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佩伦」曾是那人的手下败将,因此伯尔宁再三嘱咐我务必压制住祂。
可我现在窝在一个千岩军的家里有什么用?我见过他……
不对,是他记住了我身体里那位的气息。如果被找上来的话,爱诗凌空必然会知道这一切,他能接受得了真相吗?
胡韶在往生那三个愚人众的时候,他们全部都一口咬定没有听说过名为「佩伦」的魔神,但祂的威压毫无疑问是曾存在于至冬的蛮神,如此矛盾的事实让他们直到被往生的前一刻还残留着恐惧和怀疑。
深刻的负面情感和指向我的线索同时也让胡韶警觉起来,伯尔宁说她的情绪相较“生前”本就因为自我保护时刻处于一种异常的亢奋状态,处理完这件事后她马上就来找我——
然后她看到了与我共存的「佩伦」。
这个名字真正的主人,霆之魔神佩伦。
说来惭愧。
我,一个画着画莫名其妙就被捧成艺术家又结了仇的,本来500年前就该在至冬深谷里摔成肉饼,意外被森尼赛思救了之后和蛮神结合获得了常人不能及的生命长度,如今却因此诱发了救命恩人挚友的心理疾病。
B.
绝对不能让爱诗凌空见到他。
我们无法预知神之眼因为愿望破碎熄灭后带来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我想把爱诗凌空作为真正的朋友来对待,他是那种活不久的好人。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句特别让我印象深刻的台词:
“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
至少爱诗凌空不该,尽管他已经因为曾经的身份受到了太多误解。
至少爱诗凌空的挚友不该,尽管刑理寺尽职尽责的寺丞已经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愚人众的博士一直在进行世界树相关的实验,这点我们都知道,他为此在各地收集幼童进行实验这点我也知道,露露还有曾经受过老爷关照的,那个叫柯莱的姑娘就是其中两名受害者。
这是认知中还存在的东西。
八十年前的某一天,来自至冬的一位地理学家告诉我他突然发现了某个奇怪的点。
为什么至冬有着整个大陆最深的深谷?
广流说法是他们的女皇对罪大恶极之徒降下神罚,同时以示惩戒。
可为何冰之女皇的神罚附近会有浓重的雷元素分布?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问他为什么转眼间就扔了昨天他还给我看过的霆之魔神权能复现图,而且还把自己对他的研究成果全自行作废了。
我去图书馆转了一圈,这个疑问解决了,因为我翻遍所有至冬历史相关和魔神战争时期的记载,都没有了霆之魔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无迹可循的东西又怎么能作为研究成果呢?
而无迹可循的人必然迎来第三次死亡。
S.
如果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不留痕迹地消失,我该去相信什么?可笑至极的自己还是这荒谬无比的世界?
我躺在床上陷入这个怪圈,有个人突然敲响了我家的门。
“你好,要找——”
“请问你认识爱诗凌空吗?”
声音的主人有一张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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