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街,秦宅。
秦家是一栋只有一进的小宅子,有八间房,前院仅宽两丈,袖珍小小。
但这样的宅子,在神京里价值六七百两银子,不算很差了。
秦业年近七十,在工部做个小官,此时在左胳膊上绑了根白布,正要去宁国府吊丧。
“钟儿还没好?你去看看!”
他不耐烦的冲着小妾喊道。
发妻前些年已经亡故,家里只有小妾和儿子秦钟。
“老爷,钟哥儿肚子疼,还在茅厕里呢。”
小妾回来后说道。
“懒人屎尿多!”
秦业吹胡子瞪眼睛,面上不快。
本来,昨儿亲家贾珍死了,居然没人来秦家报丧,这已经让他极为不快。
秦业还是在工部上班时,听人说这事,才知道的。
他赶紧请了假,回家准备去宁国府吊丧。
知道宁国府不大看得上秦家,但也不能如此作践吧!
秦业心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闷气,现在秦钟又拖拖拉拉,越发让他恼火。
咚咚咚!
这时,大门被人敲响。
秦家没有门子,粗使丫鬟跑过去开门。
她看到一位面容俊朗的少年,气质殊异,骑在高头白马上,面露微笑的看着自己。
金黄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似的,越发的像是神仙中人。
啊!
丫鬟被炫的头晕,不得不眯上眼睛。
“请问,秦老爷在家吗?贾琛前来拜访。”
贾琛温声说道,从马背下来。
“老爷在家,我先去通报。”
丫鬟忙不迭的转身回去。
其实不用通报,秦业听到外边的动静,一脸疑惑的走来。
这贾琛是谁?莫名其妙的来拜访我做什么?
难道是宁国府派来的,让我去吊丧的?
秦业一想到这儿,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笑容:看来我之前是误会了宁府。
“请他进来说话。”
他站在客厅门口说道。
下一刻,秦业睁大眼睛。
他看着女儿秦可卿从一辆马车里下来,一张嘴都张大老大,又惊又喜。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秦业惊喜过后,心中真是万分不解。
宁国府贾珍死了,作为儿媳妇的女儿,不在府里帮着做事,还非常不合理的回娘家?
“女儿……”
秦可卿表情一僵,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什么开口。
贾琛往前走了两步,没有解释,反而先问道:“秦老爷身子怎么样?不会受不了惊吓吧!”
嗯?
秦业、丫鬟都一脑子疑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卿前日与贾蓉和离了,不再是宁国府的人。”
贾琛目光落在秦业胳膊上的白布上,“所有今儿有空回娘家。”
什么?!
秦业像是被敲了一闷棍似的,晃了晃脑袋,身形不稳。
他幸好及时用手扶着门款,这才没有跌倒。
这时,他都没心思计较,为什么贾琛称呼女儿的小名。
“老爷你没事吧?”
秦可卿一脸关切,面露焦急。
她看到弟弟秦钟出现在客厅里,急忙命道:“钟弟,赶紧去扶着老爷!”
“姐姐?!”
秦钟面露惊愕,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去到秦业身旁。
半个时辰后
秦家三人、贾琛坐在圆桌旁。
事儿已经解释清楚,但秦业、秦钟依然是一副难以接受,无法相信的模样。
他们昨天还是宁国公府的亲家,今儿就不是了?
街坊邻居们、工部同僚谁不知道秦家,出了个凤凰,嫁到宁国府里去了。
谁见到秦业与秦钟,不自带三分客气?
现在,这些都没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业与秦钟神色恍惚,一副吃惊过度,魂魄出窍的模样。
秦可卿面露忧色,看了贾琛一眼。
咳咳!
“岳父,小婿与可卿一见钟情,想纳她为妾,还请您允许。“
贾琛知道,自己必须要上场了,为了秦可卿。
秦业恍恍惚惚,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妾不妾的?”
“小婿请岳父允许我,纳可卿为妾。”
贾琛笑着显露八颗白齿,又说了一遍。
或许是今儿受到了震惊够多,秦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女儿秦可卿。
片刻后,他面露怒色,大叫道:“我女儿要给你做妾?混账!”
“就算她被宁国府和离,但依然能嫁到别人家做正妻!不比做妾好上十倍百倍?”
秦业猛地站起,喝道,“你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家。”
秦钟也很生气,俊脸浮现浓浓怒气:“狂妄!我听不得你这样的话。我们家不欢迎你。”
贾琛不慌不忙,说了一句:“岳父何不听听可卿的想法?”
哼!
秦业瞪着眼,凝视女儿。
“爹,女儿认准了他这个人,今生活着是他家的人,死了是他家的鬼!”
秦可卿绝美的面容上,略微苍白,但语气却极为坚定,“请爹允许!”
“你,你是要气死我!”
秦业双手发抖,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忽然眼睛一闭,面庞发紫,整个人往后一倒。
“爹!”
秦可卿、秦钟都大吃一惊,急忙上前。
贾琛一伸左手,轻松的抓了秦业胳膊,将他放到榻上平躺。
他让人去大夫,右手按在秦业匈前,发动春华功。
一道暖流从他掌心,缓慢进了秦业经脉,护住后者的心脉。
十几个呼吸后,秦业醒了过来,面上的紫色消失,恢复正常。
他睁开眼就看到贾琛的手,惊道:“你是,神医?”
秦业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官,职位不大,但见识不浅。
他听说过,有种极为厉害的大夫,治病不用药不用针,就用自己修炼的内气。
这样大夫往往被人尊称为神医,就连太医院都只有两位。
他们专门负责皇帝、皇后,别的官宦家,根本请不动。
“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武者罢了。”
贾琛发现,秦业的抗拒,不像之前那么大了。
武者?
秦业从榻上坐起,认真的打量贾琛。
这时,他赫然发现,这位说着要纳自己宝贝女儿为妾的可恶小子,长得真俊!不下于自己的儿子。
这倒不算什么,男儿俊不俊不甚重要,有本事才是真的好。
然而,贾琛居然还是位武者,这不得不让秦业刮目相看。
“你没骗我?我看你18岁都不到,就是武者了?”
秦业有些怀疑。
多少豪门贵族子弟,哪怕不缺功法、药材,依然成不了武者。
你既不是宁国府,又不是宁国府的人,家里条件应该一般般,居然是武者?
“岳父大人,刚才不是体会过了吗?
贾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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