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拔寨

夜幕笼罩下的博望城，皓月被乌云遮蔽，整个天地间充满着黑暗和神秘。在城南门，一支守夜士卒正打着瞌睡，被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惊醒。他们爬上城墙，只见南边烈火熊熊，三百多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他们的衣甲齐备，身上斑斑血迹，显然历经一场激战。

“这是官军？他们是哪儿来的？”伍长疑惑地问道。

“看起来像是我们博望的官军，可能是李大人率领军队打败了黄巾贼，回来了。”另一名士卒猜测道。

“这么快？李大人今天早上才出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灭了贼寇？”伍长表示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黄巾贼的可怕吗？他们以前虽然人多势众，但现在只是些残兵败将，李大人的本事肯定能够轻易擒下他们。快点准备开门，李大人脾气不好，我们要小心慎重。”另一名士卒劝道。

“你也太胆小了吧。”伍长嗤之以鼻。

“你有胆子，不如你去挑战一下李大人？看他会不会把你打得认不出自己的妈妈。”另一名士卒戏谑道。

不管这两个小卒吵吵闹闹，伍长一直紧盯着城下的官军。

很快，那队官军已经到了城门口，率先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身着银盔银甲，手持银枪的英俊小将。他指着城楼上高声喊道：“我是县尉冯义，已经成功消灭贼寇归来，你们还不快速开门！”

或许是整天征战的缘故，冯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开门！开门！”

三百官军齐声呼喝，小将身后站立着，城楼上的士卒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不无感叹：“果然是曾杀过贼寇的战士，所散发的气势与众不同。赶紧去叫醒我们的兄弟，不要让这些见过血的家伙受到冒犯。”

说完，城楼上的士卒匆匆忙忙跑下来开启城门。

“咯吱......”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沉重的城门慢慢地向两边打开。

“动手！”

城门开得差不多时，林冲突然大喝一声，声震天地，就像闪电在空中划过一般。

三百黄巾军齐齐发难，瞬间便控制了城门。

县衙的书房里，烛光明亮，陈震担心剿匪的进程，怎么也睡不着。几名小吏陪着他闲聊，但都觉得他太过轻率，不该派冯义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带兵出征。

“三人成虎”，反复念叨的话语让陈震自己也有些担心，虽然他看好冯义，而且冯义的才干也确实不俗，但他毕竟不曾真正带兵打仗，只是读了一些基本兵书而已。如若胜利就万事大吉，但如果失败……陈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陈震在书房里静静地坐着，思考着接下来的策略。他不禁感到有些担心，毕竟他手上只有一支残兵败将。然而，黄巾军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一见到官军就会望风而逃，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就算不胜，全身而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他刚刚安慰好自己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下人们的惊恐声：“老爷，大事不好，贼寇进城了！”此时已经过了亥时，外面万籁俱寂，只有下人们的尖锐叫喊显得格外刺耳。陈震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他猛地站了起来，但因为跪坐太久，腿脚麻木，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几名小吏连忙将他扶起。缓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陈震想起了博望城的城墙，他觉得就算大军攻城，怎么可能没有人报信就破城了呢？再说了，凭借一点乌合之众就能攻破城池？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撞开了。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陈震与几个小吏看到了一个扭曲的脸庞，仿佛遇到了地狱里的魔王一般。那下人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张皇失措，说着令人惊恐的话：“真的，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贼寇真的入城了！”

陈震的心再次被搅动了起来，他阴着脸问道：“哪里来的贼寇？如何入的城？”他并不相信这个下人的话。

“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城里的士兵们都战死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贼寇！”

陈震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城墙不是无险可守的荒郊野外，怎么可能连个报信的都没有就被破城呢？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夜幕笼罩下，下人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吞咽口中的口水，颤抖着声音说道：“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几名县兵从南门方向奔来，惊慌地宣称南门已经失守，城中不明数量的贼寇已经攻进来了。小的心急如焚，急忙前来向老爷报信。但现在老爷，您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恐怕就为时已晚了。”

话音刚落，整座县城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叫喊声、哭嚎声、咒骂声、呼喝声，让人不禁心惊胆颤。南边不远处火光冲天，照得整个城市宛如白昼一般。熊熊火光透过窗户，映在陈震和几名小吏惨白的脸上，所有人都被惊吓得目瞪口呆。

陈震一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博望贼曹带领着十几名官军冲进了县衙。虽然贼曹脸上尽是惊恐之色，但他们却比这些文官们好多了。即使衣衫不整，也没有穿戴甲胄，手中也没有平时所使之大刀。他们只是拿着一柄宝剑，装饰华丽而实用性却不高。身后的官兵更是凌乱不堪，有人甚至连鞋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紧随在贼曹身后，看上去像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穿鞋就匆忙赶来。

