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比赛在昌平东面卧虎山的一片围场里。今天是比赛日,乡里加上各个村庄,一共100多人参加比赛,都是和秦平差不多的年轻人。
秦平手拿猎枪,英姿挺拔,站在人群里如同一颗傲然的松柏。
此时,艳阳高照,山风猎猎,只听一声枪响,年轻的猎手们冲进了猎场。
规则很简单,不能超出围场,谁打的猎物多,谁得第一。
这片围场四处有铁网围栏,拥有两座山包一片大树林,方圆几里,围场里多野鹿野兔野鸡,甚至还有野猪。
除此之外,还有放养的山羊。
秦平和十几个人朝着一片山坡跑去,刚跑到一半,秦平突然折返,单独朝山坡的侧方的一个小山坳里跑去。
其中一个人眼珠一转,这家伙是不是知道山坳里有猎物?跟上。于是,这人跟着秦平跑去,其他人一看两个人都往山坳里跑,都以为秦平发现了猎物,也跟着跑去。
山坳里一片草丛,当这些人下到山坳里的时候,秦平已经没了踪影。
而此时,秦平正在这一侧的半山坡上,看着这些人在草丛里忙乱地寻找着,然后微微一笑,转身上了山。
原来,秦平是有意把这些人引开,给自己留一个更大的打猎空间。
没想到,这些笨蛋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爬上山顶,秦平通过狩猎术,成功的发现了野路的粪便,还有野鹿的足迹和皮毛。
顺着痕迹,秦平在山顶的一片的树林里看到了一群野鹿,竟然多达十多头。
秦平顿时惊喜不已。
赶紧拿出一块毛巾缠在猎枪枪口,这能起到消音的作用,然后躲在一棵树后开始射击。
根据狩猎经验,秦平知道不能把因为打死一头鹿,惊跑所有的鹿,得不偿失,他要把这20多头鹿全部打死。
这就需要技巧了。
所以秦平先要打离开鹿群较远的鹿。
噗,一声沉闷的枪响。
接着,一头距离鹿群较远的鹿倒下了,虽然立刻激起了其他鹿的警觉,纷纷抻着脖子四处看。
这时候秦平没发第2枪,而是等着鹿群安静下来。
此时的秦平就像一头隐藏在暗处的野兽,拥有极大的耐心。
鹿群渐渐安静,秦平又选了一只远离鹿群的鹿,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那头鹿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秦平竟然把这十多头鹿全部射杀。
秦平高兴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打猎技术这么厉害。
过去一数,正好十五头。
这么多猎物,秦平觉得不能离开,所以他就在这附近寻找其机会。
即便这样,一上午他又打了两只野兔,三只野鸡。
中午简单吃了干粮,躺在一堆猎物旁边美美的睡了一觉,下午又在附近打了三只野兔,4只野鸡。收获满满。
规定的时间是下午5:00之前必须回到入口。
秦平为了自己的猎物不被别人偷走,所以他赶在即将到5点的时候才飞速的跑回了入口。
这时候所有的猎手都已经返回来了,他们有的拎着一只野鸡,有的拎着一只野兔,有的扛着一头鹿,有的是几只野兔几只野鸡,互相比较着,有的高兴,有的落寞。
当众人看到秦平只拿着一条猎枪回来的时候,纷纷哈哈嘲笑起来。
这时候评委就问秦平。
“你一只猎物都没打到?”
秦平淡淡一笑,说,“我打了15头鹿,5只野兔,6只野鸡。”
众人一听,纷纷震惊不已,有些羞的脸红脖子粗,有的羡慕不已。
评委回过神忙说,“快带我去看。”
秦平带着评委等三位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了山顶上。
众人一看,更是震惊。
其中一个人又下了山,叫人把这些鹿抬了下去。
结果很明显了,秦平以巨大的优势获得了本次打猎比赛的第1名。
……
秦淮茹的婚礼在锣鼓巷的四合院顺利的举办完了。
三天后回门儿。
这天早上,秦各庄的村民们纷纷去往秦长江家,等着看嫁进城里的新媳妇回来。
秦长江家瞬间热闹起来。
只不过有的人在秦长江家的院子里,有的人站在街上。
在秦长江家院子里的人都是来坐席的,院子外面街上的都是看热闹的。
坐席要拿份子钱,基本上都是和秦长江有礼尚往来的。
一般来说,嫁出去的姑娘回门不会大张旗鼓,更不会请客收礼。
但秦长江觉得自己的女儿嫁进城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值得摆宴席。
村里有些人理解,有些人在觉得秦长江做的过分,背后鄙视。
这也很正常,村里面几十户人家,勾心斗角流言蜚语在所难免。
就算像秦平这么好的家庭,也不免会引起别人的非议。
比如就在秦淮茹回门子的今天,有些人就少不了借机讽刺几句了。
也有人说,秦淮茹选择嫁到城里那就对了,留在这乡下永远是个土包子。
当然,大多数都说秦长江不守约,秦淮茹太无情。
上午9点了,秦淮茹和新姑爷还没回来。
秦长江对忙碌的韩春兰说,“孩儿他妈,你照应着点儿,我去找秦青松去。”
“都河水不犯井水了,找他干嘛?”韩春兰撇撇嘴。
秦长江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让秦青松来看看咱们的新女婿,城里的新工人。”
听了这话,韩春兰微微一呆,接着猛点头。
“对对,应该把秦青松找来,把他们两口子都找来,让他们两口子看看咱们的新姑爷比秦平强多了。哼。”
秦长江笑了笑,接着出门直奔秦青松家。
秦青松和李琴自然知道今天是秦淮茹回门子的日子,所以他们两口心里都不是滋味。
本来秦淮茹是自己的儿媳妇,却像没抓住的鸟飞了,让人失落。
同时又觉得憋屈,有种被别人踹了一脚的感觉。
秦青松坐着小板凳编柳条筐。
李琴坐在北墙下的椅子上做针线。
秦娟在院子里面玩泥巴。
李琴把针尖儿在头皮上蹭一蹭,然后呆了片刻,淡淡问,“青松,你说秦平怎么还没回来呀?也不知道比赛比的怎么样了!”
