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大爷家。
餐桌上摆着半碗大葱炒鸡蛋，一杯散娄子。
刘海中脸色铁青。
吃一口鸡蛋，喝一口散娄子。
旁边。
二儿子刘光天和贰大妈正窝窝头就着咸菜。
刘光天不时往黄澄澄，油汪汪的炒鸡蛋那看一眼。
想夹一筷子，又不敢夹。
悄悄看一眼贰大妈，使者眼色。
贰大妈直接把碗端起来喝粥。
挡住了刘光天的视线。
这时小儿子刘光福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妈，饿死了，吃什么啊！”
一看桌上。
刘光福抱怨道：
“啊？又是窝头咸菜啊！”
“人家陈家吃肉，咱们家就吃这个啊！”
“不行，您给我炒俩鸡蛋！”
刘海中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摔在桌上。
指着刘光福骂道：
“你个小畜生！”
“你妈刚喊了你半天让你回家吃饭，你聋了？”
刘光福不服气道：
“哪喊了半天，就叫了一声！”
刘海中大怒。
嗖的一声，抽出皮带。
用铁环的一头使劲抽了过去。
刘光福躲不及。
啪的一下子被抽到了脸上，疼的哇一声哭了。
刘海中火冒三丈。
“哭，他妈哭什么哭！”
“别他妈鬼哭狼嚎了！”
说着，又是狠狠的两皮带。
刘光福哭的越厉害了。
整个哭声三个院子都能听见。
刘光天看弟弟挨打，忍不住说道：
“爸，您有气甭给我们撒啊！”
“陈家不给你送肉，又不是我们！”
刘海中听到这话，直接暴怒。
一巴掌朝旁边的刘光天抽去。
啪的一声。
刘光天脸上一个红手印。
“跟我犟嘴是不是？”
“长本事了？”
“要是没我，你能到厂里当个一级工？”
“滚出去，滚外面跪着！”
叁大妈见两个孩子走了，小声道：
“当家的，消消气！”
“让人听见了看笑话！”
刘海中气的猛喝一口散娄子。
呛的咳了几声。
“他妈的！”
“这陈金顺不把我当然，有他倒霉的时候！”
“老东西，咱走着瞧！”
贾家。
一帮孩子散了之后。
棒梗领着小当和槐花回了家。
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吃肉。
“妈，我要吃肉！”
秦淮茹给几个孩子盛饭说道：
“哪有肉啊！”
“棒子面都快没的吃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坐在炕上。
贾张氏冷哼一声。
“没肉你去想办法啊！”
“平时的能耐去哪了？”
“你不是挺能发骚的吗？”
“怎么，一块肉都要不来？”
“那天还跟那陈跃民眉来眼去来着，”
“人家一块肉都不给你！”
“真是贱啊！”
听到这话。
旁边脸色阴沉，蓬头垢面的贾东旭低声说道：
“妈……”
贾张氏骂了秦淮茹，
却是一脸的不在乎。
秦淮茹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吧嗒吧嗒的掉在桌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委屈道：
“妈，你怎么这么说我！”
“谁跟陈跃民眉来眼去了？”
“我那天就打了个招呼！”
“我现在跟别人说话都不行了吗？”
那天打招呼贾张氏自然看见了。
根本没啥。
棒梗看他妈哭了，朝着贾张氏抱怨：
“奶奶，你怎么这样啊，我妈都哭了！”
“咱们家里吃的，都是我妈找来的！”
“你别骂她了！”
秦淮茹听到儿子维护自己，心里暖了一些。
贾张氏自知理亏，赶紧骂起了陈跃民，转移话题。
“呸，这天杀的陈家！”
“那么大的一头猪也不给我们分点，不怕撑死！”
“我们家东旭瘫痪在炕上，从来没看过！”
“当初厂里出了事，叫陈金顺那狗东西过来看，他竟然说没办法！”
“分明是不想救我们家儿子！”
“去他那儿抓点药，还要收我们钱，心黑的要死！”
秦淮茹听到婆婆在那叨叨，
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妈，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傻柱在陈家杀猪，等会陈家肯定会送他猪肉！”
“等会晚点，我去傻柱那要点猪肉！”
“明儿给你们做炒肉片！”
听到这话。
棒梗几个乐的一蹦三尺高。
贾张氏也慢吞吞的从炕上下来了。
贾东旭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作为男人。
他在这一刻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屈辱。
啪！
水杯在地上爆成碎片，
秦淮茹几个都被吓了一大跳。
看贾东旭突然发疯一般摔杯子。
秦淮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旭，怎么了？”
贾东旭怒吼道：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糊涂！”
“以后离那个臭傻柱远一点！”
“他天天给你送东西，打什么主意，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现在就希望我！”
“等我死了，方便你搞破鞋是吧？”
自从工伤残疾之后。
贾东旭的情绪就十分的不稳定。
脾气暴躁，敏感多疑，无缘无故摔东西。
让这个家里很是压抑。
其实也正常。
年纪轻轻便下身瘫痪，那玩意也不能用了。
一个如花似玉，天生媚骨的媳妇呆在身边。
只能看，不能用，搁谁都上火。
而且，这秦淮茹还不安定，
不时的跟人眉来眼去，
单说这院里，就有好几个。
更别说那群狼环伺的轧钢厂了。
放谁身上，都不能放心。
这一切贾东旭都明白，但是没办法啊！
家里就秦淮茹一个劳力。
孩子们还都小。
不靠她，吃什么啊？！
所有，也只能装糊涂忍了。
每次秦淮茹回来晚了，贾东旭都要问东问西，
还要检查内衣。
生怕给他戴绿帽子。
贾张氏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也把秦淮茹看的很紧。
秦淮茹如果去傻柱房间的时间稍微一久。
她就会在院里咳嗽提醒。
这一切，秦淮茹自然知道。
但这委屈，没法对人说。
只能憋着。
看贾东旭又开始闹情绪。
秦淮茹耐着性子再一次解释道：
“东旭，我跟傻柱真没事！”
“人家帮我，就是心好，看咱们家过的难！”
“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贾东旭发完脾气，
又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了。
秦淮茹一个女人当家有多难，
他自然知道。
但是，没办法啊！
只能气的捶墙发泄，
不断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不是男人，
这样窝囊，还不如死了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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