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边走边张望着周围,入眼人们的衣裳和他大体一样,尽是打满补丁的单色衣裤。
少数几人穿着陈旧却没有补丁的发黄军装,竟然已经是街面上难得的体面人,由此可见这个年代的物资匮乏。
入耳的嘈杂声,在他仔细倾听下,也变的越加清晰。
有教训孩子的斥责声,有孩子哭喊的吵闹声,有菜刀剁案板的哐哐声,有相互打招呼的寒暄。
而这些凑到一起,就谱成了一篇五十年代四合院的生活乐章。
何雨柱牵着妹妹大步往外走,随着和记忆印证,他飞快的熟悉着他能接触到的一切。
一路走,一路和记忆里相熟的老邻居们打着招呼。
同处中院的老马家,前院的老李家等等。
当然更少不了,住在大门口的三大爷阎埠贵家。
只是往日的门神三大爷,今日却远远看见何雨柱过来后,马上就扭头回家了。
何雨柱一阵奇怪,但紧跟着马上就猜到了原因。
大概是因为,何大清突然卷款消失,怕何雨柱张口跟他借钱借东西?
轮算计,还得是你阎老抠。
何雨柱轻笑摇头,脚下却不停。
走出院子踏上斑驳的青砖巷道,何雨柱领着妹妹,找到了记忆中的那家早餐铺子。
叫了两碗豆浆,四个包子,花了三千元,这物价让何雨柱一阵咂舌。
才8岁的何雨水胃口比较小,一碗豆浆,一个包子就饱了。
然后她就眼巴巴的看着何雨柱狼吞虎咽。
等何雨柱吃完最后一口,她第一时间抓住了何雨柱的袖子。
“哥,你答应我的,吃完饭就带我去找爸。”
何雨柱闻言一阵无奈和为难。
根据原身记忆和前世原剧情介绍,现在的他已经有些明白何大清为何会突然离家。
眼下是53年9月份,两月前国家结束了援助邻国高丽的战争,结束了建国后的第一场危机。
也因此,国家腾出手后,开始了对国内金融混乱和时局动荡的治理和清理。
根据原身何雨柱的记忆,自七月底开始,京都各个社区街道办,开始展开了人口普查和家庭成份勘定。
以前的何雨柱是个少不更事的二愣子,因此很多东西何大清并没有清楚交代过。
可现在的何雨柱结合自己前世近四十年的人生经验,马上就揣摩出很多东西来。
例如老何家传家的手艺谭家菜,也叫官府菜。
那惹起傻柱外号的卖包子经历,以及何大清的交游广阔和手头阔绰。
按照这情况来推算,如果何大清还在,那何雨柱的成份肯定不会被定性为雇农,在未来也不会有那样逍遥自在背景和底气。
而且何大清走前,可以说是给傻柱安排好了一切。
吃饭手艺,有从小练习的厨艺基础,家传的谭家菜和拜师学来的川菜。
工作上,他被何大清安排入职了轧钢厂后厨,并且已经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家里的两间房子也完成了过户,家庭成份被勘定为三代雇农。
这一切的一切,让何雨柱可以肯定,何大清的出走肯定是有苦衷以及原因的。
可这些东西,他不可能明明白白的跟何雨水一个8岁的小姑娘去讲。
说不明白,还要泄密的风险。
想了想,何雨柱决定走迂回路线,先稳住何雨水再说。
“雨水啊,老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们就是想找他,是不是也要先打听些情况?起码要知道,咱们该去哪里找人。”
“不然咱们这漫无目标的怎么找?跟大海捞针一样,耽搁你上学,还耽搁我上班。”
“我要不上班,咱们就没钱吃饭,那就更不可能找到老爹,这些你明白吗?”
“所以,咱们得从长计议,起码得等哥先攒上一笔钱,应付以后找老爹时候的开销。”
“你今年8岁,都开始上学了,应该也能听懂些道理,你觉得哥说的对不对?”
面对哥哥的语重心长,何雨水沉默着,片刻后黯然的松开何雨柱的袖子。
她耷拉着小脸,眼泪又开始一串串的掉。
“哥,刘光齐跟许大茂说咱爸跟寡妇跑了,以后不要咱俩了,是不是这样?”
何雨柱听的一阵皱眉,这两坏种,跟小姑娘说这个干嘛?
他俩都是十五六的大孩子了,做事却这么没头没脑,难怪原著里老是被傻柱摁着揍。
“你听他们瞎说,咱们家的事,他俩知道个屁?”
“老爹只是有事必须得走,这不是他走之前,也给咱们家都安排好了吗?”
“房子老爹过户给了我,我也从我师傅那里出师去轧钢厂的后厨上班了,我这有手艺,有工资的,养活咱俩肯定是没问题。爹也是看啥都安排好了,他才走的。”
何雨水闻言皱着小脸蛋,歪头思索起来。
稍等片刻后,半信半疑的看着何雨柱问道:“那你昨天咋那么生气的,还喝酒摔东西,骂爸爸是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
何雨柱故意表现的有些尴尬:“我这也不是舍不得老爹走吗?”
“你以为就你舍不得老爹吗?我也舍不得啊。”
何雨水边抽泣边思考,最终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小声道:“那好吧,哥,我听你的。”
终于搞定了小姑娘,何雨柱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看天,大致估算这会应该快8点了。
“别耽搁了,咱们赶紧回家拿书包,你去上学,我去上班,别再迟到了挨训。”
何雨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被何雨柱牵着手起身。
临走何雨柱让老板又草纸包起来两个包子,准备给何雨水带去学校当午饭。
兄妹俩回到家,先找出何雨水的书包,盯着她跟同院的朋友一起结伴去学校。
何雨柱也不敢再继续在家里耽搁,锁上门快步小跑着,就往上班的轧钢厂赶。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手表是很珍贵的。
许多干部都混不上一块儿,就更别说何雨柱这个不起眼的工厂后厨学徒。
因此这时候的人,看时间大多是根据天色来判断的,上班那更是尽量赶早不赶晚。
离开父亲独自上班的第一天,何雨柱紧赶慢赶。
虽然比往日里早了一些,但依然被新上任的食堂主任拦在了后厨门口。
“傻柱啊,不是当叔的故意找茬说你。
这你爸辞职了,你这个学徒工要是还想在咱轧钢厂的后厨干,那就要有学徒工的样子。
你不能还照着以前跟你爸在时一样的时间来上班,以前你爸是大厨,是食堂主任,可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学徒杂工,你能听明白叔说的意思不?”
看着新食堂主任夏玉山那笑眯眯的胖脸,何雨柱控制着心中的无奈,低调的点了点头。
换做是原身傻柱,怕是遇到这种情况后直接就眼一瞪,一声‘姥姥’就跟人干起来了。
可全新的,有着近四十年人生经验的何雨柱,却很明白目前的情况。
人家现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原身以前仗着亲爹是食堂主任和大厨,一个学徒工,上班时间偏偏天天跟大厨看齐。
同是学徒,都是杂工,汝何秀?可以多吃多占?
就凭你爹是大厨,是主任?
这是个人,心中都会有意见。
现在亲爹走了,人家可不得想褶收拾他这个刺头?
眼下还能好声好气,笑呵呵的委婉提醒,这其实已经是留着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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