秦青松说,“你甭惦记了,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他的语气有些沉,显然心情不好。
李琴微微叹了口气,同样展示着自己憋闷的心绪。
沉默了片刻,李琴又问,“青松,也不知道淮茹男人长得什么样。”
“你想知道去看看不就得了。”秦青松压着声音说,似乎不压就要爆出来似的。
“我才不去呢,爱什么样什么样。”李琴气呼呼的说。
这时候院门开了。
秦娟喊着哥哥跑过去。
小丫头一喊哥哥,屋里的秦青松和李琴双双站起来向院子里看。
结果看到了一个他们都不想见的人。
“是长江叔啊,我还以为是哥哥呢。”秦娟撅着小嘴,失望的继续去玩泥巴。
秦长江有些尴尬,以往他来,秦娟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知道把他请到屋里,可如今对他爱搭不理。
进了屋,秦青松更是不搭理他。
李琴也不搭理秦长江。
秦长江却得意的笑着,递给秦青松一支烟卷,这是他今天为了请客买的,金狮牌,五分钱一包。
“我不抽烟卷。”秦青松冷冰冰的说。
秦长江笑了笑自己点上一只。
秦青松说,“有什么事直接说。”
秦长江笑道,“今儿不是淮茹和新姑爷回门子吗,我摆了几桌酒,请哥哥和嫂子去吃杯酒呢。”
“没工夫。”秦青松直接冷冰冰的回绝。
“你。”秦长江没想到秦青松会如此的决绝,只好看向李琴。
李琴毫不留情的说,“长江,这淮茹和我们家秦平可是有婚约的。她不要我们家秦平了,跟了城里的人,还让我们去吃酒,这合适吗?你这不是故意让我们在庄上人面前难堪吗?”
“嫂子?”秦长江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是让你们难堪呢?咱们都一个庄上住着,这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不是?以后就不来往了?”
李琴哼了一声说,“长江,前儿你还说咱们两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今儿你就来说又要来往。你这不就是三国里面的那个吕凤仙,反复无常的小人吗?”
“诶?”秦长江急了,蹭的站起来,“嫂子,你说谁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啊,我怎么反复无常了?”
秦青松也急了,跟着站起来,怒视着秦长江。
看到秦青松瞪起的眼,秦长江有点儿怂,脖子缩了缩。
秦青松质问道,“秦长江,你毁婚约,又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然后你又登我家的门,你不反复无常吗?”
“你。”秦长江憋了一口气说,“行,我反复无常。我以后再也不来你家行了吧?我现在就去迎接我城里的新姑爷,比你们家秦平强百倍。哼。”
说完又像生气的驴,倔倔的走了。
秦青松也把手里的筐一扔,兀自气恼。
李琴说,“行啦,甭和这种人生气。”
秦青松说,“就像你说的,他叫咱们去喝酒,就是为了恶心咱们。”
“所以我没给他好脸吗。”李琴说。
这时候秦娟跑了进来,看着生气的爸爸妈妈撅了撅小嘴,然后走到秦青松身边,拉着秦青松的衣襟奶声奶气的劝。
“爸爸别生气了。”
秦青松嗯了一声。
小丫头又走到李琴身边说,“妈妈妈妈,别生气了。”
李琴摸着秦娟的脸蛋儿,笑道,“妈妈不生气,不生气。”
“嘻嘻。”秦娟笑了。
秦长江本来想让秦青松和李琴在村里人面前出个丑,顺便也显摆显摆自己的新女婿,却反被秦青松和李琴一顿臭骂,因此气的肝儿疼。
回到自家门前,正好赶上秦淮茹和贾东旭到来。
秦淮茹穿着结婚时的红褂子,头上带着花儿,脸上擦了粉,一看就是个娇滴滴的新娘子。
贾东旭个子不高,人也瘦,长脸宽下巴,除了有一双清秀的眉毛,相貌普普通通。
贾东旭跟着秦淮茹对路边的人打招呼,笑嘻嘻的。
路边的人立刻小声叽叽喳喳的议论。
“这就是淮茹的男人啊,哎哟,这模样比秦平可差远了。”
“可不是嘛,个子没有秦平高,还这么瘦。除了是城里的工人,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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