”
刘虎嘿嘿一笑，拍了口袋。
“谢谢跃民哥！”
陈跃民掏出洋火滑拉一下，给两人点上烟。
吸了一口，喷出烟雾。
“虎子，你爷爷那马车还在不？”
刘虎点点头。
“在啊，哥，你要用？”
陈跃民编了个谎。
“家里要拉点东西，所以我过来问问！”
刘虎吸了口烟。
“嗨，我以为啥事呢！”
“你直接过去跟我爷爷说不就行了！”
“这点小事儿还要跑我这儿一趟！”
“跃民哥，你可见外了啊！”
陈跃民说道：
“可能要用到明天！”
刘虎拍着胸脯打包票。
“咱兄弟的关系，用到明年也行！”
“哥哥，您就赶紧去吧！”
陈跃民拍了拍刘虎的肩膀。
“好兄弟，明晚烤肉季，我做东，先走了！”
告别刘虎。
陈跃民直奔供销社。
去供销社买了两瓶牛栏山二锅头。
一斤油渣花生米。
提溜着往棉花胡同去了。
刘虎他爷爷住在那儿。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
陈跃民来到了棉花胡同里面一处大杂院。
一进前院。
就看到一匹大青马拴在马棚里。
正咔嚓咔嚓的嚼着草料。
马棚旁边是一个灰旧的小屋。
纸糊的窗户纸破了一些。
墙壁上烧炕的烟囱正咕嘟嘟的冒着白烟。
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正靠在炕上，
抽着旱烟，
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腔。
“刘爷，我来看您啦！”
陈跃民提着东西掀开棉门帘走了进去。
看到陈跃民，老爷子微微一惊。
“嘿，陈家小子？！”
“乖孙，几年没见了啊！”
陈跃民把东西放在桌上，坐在了炕边。
“刘爷，三年了，我刚退伍回来！”
老爷子吧嗒着旱烟，上下打量着陈跃民。
“虎子说你上了战场，这咋一点伤都没有啊！”
陈跃民哈哈大笑。
“刘爷，您希望我受伤啊！”
老爷子摇摇头。
“哪能啊！”
“除了虎子，就你小子最孝顺我！”
“提溜这么多东西，找我啥事，说吧！”
陈跃民哈哈直笑。
“老爷子，我还没开口呢！”
老爷子抹着白胡子。
“你小子，我看着长大的！”
“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憋得那点屎？”
“要用马车是吧？”
“拿去用吧，好好还回来就成！”
“不过，轮胎不能破，马不能死！”
这老爷子对陈跃民胃口。
说话乐的陈跃民直笑。
“得嘞老爷子，您就瞧好吧！”
“绝对完璧归赵！”
老爷子吧嗒了一口旱烟。
“行了，把那酒和花生米给我拿过来！”
“马牵走吧！
“甭影响我唱戏！”
陈跃民就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
把小炕桌往炕上一放。
摆上二锅头和花生米。
陈跃民拉着马车直奔昌平。
路过粮站的时候，
陈跃民用攒的全国粮票买了二十斤玉米，十斤红薯。
现在大冬天的，
草木枯萎，大雪封山。
野猪吃的东西很少。
陈跃民买的这些都是野猪喜欢吃的。
到时候当诱饵用，肯定能引来很多。
从城里出来后。
去昌平的路就成了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
路上偶尔有一辆坐满人的客车驶过。
越走越荒凉。
陈跃民裹紧棉衣，
架着马车，
晃晃悠悠的朝目的地前进。
三年没见。
这大青马还认得陈跃民。
很配合，根本不用鞭子抽。
一人一马晃荡了三个多小时。
到昌平山区的时候，
天已经麻黑了。
陈跃民碰到个背着捆柴回家的村民。
问了一下哪里有野猪。
村民指了指他出来的山沟，
说里面深处就有。
劝告陈跃民要打野猪，一个人不行。
必须四五个人，得带上干粮，还要设陷阱。
一群人在几个方位，把野猪往陷阱赶才行。
陈跃民谢过村民，说自己只是打听一下，改天找人一起来。
看砍柴的村民走了后，
陈跃民从随身空间拿了些玉米出来喂了大青马。
在旁边的小溪找了个没结冰的位置。
让大青马喝足了水。
这才牵着大青马进了山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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