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哥。”靳一川摸了摸卢剑星胸口的剑伤，给他涂上药膏。
卢剑星痛得龇牙咧嘴。
“你说你是不是看错人了。”靳一川将手放入水盆，清洗了一番道：“虽说曹少主武功高强，大哥你为他白挨了一刀，可怎么说也是挨了一刀，怎么到现在什么音讯都没有。”
卢剑星沉默，他这个锦衣卫百户是世袭而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晋升的空间，武功普通是一个回事，其次穷也是一个事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给上头送过礼，他倒是想送，也没钱，只能卖命。
想通了这一点，不成想第一次卖命，也没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沈炼在旁沉默不语。
“喂喂喂，卢大人，卢大人呢！”外面忽然赶来一个锦衣卫小旗，他欢声笑语，“卢大人，快快快，咱们快去似水流年。”
卢剑星瞪了一眼，“那地方，是我们这帮穷武能去的吗？”
似水流年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卢剑星锦衣卫百户一个月的俸禄，都不够他几个小时的挥霍。
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是曹公子包场了。”对方眉开眼笑道：“当日去青城派的同僚都可以去那吃一次庆功宴。”
卢剑星和靳一川对视一眼。
“我说什么嘛，曹公子断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卢剑星流露出笑容，有庆功宴，就有他晋升的门路。
曹公子要办这种庆功宴，无非就是收买人心，他卢剑星愿意，可太愿意被收买了，他现在就想着升官发财，就想着往上爬。
能爬上去，就算是给别人当狗又如何。
“好了，卢大人，我还要给其他人传报呢，你们快准备准备吧。”那小旗招呼着又走了。
卢剑星皱了皱眉头，撕拉一下把自己的轻甲脱了下来，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能让伤口若隐若现地浮出来。
靳一川嘴角微微一抽道：“大哥，这曹夜武功路数我看很是奇怪，是个邪门功夫。”
“有什么邪门的。”卢剑星颇有些不满地说道：“此话慎言，小川，这年头，混个出身咱不容易。”
“这趟我们灭了青城派，也是收了一笔曹公子的好处，不可妄语。”
靳一川默然无语。
曹夜灭了青城派后，让所有锦衣卫的人搜刮青城派内的财物，只需要拿来一成上报给朝廷，其余各自分瓜。
光凭这一点，已经有不少锦衣卫打心里是想要跟着曹夜混了。
“还有，你可别学那些江湖道上的人，说青城派是什么正道门派，你见过什么正道门派，能搜刮出来那么多的油水。”卢剑星啐了一口老痰道：“我看曹少主拿下来的罪证都是真的。”
“为民除害还有油水吃，何乐不为。”卢剑星说着就出门了，“喊上你沈二哥我们走。”
似水年华。
“曹公子，曹公子，咱们这店啊，可不兴包场。”似水年华的老鸨子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道：“您就算是曹督主的侄子，也不能这样，还有其他贵客呢。”
曹夜将自己的圆月弯刀拍在桌上。
“多少银子，开口。”曹夜只是这样一句话。
老鸨子眼睛立刻是笑开了花，“曹公子，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您要把其他贵人安抚下来才行。”
曹夜微皱眉头。
“有哪些人，您说说。”曹夜敲了敲桌。
“这些都是似水年华的客人，我可不好透露。”老鸨子面露难色道。
“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内，给我把这里清场了。”曹夜并不想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很为难？”
“做不到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怀疑似水年华里包藏着朝廷缉拿的要犯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鸨子脸色难堪，往后院走去，没过多久，一些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有些人只是来听曲的，结果没有想到被人给轰了出来。
正欲破口大骂，一听是东厂的人过来包场，顿时是泄了气，东厂的晦气没人敢碰。
“把你们最好的酒给我端上来，所有桌都要上你们的拿手好菜，顺便让你们这边的花魁上台奏乐。”曹夜说着，挥了挥手。
两个下人气喘吁吁地抬着两箱珠宝进来。
“听说你们这里的花魁要价极高，这两箱够不够。”曹夜指了指珠宝说道。
“够...当然够。”老鸨子心里起初也觉得晦气，但一看曹夜出手这么阔绰，心里的怨气顿时是烟消云散。
“曹大人。”青龙从外边走来，看到曹夜顿时是恭敬抱拳道。
“青龙兄，帮我一个忙。”曹夜同样抱拳。
“请大人吩咐。”青龙一口答应下来，见识过曹夜的武功后，他就不敢小瞧眼前这个不仅拥有着雷霆手段，还有一手精湛刀术的年轻人。
“我现在还在六扇门挂职。”曹夜沉吟道：“独自过来作乐，总归不太好。”
“你帮我把六扇门的四位名捕请来吧。”曹夜开口道。
青龙点了点头，虽然他认为四大名捕不太可能会买曹夜的账，毕竟六扇门和东厂并不是一个体制系统内的，但是上头有令，他这个当下属的当然不能拒绝。
至于曹夜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尽可能地去消费身上的财物，来任务最大化，从而得到充分的收益。
他在六扇门司职，这些银子拿来做个交际，也不算有多亏。
想到这里，曹夜心里就有些美滋滋了。
他现在身负神照经、神刀斩、拔刀术和曹正淳大伯给他找来的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功。
真正拿得出手的，还得是金手指奖励给他的武学。
事实上曹正淳对他已经是极好，从大明武库里拿出了不少其他门派的不传之秘，可是这个年代，真正好的武功，都是很难留有传承的。
九阳神功埋藏在白猿腹中，太玄功藏在侠客岛内，这种需要机遇的东西，太难获得。
所以曹夜主要的方向还得是从任务开始做起。
这时。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楼台缓缓施步而下，她精致的面容下，笑容略显生疏和冰冷。
曹夜正在盘算着如何消费的笑容戛然而止。
似水年华...似水年华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特么不正是东方不败的场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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