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铎重工集团的技术总监，便是之前农机厂的技术部长张伟。
说实在的，他的技术……并不足以担当这个职位。
张伟之前也就是农机厂的技术骨干，说是技术骨干吧，其实他之前做的更多是厂里机修组队长的活。
大部分工作就是指挥技术部麾下的机修人员，修理一下厂里老旧并且经常出问题的设备机床罢了。
之前老农机厂，还是从毛熊联盟那里拿来的两张老式拖拉机图纸，吃了几十年。
从来没有思考过搞什么研发和创新，所以所谓技术部也就那样子了。
张伟甚至还是高中毕业，大学生都不是，更别提什么专业对口。
不过张伟运气不错，碰到了林灿。
当林灿在农机厂生产第一批九头蛇Z型的时候，张伟的表现也不错，学习能力很强。
还有就是张伟对农机厂，或者说对林灿表现出来的忠诚也过关。
这一些林灿都看在了眼底。
所以当夏铎农机厂改制，升格成为夏铎重工集团的时候。
林灿就直接提了张伟做集团技术总监。
集团真正的研发，林灿自己就负责了。
技术总监这个位置，不一定需要多强的技术能力。
肯学习，能理解好林灿的意思就好了。
这两点比什么都重要。
张伟听到林灿的提问，连忙从一边拿过来一个小桶子。
类似油漆桶大小，里面装着黑褐色的流质液体。
张伟将小桶子举到林灿面前，说道：
“林总！”
“其实早在几天前，能源车间的产线就购买了相应原材料，按照您分发下来的图纸进行过开机试制了！”
“这就是车间里经过几天内几十次试制，得出来数据最好看的钷素产品。”
“不过……或者说它还称不上钷素……”
农机厂变成重工集团了，林灿当然也从厂长变成了总裁。
张伟的行为，证明了林灿的眼光。
他果然是做足了功课的，并且开始全局把控集团的技术性进度。
林灿刚问起这个，他就能有条有理的答上来，还能拿得出手实物。
显然张伟也是关注了能源事业部的打样试制的。
林灿听到张伟的话后，疑惑道：“什么叫做，或许它还称不上钷素？”
张伟脸色有些尴尬，他一把将手插进粘稠的钷素流质里面。
抓了一把起来，让它顺着自己的手指间隙缓缓流下。
张伟将钷素的样子，用这样的方式展现给林灿看。
“林总”
“您看！”
“因为这个东西虽然生产出来了，但是它的效能和参数却远远还达不到您图纸标注出来的技术标准。”
“而且色泽和稠密度也不对，颜色更浅一些，更稀一些。”
“能源事业部这边有过评测，这个东西大概只有真正钷素的50%效能！”
林灿闻言，伸出手指在张伟手上擦了一下。
沾了一点液体，然后用手指搓了搓，甚至还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
林灿前世当然是熟悉钷素的，就像现代人熟悉汽油柴油一般。
所以瞬间便发现了原因，这个钷素不够纯！
张伟说现在的效能只能达到真正钷素的50%。
但是林一看过后，觉得他们的评测还是过于乐观了。
这最多40%的程度！
这个差别很好理解，就像汽油有标号，分为98,95,92号汽油一样。
如果说林灿技术要求里面的钷素是98号汽油，更耐烧，烧起来更有劲的话。
那么现在张伟手上拿出来的这种钷素，连92汽油的标准都不如。
最多只算80号的标准……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
实际上就算是这个程度的钷素，真燃烧起来，同样量的钷素释放出来的能量。
也会远远超过98号汽油，远远超过连航空煤油。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弄清楚了么？”
林灿接过陈小花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指，比较关心的问道。
“回林总，是生产设备拖累了生产工艺！”
“您给出来的技术和参数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但是现有的加工设备却达不到技术参数里面的要求，所以实际生产出来的钷素大打折扣！”
林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张伟的说法。
但是认可并不等于完全接受，于是林灿又追问道：
“为什么不制造更好的设备，是钱不够么，钱不够我再加啊！”
这时候一边的陈小花坐不住了，她立马说道：
“林总，能源事业部是追加了至少5000万的投资的！”
“您可能比较忙忘记了，事实上几次追加投资，都是您签字同意的。”
陈小花现在也是夏铎重工集团的财务总监。
她的上位和张伟同样的道理，以忠诚和好用从而上位。
毕竟专业技能扎实的会计可以招募，用招募过来的人干活。
但是财务总监必须交给忠心耿耿的人才放心。
“哦……”
林灿哦了一声，又看向了张伟。
作为技术总监，虽然技术不咋地吧，但是事业群里面产线设备他都有过问的。
张伟见到林灿看过了，连忙有些冤枉的说道：
“林总，能源事业部追加的投资，可不全是用在了产线上。”
“是您之前吩咐过的，多挖一些高级技术人才，所以能源事业部在宁城市府的配合下搞了人才引进，花巨资搞了人才储备。”
张伟解释能源事业部哪里烧的钱，不过他不负责人事事物，所以并没有详细介绍。
“当然，生产线这些庞大负责的提炼设备，也花了很大的代价。”
“但是我们保证，现在这套设备已经是全国最高标准的生产设备了！”
“有好多还是宁城市府工业局做的担保和介绍，找的最有实力的那几个国有企业制造出来的。”
“不过……虽然我们钱管够的给，技术参数也直接给到他们那边。”
“他们那边也不能百分百生产出来我们需求的设备，他们加工能力也有限……”
“所以我们现在的这套设备，已经是现在整个夏国力所能及的极限了！”
张伟这么一讲，林灿就理解了。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
林灿想要从这些源头工厂买生产设备，也就是化工的工业母机。
但是源头工厂即使有了技术参数，他们本身工业加工的实力却不够，不能生产出百分百性能的设备。
就比如说林灿面前这个大反应炉。
但是可能本来林灿是要求要五人高，十人合抱那么大的。
才能符合钷素生产的标准。
这家工厂就不一定能制造出来。
这对他们的材料强度，焊接工艺，生产场地都会有更大的要求！
所以他们现在还只能制造出来小一号的，能源事业部也将就着用。
当然这个反应炉还是其中一个设备，整个能源事业部大大小小数百种设备的。
如果每种设备最后都比林灿的要求缩水一些的话。
那么最后用这些生产设备做出来的钷素也缩水了，这也是正常的。
“好了，我知道了！”
林灿制止了张伟的继续解释，摇了摇头，然后暗自叹了一口气。
工业发展，本来就该是全人类共同努力才能达成的事业。
光靠自己一个穿越者，哪怕自己有金手指。
都只能一步一步来，并不能一步登天！
哪怕是林灿，也没有能力在1990年，就能很快的制造出大概20000年才能成熟的产品来。
就拿这个钷素来说，自己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等其他工业慢慢进步，然后制造出合格的生产设备，最后加工出来完全达标的钷素。
不过还好，即使是现在这种不合格的钷素，也不是不能用。
起码超越蓝星已有的能源燃料很多了！
“去看看动力事业部和金属事业部吧。”
“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个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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