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问题，高大壮站起身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92式手枪，摆放在桌面上。
“把枪拿起来。”
“是！”
萧毅向前迈出三步，依言拿起了92。
高大壮微微扬起了下巴，眯着眼睥睨萧毅，问道：“知道我让你拿起这把枪，是要做什么吗？”
“报告，知道。”
“说来听听。”
“报告，我请求直接演示。”
高大壮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犹豫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萧毅手握枪柄，用力来回一甩，只听“咔嚓”一声，子弹已然上膛。
单手空气上膛？
这新兵蛋子耍枪耍得这么溜？
下一瞬，萧毅用左手捂住了右耳，右手举起92，将枪口瞄准其头顶上方，径直扣下了扳机。
砰！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枪声，子弹穿膛而出，从萧毅头顶上方的五公分处，快逾电光石火般飞掠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高大壮眼皮子跳了好几下，心中不甚平静，沉声道：“你知道枪里装的是什么子弹吗？”
萧毅淡定自若，应道：“报告，实弹。”
“你是怎么判断的？”
“报告，重量。”
实弹的重量，要比空包弹略重，对于萧毅这等枪道绝顶高手而言，一把枪械任何细微的差别，都能够迅速分辨出来。
“明知是实弹，你还敢往自个的脑袋上开枪？”
高大壮陡然提高了音调，目光凝如实质恍若一柄利刃，死死盯着萧毅，厉声喝道：“但凡你的手稍微抖一下，你的小命就没了！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此时，狗头老高很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恍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的确是打算让萧毅拿枪瞄着自个，却没打算让萧毅开枪。
而这一枪也确实会打出去，但不应该由萧毅来开，而是由他来开。
在他看来，萧毅终究只是个从戎半载的新兵蛋子，即便非比寻常，但万一开枪时手稍微抖了那么一下，萧毅的小命就没了……
很明显，高大壮这是在测试萧毅的胆量。
但他不会拿萧毅的生命开玩笑，不容许有一丁点的马虎。
萧毅却是安之若素，淡淡道：“报告，不怕，而且我的手也不会抖。”
想了想，萧毅又补充了一句：“我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见萧毅如此冷静淡定，高大壮不禁呆愣了一下，磅礴的气势瞬间如同潮水般倾泻一空。
这小子……
就特么离谱！
离谱到家了！
方方面面，都不能拿常理去衡量。
根本就是个怪胎！
“呼……”
高大壮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针对萧毅的测试，结束了。
满分一百分，姑且给个一百……一百二吧。
给的多了，不怕萧毅骄傲，只怕自个受不了。
毕竟，眼前这个新兵蛋子，在军事领域诸多方面的表现，尽皆让他这么个久经沙场的一等战斗英雄都为之汗颜。
定了定神，高大壮走到萧毅面前，拿回手枪，不复平日的冷酷，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笑意。
“菜鸟01，恭喜你，通过了狼牙特种大队选拔集训的考核。”
喜讯传来，萧毅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奋和喜悦。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完全不感到意外。
狼牙没有直接对他特招，不外乎是担心他的意志力薄弱，精神属性不够强大。
现在他通过了地狱周的考验，足以证明他能够忍受痛苦、折磨乃至虐待，心志坚如铁石，体魄方面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再经过一番面试问答，可不就过关了嘛。
另外，如果他继续受训，集训就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
第二阶段的分组训练即将开始，无论萧毅和谁分在了一组，其队友基本都相当于是在作弊。
原因不言而喻。
萧毅率领一个侦察排，尚且能够把一个集团军的大后方搅得天翻地覆，那么他率领一支精锐小队，掀翻整个狼牙集训营，估计也不在话下。
换句话说，萧毅若是继续参训，他之后的队友只要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就能轻松完成众多考验。
眼见萧毅的脸色依旧是不喜不悲，高大壮不免纳了闷了。
“通过了考核，即将成为一名特种兵，你不感到高兴吗？”
“报告，意料之中的结果，没什么可高兴的。”
联想到萧毅之前的表现，高大壮禁不住有些郁闷：“合着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是吧？”
萧毅道：“报告，不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而是我多想多看。”
“多想多看？好，那你不妨猜猜，接下来你会被分配到哪个中队。”
“报告，集训营。”
“理由。”
“报告，我虽然通过了考核，但仍然需要在集训营和菜鸟们一块加深对特种部队的了解和认知。”
高大壮意兴阑珊，发出一声轻叹。
他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你这脑袋瓜儿，到底是怎么长的？”
萧毅笑了笑，默不作声。
他不是智商高。
他是太了解特种部队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集训营的教官了。”
“是！”
高大壮转头朝着帐外大喊一声：“灰狼。”
“到！”
灰狼应声走了进来。
高大壮指着萧毅，嘱咐道：“带这小子去领取衣服装备，安顿新宿舍。”
“是！”
来到集训营的第七天，萧毅摇身一变，从菜鸟变成了教官。
在灰狼的带领下，他领取了相应的衣物和装备，拿回了两张照片，搬离了原来的宿舍。
手机这种私人电子通信设备，暂时是甭指望要回来了，而新宿舍的环境，其实也比之前好不到哪去。
在野外训练驻地，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还能洗个热水澡，已经称得上是一种奢侈了。
教官宿舍，萧毅娴熟地整理着内务，灰狼坐在旁边看着。
“成为了特种兵，感觉怎么样？”灰狼胖乎乎的脸上挂着几许微笑。
“没什么感觉。”萧毅随口回应。
别说是加入狼牙成为特种兵了，哪怕是直接就任狼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萧毅的心里，也掀不起多少波澜。
他的目标是担任合成化部队的主官，指挥各兵种协同作战，纵横沙场。
或许合成化部队的整体战斗力，乃至方方面面的待遇，都比不上特种部队，但是人嘛，尤其是能力强的人，总要尝试着跳出以往的“舒适圈”，去超越自我。
灰狼笑道：“你没什么感觉，我们这些个当教官的，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
“训练你，压力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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