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想起我和含懋第一次见面,那时他绑着两个巨大的麻花辫,以我不忍直视的妆容央求前同事们把他放进去。
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男的来吧。
“你还不如拿两瓶龙舌兰酒可信一点。”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之后是怎么混熟的来着……
对,我给他示范了一下标准的变装,成功让他多出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这让他叹为观止。
他也毫不吝啬地向我展现了他的才能——
三天判完堆积的一百五十多份案卷,还没人来喊冤的。
你为什么不去当律法咨询师?
我这么问过他,他说自己觉得应该去更该去的地方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且他不想和仙人抢饭碗。
此身即为公正的代表,容不得半点懈怠。
他到底对这些计划知道多少?
他安慰我总要有人迈出这一步,无论这人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为什么不能是始作俑者呢?
为什么不是应该得到惩罚的混账呢?
为什么被世界树波及删除所有存在证明的人……是我的挚友狄含懋呢?
我一次又一次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忘记他,然后拜托伯尔宁为我剥离蛛丝马迹,一点一点拼凑出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在无数个夜晚里,我总是会因为相同的噩梦惊醒。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知道他是微笑着的。
他说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这个案子我是真没有办法查出来。
我没能救下他。
不仅如此,我还因为对他过高而不切实际的信任成了他被判处天灯之刑的助推手。
“不要等到一切都来不及。”
这句话我是对鹿野院平藏和自己说的。
“凌空,我能进去吗?”
是伯尔宁的声音,我赶紧晃晃头让自己回神,应了一声把她的伤腿抬过门槛。
她把拐杖撑开坐下翻开一本厚厚的笔记,我赶紧问她:
“我之前总共有几回想不起他?”
她抬起一只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伸出,指尖并拢。
已经这么多次了吗。
她翻到某一页之后把笔记递给我,“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上面毫无疑问是我的笔迹,记录了一些完全没必要的琐碎小事,例如今天摘了多少朵甜甜花。
她叹了口气,告诉我这是我第一次受世界树影响之前记录下的关于我和含懋所有记忆,我将这本笔记托付给她,她留了个心眼于是没事就翻出来看看,在某次翻阅后她发现上面记录的内容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能说和原来毫不相关。
“在你第四次重新记录时我试过其他办法,比如露露和我将你记录下的内容各抄写一份,但我们抄写的内容也同样变成了和原本毫不相关的东西,而且与我们平时的生活轨迹相匹配。”
大抵是麻木了吧,我对这种明显违背常理的事实居然没有一反应。
“还有你应该推理出来了,”她顿了一下后补充,“佩伦和胡韶的心理疾病都是因此而起,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就是地狱。”
“所以他们都不受影响。”
伯尔宁知道我在说陈述句,所以她只轻轻点头作为回答。
遗忘是正确的吗?他们两个被真相施以摧残,遗忘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不,绝对不是,遗忘毫无疑问是一种背叛。
没有关系,「此地之外」的伯尔宁还记得,这就够了。
只要有人曾经知晓含懋的存在,我就能回想起他。
无论多少次。
《随机掉落小剧场》
伯尔宁:那啥,其实我就是问你能不能进去,毕竟不打招呼肯定很不礼貌……
爱诗凌空:那如果房间里没人你怎么进来?门槛那么高你右膝盖还碎着呢
伯尔宁:你知道有一种名叫“含笑半步颠”的奇毒吗?
爱诗凌空:就是那种吃了之后绝对不能走半步路也不能面露笑容否则就会身体爆炸死掉的奇葩毒药?
伯尔宁:完全正确。
爱诗凌空:所以这和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伯尔宁:你回想一下那个故事里服下含笑半步颠的夫人是怎么走路的
爱诗凌空:你好好回想一下她是怎么被门槛绊倒的……
ps:各位有没有小时候回老家踩门槛被家里教育呢,反正我是因为踩在奶奶家门槛上面当独木桥玩被奶奶告状,老父亲狠狠打了我一顿,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为什么好意思说出来啊)
伯尔宁坐的是那种可以掰开当凳子的多功能拐杖,本人腿部受伤期间亲测比双拐好用,非常方便十分推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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