贼曹刚一看到陈震，就大声呼喊道：“县尊，贼寇已经攻入城中，南门已经失守。请您快速随下官一起离开城池，否则就没有生路了。”

此时陈震方才相信贼寇入城的消息，虽然心中仍有一丝希望，他还是问道：“难道贼寇真的已经攻入城中了吗？”

贼曹急不可耐地回答：“千真万确，末将还曾与那贼将交手一次，那贼寇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末将不是他的对手，县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位贼曹，真是吹嘘太过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贼曹，历史上根本没有留下他的名字，怎么可能和林冲相比呢？事实上，林冲根本没有看到他，而是他看见了林冲瞬间杀死了三名官军，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林冲的对手，赶紧逃跑才没有被林冲击杀。

陈震听了这番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赶紧带着家眷跟着贼曹逃跑。几个小吏的家人并没有跟着他们，而是跟着陈震一路狂奔，直奔北门而来。以前需要喝一杯茶的路程，现在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可惜城门内的火把已经亮了起来，他们迎面遇到了一支人马，这些人包括城内的富户和他们的家人、仆人，还有原本驻守南门的官军。他们正急匆匆地从城外进城，城门口的火把把一切照得通明。城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要关上了，而远处还能看到一些火光。

陈震着急地喊道：“为什么要关上城门？”

一名官兵回答：“县尊，城外有贼军埋伏，我们不能出去！”

“什么？！”

陈震和其他官吏都非常震惊，他们赶紧登上城楼，发现城外火把燃烧得满天都是，杀声震耳欲聋，场面极为壮观，黑暗中有许多人马。这些小吏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都被吓得浑身发抖，有些人已经尿湿了裤子，一地都是难闻的气味。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陈震也变得焦虑起来，像火烧眉毛的蚂蚁一样着急。

不过这时，拥有军人出身的贼曹却比较冷静，他沉声说道：“县尊，不要慌张，虽然南门已经失守，北门外也有贼军埋伏，但东、西两门未必也有贼兵。而且，贼寇的兵力也不会太多，无法把整个县城围住，咱们还是直奔东门为上。”

突然间，一股劲烈的北风吹来，将落叶卷起，无情地吹向远方。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只有秋风的呼啸声回荡在空气中。

陈震心中乱糟糟的，他已经无从选择。这时，贼曹一番话却让他感到意外的舒服，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如此甚好，我们去东门！”

一行人匆匆离开北门，狂奔向东门。但此时，李少岩率领大军已经从南门冲进县衙，只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南门，其余人则继续往前，直冲县衙而去。

当李少岩和他的士兵到达县衙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林冲拦下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下人，温和地问道：“请问县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敢多言。李少岩在旁边摇头，心想，林冲这家伙虽然是个贼寇，但看上去有点太斯文了，根本不像个能干事的人。于是他狞笑一声，露出凶狠的表情，一把拔出百胜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暴喝道：“告诉我，县衙的人都去哪里了？”

那下人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回答道：“他们都去北门了，求求大王别杀我，我还有80岁的老母亲。”

李少岩有些不解，这套说辞好像从三国时期就流传下来了。不想为难那个下人，他将刀收回鞘中，说道：“滚吧！”

那个下人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向李少岩行了一礼，然后狼狈地逃离了县衙。李少岩心里也暗自感叹，这些官员果然都一样，背地里做着龌龊的勾当，还不忘装作高尚，真是可悲可叹。

在西鄂的营地中，秦颉躺在帐篷里，目光紧盯着黑暗的顶棚。无论怎么调整姿势，他都无法入睡。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斥候传回的消息，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细节，让他无法安心休息。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眼睛感到疲倦，但他无法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警觉。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好几天了，而现在却突然收到了敌人的消息。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

秦颉躺在帐篷中，却无法入睡。斥候刚刚传来消息，博望县遭遇了黄巾军的袭击，陈震率领的守军被击败，城池失陷。秦颉心中怒火燃烧，他无法理解陈震为何要冒险出城与黄巾贼大战，尤其是在博望县兵只有五百人的情况下，守城还显得不足。这让秦颉不禁怀疑陈震是否真的理解自己的军事指挥。

秦颉想要立即起兵，直接向博望进军，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不仅需要考虑战略因素，还要考虑部队的疲劳度。他们今天已经连续赶了一天的路，士兵们疲惫不堪。况且，即使他们到了博望，官军的实力也无法与黄巾贼抗衡。此刻，秦颉只能默默祈祷陈震能够明智地利用城墙，坚守城池，以期能够在后续的行动中挽回败局。

然而，令秦颉犹豫的事情还在继续。不久前，斥候再次传来消息，博望城已经失陷了。秦颉感到自己失去了许多东西，包括信任和对陈震的尊重。他怒不可遏，仰天怒吼：“陈震，你这个误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