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底牌是？

此时高启阳离开之后，废弃大楼，因为安欣电话的声音，被安欣打动的李响，决定肩负起责任。

于是他上报之后，匆忙奔赴钢铁厂。

可他万万没想到，见到的是只剩一口气的师傅曹闯，他承认自己犯罪了，更是说出了赵立冬要自己灭口徐江的事。

李响不想师傅死了，还要背负骂名，于是隐瞒了徐江让曹闯杀高启强的事实。

安欣的证词合他不同，李响却一口咬定师傅曹闯因公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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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欣和李响争执曹闯的身份和死因的时候。

另一边，高家，大哥高启强，高启阳，老三高启胜，还有唐家兄弟也得到了徐江死亡的消息。

大哥高启强松了一口气，老三高启胜更是因为解决后顾之忧欣喜若狂。

“徐江死了，白江波也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京海再也没有危险了。”

唐小龙和唐小虎相视欢呼着。

大哥高启强看着面前三人的激动，也笑着点头，只是这一刻，尝到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利益后，高启强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狠辣和野心。

老三高启胜一眼就看出了老大的想法，他没说话，只是眼眸却愈发明亮，同样带着膨胀的野望。

唐小龙和唐小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对金钱，权势，地位的渴望。

只有高启阳，这一刻，他眼眸还那样平静深邃，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直到片刻后，高启阳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房间内只剩下高家兄弟和唐家兄弟。

这一刻，唐小龙垂下眼睑，掩盖眼底深处的忌惮和莫名的恐惧，低声开口：“阳哥太神秘了。”

大哥高启强也看着老二离去的方向，眯着眼睛：“他不参与也好，高家也算留个后。”

老三高启胜这一刻攥紧拳头，再也不曾压制自己的野心：“我一定能更优秀，让二哥也看看，我能帮你们了。”

寂静中，四人各怀心思。

这个房间没有了高启阳，像是彻底没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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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寒风呼啸。

寂静的墓园中，出现了细微的脚步声。

这是徐雷埋葬的坟墓，徐江亲手为他挑的。

刚刚调查完徐江的死因，安欣郁闷的攥紧拳头，来到这里。

安欣转过头，借着墓园微弱昏黄的灯光，看清了来人，他有些错愕。

因为来的是高家老二，高启阳。

这一刻，一名警员，一名超市老板在寒风中对视着。

安欣看了一眼高启阳：“你来这做什么？”

高启阳挑了挑眉，始终那样风轻云淡，目光毫不退让：“没事，我溜达。”

“你确定学你大哥吗？”安欣皱眉。

“我大哥很好。”高启阳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放到了徐江坟前。

听到高启阳仍旧是那样从容的回答，安欣眯着眼睛，神色严肃：“其实还有机会，我们查了所有案子，有的人没有什么大错，有机会的。”

他又讲到了自己小时候：“我小时候喜欢撒谎，但安叔教我，一个人一旦撒谎，就要用无数谎话去圆，很累的。”

这时候，他抬眼，目光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语重心长的开口：“人千万不要犯罪，你们要不要求个安心？”

高启阳的目光迎上了安欣期待的眼神，两道目光毫无变化，一如之前。

安欣的眼眸里，最后的热切也逐渐冷却下来，他看不懂高启阳眼里的深沉晦暗。

看着这个墓园里郁闷的警员，高启阳笑了，憨笑的模样，仍是那样灿烂。

他抬手，顺着自己手指的目光看着天空：“其实在天空中，月亮无论如何明亮，终究比不过太阳。”

说到这里，高启阳顿了顿，才再次开口：“海瑞很重要，但张居正也很重要。”

安欣垂下眼睑，有些失望。

对于他来说，亲眼见证堕落，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他起身叹了口气。

月光下，两道身影交错，影子也逐渐分开。

安欣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去了墓地管理员所在的地方：“这个人经常过来吗？他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墓地管理员是个中年人，笑着摇头。

安欣皱眉，他不知道深夜，高启阳为什么要来到徐雷的墓地，这让他想起了徐雷死的时候，唐家兄弟和高家兄弟一起去过那片野塘两公里之外。

可查了监控之后，安欣到底也没发现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直到安欣离开之后，高启阳的身影，才慢悠悠的从坟墓走了出来。

他在地上丢了一把钱，墓地管理员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厚厚的钞票。

这一刻，他眼神放光，美滋滋的离开了墓地，外出喝酒去了。

高启阳行走的动作很怪异，向着前方管理室的后窗一路绕行。

他在躲避监控，所走的地方，都是监控死角。

偌大的墓园中，他像是凭空消失在每一块监控屏幕中。

直到翻窗进入了墓地管理室内，高启阳才终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纸张。

纸张上赫然记载着墓地管理员的信息，贪婪，爱钱，好酒。

纸张背面，赫然正是这片墓园的所有监控信息。

高启阳神色平静，进来之前他就蒙上了脸，麻利带上手套，这才开始翻找最近埋葬的徐雷的记录信息。

他知道安欣的反侦察意识很强，逻辑思维能力也很强。

所以他才专门等到安欣走正常程序调查完了，才开始行动。

记录本上，高启阳默默的翻找着，记录下了徐雷的生日。

随后，他慢条斯理的恢复，顺便清楚了自己有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这才再次离开。

夜色中，高启阳的步伐没有丝毫停留，直奔双桥区天山游泳馆。

深夜的游泳馆也并没有关门，高启阳很顺利的就找到了012储存间。

按照徐江的说法，他输入了徐雷的生日。

啪嗒。

柜门打开，摆在里面的，赫然是一份账本。

储物间里没有人，高启阳戴上手套，平静的翻开账本。

徐江没有骗他，里面果然记录这徐江行贿官员的证据。

只是找到账本的高启阳却眯着眼睛，眉头皱起。

这里的消息，只有一点是关于赵立冬的，也就是说和他有直接联系的，金额也都不大。

更多的记录，都是赵立冬的秘书和徐江交流的证据。

但，这也够他喝一壶了。

这一刻，偌大空旷的储存间，收起了账本，高启阳笑了。

还不够。

他要把赵立冬的背后，甚至他背后的背后，最顶尖的大老虎拉下来！

这才叫掀桌子！

没人知道，一个小小的游泳馆内，存在这样一个癫狂的疯子。

但高启阳目光只是出现了短暂的疯狂，转瞬便迅速收敛。

他眯着眼睛，思索着自己如今获得的所有资料。

徐雷一份，陈书婷一份，疯驴子一份，郭振一份，徐江和莽村的证据一份。

加上新的徐江死前口述的录象，和手里这份官员受贿名单。

高启阳笑着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中。

掀桌子，底牌当然要足够多。

还要继续收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