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明在接到魏老电话那一刻。
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突然间国产发动机就有重大突破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甚至当时怀疑魏老有些老糊涂了。
可是几分钟之后。
秘书带来了一台手机，上面循环播放着关于陆离直播间的内容。
在看到那架涡喷聚压发动机之后。
他彻底颓了。
这是一种由震惊带来的无力感！
国内不但有了先进的发动机技术，而且首先应用在了消防领域？
认知到这一事实的孙文明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让秘书定了最近的机票。
同时还通知了空军的副参谋长。
可是一般的民航飞机哪里有陆军的专机快？
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
杨建武已经和陆离称兄道弟了。
而且如果不是他们走得快。
此刻陆离恐怕已经是绿袍加身了。
“孙总师！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孙文明和孔德死死的挡住陆离，杨建武立刻失去了笑容。
“小陆研究的是消防设备，都是陆军用的。”
“你们空军要他干嘛啊？”
虽然杨建武的级别要比这两位少将高一些。
但是目前这个时间节点。
空军天然的比陆军之前一点。
一来。
人家近些年在装备上有长足的进步，国家也优先扶持空军。
二来。
在和平年代，陆军这样需要大量地面作战空间的部队并无用武之处。
更多的摩擦和较量都是在空域中。
综合这两点。
哪怕是空军的少将，在陆军的中将面前，也是底气十足的。
孔德一马当先道：“国防人才，不分军种！”
“要是按照杨参谋长的理论，小陆研制的这个火箭炮还算是火箭军的呢！”
“你们陆军凭什么抢人？”
孙文明更是义愤填膺。
在和外国人谈生意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激动过。
“杨参谋长，你不清楚，目前我们在飞机上研发方面遇到了瓶颈。”
“小陆这个涡喷式发动机对我们就是雪中送炭。”
“没有他，发动机换装工作，甚至是下一代歼轰机的研发就会大大落后于预期。”
“耽误了空军装备研发，这个责任谁负？”
“你要是阻拦，日后是会钉在耻辱柱上的。”
好家伙！
所有人都听傻了。
孙文明一下把最高的帽子扣在了杨建武的头上。
可他说的也是事实。
发动机是飞机的命脉，这一点恰好打在了孙文明的痛楚上。
现在有了如此人才。
不奋力争抢是不可能的。
陆空军你一言我一语，其他人甚至都无法介入。
哪怕是德高望重的魏老。
都沉默了。
看起来这是一个简单的抢人大战。
但实际上，这已经牵扯到了我军的装备发展战略问题。
陆离去哪里。
就意味着我军的优先发展方向。
不知不觉。
这个饭量有点大，满脑子都是蝇头小利的年轻民营企业家已经成为了风向标。
而直播间的弹幕上。
几百万人观看着陆空军的抢人大战。
——【乖乖，我以为大校绿袍加身就已经够离谱了！】
——【谁能想到，副总参谋长和总师因为这个差点和杨建武打起来了。】
——【人才到了哪里都是吃香的啊。】
——【要不你俩开个pk吧，谁的人气高陆离去哪里。】
——【…………………………】
在众多调侃的弹幕中。
无数条外文开始刷屏。
如果是一条两条，网友们也不会见怪。
毕竟经过远程给鹰酱灭火之后，不少国外喷子也涌入了直播间。
可是这个账号不断的用外文刷屏，多少有些影响观看体验了。
——【那个用火星文的能不能别刷了，烦不烦？】
——【这个是什么鸟语啊？看着也不像是英语。】
——【拉丁文吧？十几条都是一样的内容，难道外国也有水军。】
此时已经有眼尖的网友打开了翻译器。
将这条弹幕复制到了翻译框之后。
所有人傻眼了。
——【先生您好，这里是沙国国防部，我们贵司生产的灭火设备非常感兴趣，我们已经派遣当地领事前往拜访您，请一定给我们一个见面详谈的机会！】
这一刻。
网友们恍然大悟。
不是英语也不是拉丁文，而是阿拉伯语。
与此同时。
东禹厂。
一位军官快步跑到了将军们的面前。
“杨参谋长！孔副参谋长！孙总师！”
“沙国领事现在已经到了门外，带着外交拜会，请求见面！”
三个人全部都愣住了。
狗大户是近些年龙国军备出售的主要客户。
