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无烬（5）

我问伯尔宁：“我相信如果当时你就知道祂现在是什么样，你一定不会帮祂，对吧？”

“是啊。”她说。

“追悔莫及。”

我当然知道传闻中的至冬女皇是个什么样的神，我见过祂。

虽然不比现在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有了当权者的通病。

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慢。

我讨厌这种眼神，而伯尔宁想必也不会和这样的神明站在统一战线。

她看着眼前逐渐变淡的幻境叹口气：“当时我可是为了彻底捅死那魔神特意从另一个魔神那里借了把能够灭神的剑，甚至给人家用断了，被惦记着骂了很长时间，谁知道巴纳巴斯之后会变成这样。”

从伯尔宁的神情来看，她心里想的恐怕不止于此。

“话说咱们拿吃的了没，有点饿了。”露戈比亚丝突兀开口，“顺便再给那个跟了我们一路的施舍一点。”

一个面黄肌瘦的人影从巨石后面跳出来：“你施舍谁呢！”

好家伙，不打自招了属于是，虽然我们早注意到了。

她不跳出来还好，露戈比亚丝一看到她身上穿的愚人众制服语气都嘲讽起来。

“哟哟哟，这不是横行七国的搅屎棍吗，现在怎么这么拉了。”

“你！”

“露露，咱先收敛一点哈。”话是这么说，但阿韶也挺乐呵，毕竟我们都见不得愚人众。

我问她为什么跟踪我们。

对方理直气壮：“巨渊深处就你们四个有这么明显的光源，不跟你们跟谁？”

我们四个：“……”

我们就这样在下面点了一小堆篝火，愚人众看到吃的两眼放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生啃土豆。

我拦住她，“清醒一点生土豆吃了腹泻——你叫什么名字？”

“奥莉加·阿尔谢尼·阿列克桑德罗夫（ОльгаАрсенийАлександров）。”

我有点懵：“什么什么什么夫？”

“奥莉加·阿尔谢尼·阿列克桑德罗夫！”对方恼道，“那你们【以前】叫什么，别拿现起的名字搪塞我！”

“好说，霍卿。”

奥莉加：“你说你是500年前的璃月来使？省省吧哈哈哈哈——啊！”

阿韶习惯性的活动了下关节，然而机械齿轮运作的声音成功把奥莉加吓住了。

阿韶挠头，“不好意思，他们几个都习惯了，把你给忘了。”

奥莉加咬着唇把目光投向露戈比亚丝，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穆钆·雪奈茨芙娜。”

“你是壁炉之家的……这不是重点，「仆人」大人一直在念叨着你呢，这次要不要和我回去，至冬保证不亏待你！”

露戈比亚丝的怒气值已然达到顶峰：“你有本事再说一次我保证把你剁了！”

伯尔宁冷笑：“家人全被愚人众害死自己还被当成实验品，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这下轮到奥莉加发火了：“没证据的话别乱讲！”

“没证据？”一向好脾气的阿韶也怒了，“你要不要猜猜这个姑娘有多大，猜猜她为什么肤色都是这种不正常的苍白，猜猜她为什么刚才听到那段话那么生气？因为她就是这一切的人证之一！”

“不可能，你们到现在都想动摇我的士气！”奥莉加尖叫。

“「卑鄙」吗，也不知道是谁被扔在异国他乡的矿道里，知道你们断水断粮还得不到合作国支持的原因吗？”

随着伯尔宁的话语，奥莉加眼睛赤红地转过身来。

不信就不信呗怎么还急眼呢。

“至冬和璃月合作展开对深渊的研究这不假，但是你们国家的执行官的收集神之心，公然与璃月撕破脸皮，召唤魔神发动战争，一部分人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你所属的第九连队运下来最后一批粮食，你却出于想要迫切为愚人众做贡献的愚蠢信念离了队，导致整个队伍为了你不得不深入巨渊，现在都不知道困在哪儿呢。”

这种道理需要我慢条斯理地解释给奥莉加听，一是为了给她足够消化的时间，还有一点是我得观察她的反应，免得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

伯尔宁微笑着补上最后一刀，“事实显而易见，你们被当成弃子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

她抓住伯尔宁的肩膀开始摇晃，一枚长得像至冬神之眼的金属物品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奥莉加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东西，声音嘶哑，“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怎么，因为至冬公爵一抓一大把所以不认我？”

“我从来没见过至冬有女性公爵！”

露戈比亚丝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那你现在

见到了。”

“而且……就算放在至冬这也是文物级别的东西，是女皇陛下建立至冬初期的公爵勋章式样，现存的不是在至冬国立博物馆就是被开国元勋公爵后代世袭——可你怎么会有！”

伯尔宁垂眸，“你历史学得不错，但如果我说我就是当年备受封的公爵之一，你又该如何应对？”

“……”奥莉加像斗败的公鸡似的低下头，“你是叫森尼赛思对吧？”

“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

“现代公爵确实没有女性……但并不代表以前没有，例如开国元勋之一森尼赛思·科美达斯，除「公爵」这一强加的虚名外其他一概不受，此后归隐山林不知所踪，有传言其隐居于前任雷神麾下的影武者与「霆之魔神」争夺七执政之位所劈出的深谷中，能在这样的地方隐居必然不是普通人类。”

阿韶：“……这故事怎么听着这么像说书人讲出来的。”

伯尔宁：“呃……这个传言四舍五入还真是真的。”

露戈比亚丝：“……你宁愿相信传说都不愿意猜测一下宁子阿姐是那位公爵的后代吗？”

她：“连女皇陛下都留不住那位公爵，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

这下我们都没话说了。

我悄悄和伯尔宁咬耳朵，“这东西怎么会正巧在她晃你身子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掉出来？”

“其实是你们在介绍自己以前的身份时，我觉得突兀表露自己的名字她可能会不信，所以先提前把证物拿出来放外面口袋里，就那么被摇出来了。”

一个作为开国元勋而被受封公爵之位的人是没有必要对几千年后的一个小兵说谎的。

所以奥莉加看起来很不好受，似乎是无法接受信仰突然崩塌的精神冲击，再加上饥饿和没有水源摄取……所以她两眼一翻很干脆地晕过去了。

ps:咱呢也不是专业写作的，暑假除了疯狂复习准备补考（过不了就会被劝退的关键是不退学费）还有兼职，而且明天就开学，现在正在去省会机场的路上，所以更的时间愈发不确定了，还请体谅哈。

最后依然超级感谢各位的支持，没想到观看数居然能破两百万是我没敢想过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