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默愣了几秒,高墨突如其来的强势让他很不适应,但听到高墨后面的话,他略微放松了些,只是端着酒杯的手,依然有些颤抖。
“我……我坐了六年牢,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了……”陈金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工作不好找,老婆也跟人跑了,现在连女儿都不让我见……”
“哥,你别难过……”唐小虎心疼地拍了拍陈金默的肩膀,他比谁都清楚,这六年,陈金默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他,陈金默也不会替他顶罪,更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高墨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是老默的心里话。在《狂飙》的世界里,陈金默的一生充满了悲剧,他原本只是个老实巴交的鱼贩子,却因为命运的捉弄,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你女儿现在在哪?”高墨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地问道。
“在……在我前妻弟弟那里。”陈金默低声说道,“他们不让我见女儿,说我……说我是个杀人犯,会带坏孩子……”
“杀人犯?”高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陈金默,“老默,你老实告诉我,你杀过人吗?”
陈金默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高墨,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风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小墨,你喝多了,别乱说话!”
“我没喝多。”高墨摆了摆手,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陈金默,“老默,你不用怕,我既然问你,就代表我知道一些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帮你。”
陈金默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高墨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让他无处遁形。
“你真的……能帮我?”陈金默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和渴望。他太想念女儿了,这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梦想着能够和女儿团聚。
“当然。”高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第二天,高墨和高风,带着唐小龙和陈金默,来到了老默前妻的弟弟家门口。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就是这里了……”陈金默指着三楼的一扇铁门,声音有些颤抖。
高墨上前一步,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陈金默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高风说道。
门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腻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条脏兮兮的汗衫,手里还拿着半截没吃完的鸡腿。
“你们找谁?”男人上下打量着高墨等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找我女儿。”陈金默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滚开!这里不欢迎你!”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个杀人犯,还想来见我niece?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你……”陈金默顿时怒火攻心,却被高墨一把拉住。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高墨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今天来,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孩子。”
“看孩子?你们凭什么看孩子?”男人不屑地冷笑道,“我姐早就跟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见孩子一面!”
“你……”陈金默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飞飞,是谁在外面吵啊?”
男人闻言,连忙转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姐,你醒了?没事,没事,就是几个推销的,我马上赶走他们!”
“推销的?”一个穿着睡衣,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好奇地看向门外,当她的目光落在高墨和高风身上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高……高总?唐总?”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高墨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黄小姐,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们?”女人激动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高墨和高风,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黄小姐,好久不见。”高风也笑着打招呼,“我们今天来,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哦哦,快请进,快请进!”女人连忙侧身让开,热情地将高墨等人迎进了屋。
陈金默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前妻妹妹,会对高墨和高风如此恭敬,而且,她刚才叫高墨什么?高总?
“姐,他们是谁啊?”男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给我闭嘴!”女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高墨,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高总,唐总,真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没事。”高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对了,高总,您怎么知道我姓黄?”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这个……”高墨微微一笑,指着陈金默说道,“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他而来,他说,他的女儿,现在在你这里?”
“女儿?”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瑶瑶啊!瑶瑶确实在我这里,不过……”她看了看陈金默,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陈金默焦急地问道,“瑶瑶怎么了?”
“姐夫,你别着急,瑶瑶很好,我妈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女人连忙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陈金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我妈她……”女人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姨她怎么了?”高墨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妈她……她一直不肯原谅姐夫,也不肯让姐夫见瑶瑶……”
“为什么?”陈金默红着眼睛问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女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姐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我妈她,当年因为你的事,受了很大的刺激,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都是靠药物维持着,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我只是想见见瑶瑶……”陈金默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姐夫,我知道你很想瑶瑶,但是……我妈她……”女人还想再劝说些什么,却被高墨打断了。
“黄小姐,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有权利见到自己的父亲。”高墨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放心,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让你难做,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女人疑惑地看着高墨,“高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的意思是,我会让你的母亲,心甘情愿地,把瑶瑶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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