他们石油多，胆子大，买装备从来不多话。
无论是陆空军，还都挺喜欢和这位土豪打交道的。
但他们不明白的是。
就算是买装备，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和地点见面。
杨建武皱眉道：“不是刚卖给他们一批装甲车？今天急匆匆的过来，应该不是来找我们陆军的吧？”
转眼间。
孔德也快速摆手：“那肯定也不是来找我们空军的，我们的飞机还没有落后到向别国出售的地步。”
“再者！我和孙总师都是突然到访，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
言未毕。
军官有些尴尬道。
“首长们！”
“人家不是来找陆军的，也不是来找空军的。”
转过头。
军官指着陆离。
“人家点名道姓说要见陆先生，说是想要签订一笔合约。”
本来陆离都已经快打瞌睡了。
空军和陆军一个劲的争抢自己。
可他并不在乎。
抢归抢，你们来谁都没掏钱。
可现在。
听到要签订合约，陆离突然觉得不困了。
“哪儿呢？”
“狗大户在哪儿呢！”
陆离第一个冲到了门口。
如果说有什么比国防军费好赚的钱的话，那就只能是狗大户兜里的石油了。
国防经费虽然多。
但是也很珍贵啊。
那是烟民们一根一根抽出来的。
赚得多了。
烟民的平均寿命得减十年。
可狗大户就不一样了，人家的地底下全都是石油。
已打开水龙头，钱就往外流。
这种人的钱最好赚了。
“陆先生！幸会！我是沙国驻禹州总领事沙拉木，我代表国防部向您表示最诚挚的问候。”
看得出来。
这位领事是突然接到任务的。
衣服都来不及换。
“我们从网络上注意到了贵司的优秀产品，并且有意订购一些，用于国内的消防事业，您看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
沙拉木同时还看向了陆军和空军的两位首长。
仿佛在寻求同意一般。
杨建武连忙摆手道：“沙拉木先生，如果你们想要消防设备，不需要经过我们的允许。”
“这是民间的正常经济交流。”
“不过陆离！”
杨建武的目光看到想了满眼是金子的陆离。
“我们订购的装备，你就不要再摆上货架了。”
言下之意。
卖东西可以。
但是太先进的东西不能卖。
人家狗大户连夜登门拜访，总不至于不接待吧？
但是像一些国内都没有装备的东西，技术自然是不能出口的。
陆离点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多时。
陆离带着狗大户的代表来到了仓库中。
沙拉木看着那些消防设备，心里已经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了。
他来这里的时候。
国防部已经给了他一个清单。
“陆先生，为了增强我国森林消防部队的单兵远距离作战能力，我们需要这种消防rpg三千台。”
“可以吗？”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
看破不说破。
你们那破地方全都是沙漠，全国能有几片森林？
用于森林消防？
扯淡！
陆离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不过有一点我说明白嗷，我可是不是个军火商，我就是个卖灭火器的。”
“像这种rpg，前面的战斗部那俩螺丝千万不敢拧开嗷！”
“也千万不敢把战斗部拆下来，换成一些高爆炸药嗷！”
“更不能把rpg对准一些人，尤其是碉堡之类的地方发射嗷！”
“你要是拆了，我可不退换和保养了啊。”
此刻。
直播间已经笑喷了。
——【真·卖灭火器的！】
——【你确实没有卖军火，但是你已经把改装步骤给人家说明白了！】
——【狗大户拿回国：哇！又多了三千把单兵火箭筒！】
——【卧槽！真有钱，都不问价钱的！】
——【把rpg当灭火器卖，还问什么价钱？怎么买都是赚！】
沙拉木并不满足与此。
转过头。
他的目光又放在了那台高射炮上。
“陆先生，那台高射炮，尤其是和高射炮匹配的温压弹，能不能卖我们几千发？”
“众所周知，我们国内多是石油井。”
“这种温压弹对于消灭石油大火应该很有效吧？”
杨建武眯着小眼睛。
对对对！
对于石油火灾很有效。
对付偷油贼也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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