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车间。
“小王，二级钳工考核怎么样了，通过了吗？”
贰大爷刘海中问一个年轻工人。
小王有些丧气道：“别提了，就差一点。”
“别灰心，好好干，下次一定能过。”刘海中鼓励道。
小王点点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决定分享出来。
“刘师傅，我刚才在考场，听后面有个愣头青报名参加三级钳工考核，你猜他现在是什么级别——学徒工！”
“一看他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居然想考三级钳工，真是笑死人了，他叫李什么……哦对了李瀚，咱们厂神人可真多。”
刘海中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李瀚”二字，他神色一肃。
“小王，你确定他叫李瀚？”
“没错啊，登记的时候他自己说的。”
“那他通过了吗？”
“刘师傅，他一个学徒工，能考过？开什么玩笑！我考完就走了没有留意他，但我敢确定他根本考不过。”
小王很是不屑的样子。
刘海中心想也是，李瀚一个学徒工，怎么可能直接通过三级钳工考试呢？
“这小子，昨天我还觉得要谨慎对待他，没想到他今天就傻愣愣的干糊涂事，算是我抬举他了。”
第三车间。
一众女工正叽叽喳喳的扯闲篇。
其中就有秦淮茹的身影。
当初贾东旭死后，她也获得了顶替贾东旭岗位的名额。
到现在，她还只能做一些打杂的活，不过倒是和这帮女工混得很熟。
还从她们身上学到了磨洋工的技巧。
这时。
一个女工道：“我听说今天钳工考场，有个叫李瀚的愣头青，以学徒工身份去参加三级钳工考核，当时就引发了全场哄笑。”
“还真有这种事儿啊，咱不愧是万人大厂，什么奇葩人都有。”
“那可不，但我还没听说过像他这么不自量力的。”
女工们讨论的时候。
秦淮茹也听到了，心里顿时窃喜。
“姐妹们，你们猜那个李瀚是谁？”
“怎么，秦淮茹，你认识他？”
“当然了，他就是我们大院的，而且是和我同一天进厂的。”
“和你一天进厂，你才来一个多月吧，也就是说他也一个多月的工龄，直接参加三级钳工考核？这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难怪让人笑话呢！秦淮茹，我替你有这种邻居感到悲哀。”
众女工嗤笑不已。
秦淮茹非但不生气，还跟着大家傻乐。
……
第一车间。
有人把同样的消息带回来告诉了易中海。
“你确定那人是咱们车间的李瀚？”
“千真万确，他排队登记的时候，我就在前面等待考核，全场哄笑声我都听到了。”
易中海眼神中带着一抹戏谑。
“这个李瀚，刚刚被我驳回了转正批准表，就直接去考三级钳工，真是把自己当棵葱了？”
他作为八级钳工，深知从学徒工一步一步向上爬是多么的艰难。
除非特别有天赋，同时有资深大师傅手把手指导，否则晋升会很慢。
有时候，几年都升不了一级。
而李瀚呢，现在还是学徒工，就妄想升三级钳工，这都不能用破天荒来形容，只能说李瀚脑子坏了。
“这是上班时间吧，李瀚居然溜出去参加钳工考级，要是正儿八经的人考级就算了，他一个学徒工去瞎掺和，不是旷工吗？”
易中海作为一车间的班长，对日常打卡方面也是有监督权的。
刚才酒糟鼻为了李瀚转正的事儿和他拌了几句嘴。
现在不正好有机会训斥一下对方吗？
想到这里，易中海起身朝酒糟鼻走去。
“刘铁刚，你在忙活什么？”
正在操作台忙碌的酒糟鼻身子一顿，转过头看向易中海。
“易师傅啊，小李有事儿请假出去一会儿，我替他做点活。”
酒糟鼻解释道。
不过语气不是特别好。
易中海道：“刘铁刚，就李瀚这种工作期间开小差溜走的作风，你还想让他提前转正？水分也太大了点吧？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为难他，而是他根本不配提前转正。”
“易师傅，你这话可就差了，谁没个有急事儿的时候，他是请假去的，而且有我给他做活，并没有影响工作，怎么就工作作风有问题了？”
酒糟鼻又和易中海杠上了。
“刘铁刚，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你知道李瀚去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他去参加三级钳工考核，告诉你了吗？”
易中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不屑。
酒糟鼻一听，整个人都蒙了。
李瀚居然去参加三级钳工考核？
面对这个事实，连酒糟鼻都不敢置信。
“刘铁刚，徒弟是你带的，但丢的是我们一车间的人，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等李瀚回来，你带他来见我！”
易中海一副上级对下级的口吻，充满了斥责和优越感。
等易中海走后，酒糟鼻才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小李啊小李，你还真是有趣呢。学徒工直接考三级，这怕是轧钢厂有史以来第一例吧？”
而此时的李瀚，也正被厂长秘书带到杨厂长面前。
“杨厂长，您找我？”
李瀚也很好奇杨厂长怎么会找自己。
“你叫李瀚吧，听说你刚才以学徒工身份考过了三级钳工，属实吗？”
杨厂长慢条斯理的问道。
“没错，这有考核结果单。”
李瀚展示了一下单据。
“你能说一下为什么不先转正然后再去考级，而是直接考级的原因吗？”这个疑惑一直笼罩在杨厂长的心头。
李瀚耿直道：“我申请转正了，可是被驳回了。”
“以你的实力，三级钳工都能考过，区区一个转正，却被驳回？”
“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杨厂长今天亲自巡视考场，就是想发现一些平常自己看不到的事情。
现在李瀚转正的问题，正中他的下怀。
杨厂长决定要以此树立一个典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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