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医，坐馆

拜完师之后，老者开始给陆嚣介绍百草堂的情况。

老者名叫姑苏木，祖祖辈辈世代行医，传承已过两百年。

这一代，老者一共收了三个徒弟。

当然现在是四个了。

大徒弟早已出师，多年前外出游历行医，如今没有任何消息，可谓是生死不知。

二徒弟是一个女娃，乃是姑苏木早年间收养的孤儿，名叫姑苏容。

三徒弟陆嚣见过，就是张水生，不用过多介绍。

除此之外百草堂还有一些伙计，不过这些人都不重要，不用过多描述。

之后，姑苏木又将二徒弟与张水生叫到了后堂，让三人相互认识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才算完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嚣就安稳地待在了百草堂。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开始先跟随三师兄张水生学习打杂。

医馆的打杂可不像酒楼那么简单。

不但需要眼色，记性还要好，不能出一点差错。

毕竟就算是一个端药送药的活，你也要送对人，万一送错了，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不过好在陆嚣记性不错，上手也快，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熟悉了医馆的杂活。

流程之熟练，不在那些做了好几年的伙计之下。

甚至抽空的时候，陆嚣还能背背医书。

对此姑苏木没有阻拦，前五年打杂和学习药理本来就是可以同步进行的。

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姑苏木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惊讶了。

本来安排陆嚣先打杂两年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性，姑苏木带过三个徒弟，即便是最为乖巧懂事的二徒弟姑苏荣，早些年学习医术的时候，也时常按捺不住寂寞与枯燥。

毕竟学医真的很无聊。

年轻人有些不耐烦是很正常的。

就算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

因此磨砺心性在姑苏木看来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下，姑苏木就发现，什么急躁啊，不耐烦啊这种负面情绪在陆嚣身上根本看不到。

从认识陆嚣的第一天开始，他好像就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特别能沉得住气。

做事不急不躁，有时哪怕快要火烧眉毛了，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慌乱。

这种态度，别说是姑苏木的几个徒弟了，就是他自己也只能勉强做到而已。

有时候，姑苏木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陆嚣才是一个老头。

没办法，对于一个不缺时间的人来说，做事情慢一点，稳一点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着急？

不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需要打杂两年的计划，愣是被姑苏木自己提前了。

半年之后，姑苏木就开始教导陆嚣真正的医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嚣才稍微变得忙碌了一些。

背医书，辨药材，学药理，记经脉，望闻问切……

凡是与医有关的东西，全部都要学个遍。

这段时间陆嚣过的十分充实，每天的日程都是安排的满满的。

一眨眼时间就来到了十年之后。

这十年里，陆嚣几乎将姑苏木所有的医术都学到了手，同时也背完了百草堂所有的书。

论起医术的话，早在五年前他其实就已经达到坐馆标准了。

但姑苏木是个爱才的人，自己的小徒弟在医术一道上有如此天赋，自然不能浪费。

依旧整整压了陆嚣五年，才让他正式行医。

如今，陆嚣在医术一道上，与姑苏木的差距就只剩下经验了。

但经验这东西，需要时间慢慢沉淀，只要陆嚣持之以恒，早晚有一天可以在医术上彻底超越姑苏木。

……

“听说了么，百草堂坐馆医师换成一个年轻人了。”

“年轻人行么？别坏了姑苏医师的名声？”

“没办法，姑苏医师年纪大了。”

“大家放心，我打听了，那年轻人名叫陆嚣，是姑苏医师的亲传弟子，已经跟随姑苏医师学医十年了，应该没有问题。”

“咦，陆嚣，你说的是百草堂里那个最俊俏的小哥么？”

“恩，就是他。”

“哎呀，我也想起来了，前些时间我家邻居的表妹还托我打听百草堂那俊俏小哥是否婚配呢？”

“哇，这么巧，我家侄女也在打听，上次去百草堂见了那小哥一面之后，她就开始茶饭不思了。”

“我说你们这也太夸张了，有那么俊俏么，还见一面就茶饭不思，你以为是狐狸精啊。”

“唉，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位陆小哥我也见过，要说样貌的话，其实也就中等偏上，可问题是他身上的那股子……那叫啥来着……对了……气质，对，那股气质实在是罕见，简直非凡间所有，如同谪仙再世，总之你见一面就知道了，保证终生难忘。”

奇怪了，大家本来在讨论百草堂换坐馆医师的事情，怎么说着说着就歪到另外一边去了。

而此时，被泰安城民众讨论的主角，正坐在百草堂里发愁。

至于陆嚣为何发愁，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没钱了。

“师父，你这也太坑了，账上总用也就不到一百两银子，这让我怎么接手啊。”

陆嚣一脸幽怨的看着姑苏木。

以前他也知道百草堂穷，但毕竟掌握一直都是二师姐在管，他没关心过。

反正一天两顿饭他与驴爷都是吃的饱饱的。

可现在，老师准备退休了，将百草堂交给了他，他这才知道百草堂到底有多穷。

别看一百两放在寻常百姓家是一笔巨款。

但是对于百草堂来说，也就只够进一次草药的。

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陆嚣也知道，百草堂每月要进三次草药，大概十天一次。

每次的花费都不下百两。

如今账上的钱，也就只够进一次草药而已。

提到账务，姑苏木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徒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百草堂以后你当家，为师相信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对于将百草堂交给陆嚣这件事情，二师姐与三师兄都没有反对。

坐馆医师，必须是医术最为高超的那一个，这是百草堂的招牌。

师姐师兄对于陆嚣的医术天赋那是佩服得很。

学习十年就可以与师父相媲美，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有些人那是老天爷赏饭吃。

“徒儿，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也是底线，就是对于那些穷苦之人看病的方式不能变，其他的你随意。”

姑苏木轻拂着自己的胡须开口叮嘱着陆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